“皇上,小皇子向皇上皇后请安。”
接生嬷嬷抱着孩子,皇后瞥了一眼皇上,强装笑意:“快抱来给本宫瞧瞧!”
“是。”
“哎呀!小脸红扑扑的,真可爱。”
“是呀!只是,皇子早产比寻常的孩子略轻一些。”
“皇上请用茶。”鸣玉奉了茶,“我家娘娘已经醒了,请皇上去瞧一瞧吧。”
皇上起身,不见丝毫喜悦。皇后心生不好,拂了拂手,示意众人不要跟过去。
她端起茶,轻轻喝了一口。蕊珠和梦吟屏退众人,退出屋外。
梦吟亦察觉到事情不妙,出口试探:“蕊珠姑娘,奴婢斗胆问一句,这是怎么了?”
蕊珠笑道:“没什么,许是恪嫔娘娘才生产完,还有许多体己话要说吧。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好生候着吧。”
“是。”鸣玉乖乖应着。
寝殿内皇帝正站在榻前,居高临下,轻轻咳了两声。恪嫔强撑着起身:“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
“你……辛苦了。可惜……”皇上顿了顿,将她从头至脚打量了一番。才幽幽地说着,“为他人作嫁衣裳。”
冷不丁来这么一句,恪嫔掌心出了冷汗,她这才明白,鸣玉好端端的怎么这么好心给她通风报信。
没来由的脏水泼向她,还未来得及解释。本以为看在孩子的份上,皇上还是眷顾她的。
终究是痴心妄想,君心,从来就是不可托付的。
“你17岁就跟了朕,朕一直以为你持慎恭淑,没想到你竟也能做出这等丑事来。”
“不知皇上所说何事?”
“何事?你心中有数。”
“臣妾不清楚!”恪嫔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劲。
“来人!”一声令下,一个头戴黑布袋的男人被押进来,宫人一把扯下,得以露出真面容,正是九思。眼底布满血丝,形容枯槁,想来必定熬了许久。
“你可认得他?”
恪嫔抬眼看去,又扫了几眼,连忙摇头否认。
九思却眼含悲伤:“静仪,你为何如此绝情?”
恪嫔惊慌失措:“大胆逆贼,你敢直呼我闺名。皇上……臣妾并不认识他!”
“静仪,在你眼里,我的情意就这般被你践踏么?你从前说过,皇上少来宫里,需抓抓紧,为此,你还特意学舞,难道你都忘了么?”
“胡说!你胡说!你是受谁指派,竟敢如此污蔑!来人哪!”
“够了!”皇上动了怒,嗤笑一声,“东西呢?”
宫人奉上一个镯子,钟静仪脸色大变,呆望着。
“还认得这个镯子么?”
“什么?”
“朕赏给你的镯子呢?”
“我……”钟静仪当然答不上来,因为这个镯子丢了许久了,久到她快要忘记了。
那是一次各宫宴会上,人多眼杂,又多喝了几杯酒。直到她回到寝宫才发觉镯子丢了,回想起来,无法追溯到每一个细节。
后来又遣奴才去找过几次,无奈遍寻不得。又怕将实情告知皇上,徒惹是非,因而缄口不言。没想到,今日出现在皇帝的面前。
尽管如此,她还是据实相告,可惜,此时此刻,一切辩解都特别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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