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就是迟缓到达的一声“啊!”
惨叫声响彻云霄,长棒下去,三人都听到了骨头断裂的声音。
我……我把人拳头打碎了……赵喜娣心中大惊,随后惯性思维想到这事闹大了,打架斗殴事件,会成为污点,她可是党员呀。
还没来得及深想,恼羞成怒的狗二却已经重新调整姿势,喊着小六:“你干什么吃的,快来帮俺,俺俩左右围攻。”
小六听到嗷嗷点头:“俺来也!”
“你伤了俺,俺便要你的命。”狗二咆哮道。
赵喜娣深呼吸,看着两个壮汉左右夹击,她有实操经验,但是真的面对两个被惹怒的亡命之徒,还是内心发怵。
狗二的右手血淋淋的,他好像不知道疼痛,依旧是挥动着鲜血乱蹦的右拳。小六明显怂一些,他进攻的速度慢一点,随手拿起一根木棍,有了木棍在手,士气大增,嚷嚷着就冲着赵喜娣腰腹而来。
一上一下,两个人完全不让赵喜娣有抵挡的机会。
赵喜娣心里骂娘,咬紧了牙关,她眼睛死死地盯着两人的动作,必须要盯住,找到破绽。
狗二的拳头逼近,他这次依旧是直击面门,就在逼近的那一霎那间,他突然扬起左拳击过去,距离近了,长棍自然没有用武之地,赵喜娣低头险险躲过,还没来及庆幸。
小六已经一棍子打下来,情急之下,她只能用尽全力,抄起长棍抵挡,也不知道是她运气好还是小六武力值不够,就这么硬生生给挡住了,看准时机,她猛地起身,对着想趁虚而入的狗二就是一脚,狗二腰本就挨了一棒,此时又是一脚把他踢得倒退了两三米,才稳住身形。
“呸!”他狠狠地啐出一口唾沫,他没想到眼前的小娘子竟然如此能打,倒是出乎他意料。
赵喜娣注意到狗二被她一脚踢远,她有些错愕,她不知道是自己的脚神奇了,还是狗二确实外强内弱。
来不及细想,小六又挥棒朝着她的头部袭来,这厮下了狠手,面目狰狞,胳膊上的肌肉块都鼓起来了,看样子是下了死手。要是被他打到哪怕半棍子,刚恢复好的脑袋估计又要开花。
小六的棍棒来得很快,赵喜娣心说,老是防守也并非办法。介于她刚才一脚把狗二能够踢飞,她胆子大了一些,还没做出思考下一步怎么做,手比脑子先做出决定,挥手便同样朝着小六劈过去。她比小六矮不了多少,一手朝着他面门劈去,一手护着朝他腰间捶去。
“呃……”赵喜娣反应灵敏,先是跳开,随后一棍击中小六额头,她用了十成力气,几乎是全身的力气都汇聚在了棍棒上。
随着小六被击中,还伴随着棍棒的闷声和小六杀猪般的嚎叫声…
“啊……”
他只会喊这个字,额头淌着的血瞬间就流下来,遮住了一边眼睛,他用手摸了摸自己被揍得凹陷了一小块的额头。
“血……啊……”大脑一时宕机,想不出其他骂人的话,只能用哀嚎来表达愤怒。
赵喜娣却并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棍扫在他腰间。小六吃痛,右手紧紧地捂住腰,接着又是一棍,两棍,三棍。她速度快,没有给小六喘息的机会,小六被揍的直不起腰,接着又给他一飞脚,直接把小六踹飞。
见狗二还想靠近,赵喜娣冷哼一声:“俺要是你,就识趣地离开,不然连个弱女子都打不过,传出去真让你们几个兄弟笑话。”
狗二听了这话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扬了扬拳头还想继续,可看到趴在地上捂着肚子嗷嗷叫的小六,气势又减弱了一大半。
“今日姑且算俺们饶了你,不跟你一般见识,放你一马!”狗二死鸭子嘴硬。
这话听得赵喜娣冒火,她挥动手中的棍棒,面露凶色,威胁道:“要不再试试。”
狗二机灵,自然是不想再冒险,他讪讪地撇撇嘴,不说话了,看样子还是不服气。
赵喜娣往前走了几步,狗二嚣张的气焰瞬间荡然无存,也顾不上趴在地上的小六,转身就跑。
“胆小如鼠!”赵喜娣评价道:“欺软怕硬。”
随后她走到小六面前说道:“今日俺不杀你们,但是你们也莫要做一些偷鸡摸狗,恃强凌弱的事,若是哪天被俺抓到,把你苦胆都揍出来。”她早就忘了刚才自己在巷子里仓皇逃窜的狼狈模样。
“小娘子,小娘子,不,好汉,女侠饶命。”小六抬起头乞求,他实在被几棍子揍惨了,此刻嘴角已经渗出了鲜血。
赵喜娣瞥了他一眼,便再也不愿搭理这人,迈着胜利后悠闲的步伐走出小巷。
等走到了人多的地方,她才缓过气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刚才一直端着实在是太累了,更累的是跟他们打了一架。
咦!她仔细回想,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特异功能,是不是特别能打?是不是有金手指?
随即又疑惑到力气大点到底算不算金手指。没有人给她答案,她也就懒得去想,转转脖子,揉揉胳膊和腿,缓解一下刚才的紧绷感。
等她回到梅安居吃完饭,吴二白便来传话说赵员外有事寻她去一趟。
她偷摸打听:“你知不知道我爹他有何事找我?”
吴二白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开口道:“听说你今天去码头了?”
“啊?”赵喜娣当下已经猜到了七八分,肯定是李大娘子明面上还是让她自由进出,实际上却在派人监视她。
赵喜娣忐忑不安地走进赵安的书房,他爹平日里无事总是在这里舞文弄墨。
实际上就是抄写古诗词。
“爹。”赵喜娣踏进屋门,果然她爹又在练字书法。
赵安并不搭理她,手中的毛笔依旧没有停不下来的迹象。
赵喜娣鼻观口,口观心,也不说话,站在一旁默默等待。
等一首诗写完,赵安终于动了,他目光凌厉:“你胆子大了呀,都跑到码头上跟一群船工争活干了。”
赵喜娣顿时膝盖一软,立马跪地上:“爹,俺是想着多赚一文,俺就少用家里一文,家里的积蓄就多一文。”
“那这么说,你为家里着想,还是我错怪你了?”赵安看她还挺能甩锅。
赵喜娣趴在地上,认错认得特别快:“爹爹,是呀,我这次脑袋开花之后,就想着,以前女儿真是太不孝太自私了,一点不为家里着想,女儿念书不太行,想着经商,可经商没有本钱,就想着不惊动爹爹,即便是再苦再累也要自己扛,是女儿错了。”
“你也不能去那种地方!那边泼皮最多,你一个女儿家,多少也要为我们赵府的颜面着想,咱们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岂是你想怎样便怎样?”赵安很无奈。
赵喜娣腹诽道:要是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就好了。
赵安见她不说话,想必是已经听进去了,又说道:“你且好生在家待着,过些日子,辛老太君生日,到时候你主母也会在邀请之列,到时候寻机把你介绍给朱主薄,不过你也别高兴太早,好几户人家都想塞妾,也不一定轮得到你。”
我高兴个锤子,我高兴!还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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