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欲焉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父亲曾经送给过她令牌,也没想到这块令牌会让她产生了联想,随后掉了马甲。
本来计划中是想等到把他娶进门了再跟他坦白的,没想到……
看到韩欲焉脸上难得得露出一抹惊讶的神情,赵喜娣知道自己猜对了,她随即抬手宽慰地拍拍他的肩,赞许道:“知恩图报,此大义也,不过呢……也犯不着以身相许。”
韩欲焉脸色变了又变,随后又恢复如常,看不出刚才错愕的表情是从他脸上显露出来的。
“你也可以赠予我一些钱财,之前你爹便已经赠我二百两白银,出手是大方的,这样也算两清,是不是?”赵喜娣觉得趁人之危还是不太符合她做人的准则。
看韩欲焉又不说话了,琢磨着他也不太懂,便想着用言简意赅的话语让他可以明白:“就是你不需要娶我,给我点银子就行。”
她盯着韩欲焉,看他是否听懂了,见韩欲焉从袖口里掏了掏,一会儿功夫便掏出了一叠银票。
赵喜娣两眼放光,还是第一次在古代看到银票,原来就长这样,她仔细观察,看到最上面没有被遮住的一张上写着一千两。
心里不禁惊呼,一千两,他拿出来的最少也有三四张了,那便是三四千两,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吗?古代人这么有钱的吗?一个武将家的傻儿子出门随身带着几千两,还不包括之前提亲时候的一千两。
难怪之前给他百文钱补偿吃了他的糕点,他不屑一顾,原来是腰缠万贯。
“啧啧啧。”她没见过世面地瞪大眼睛:“你这都是准备给我的?”
这些钱用来解除亲事,我愿意呀!明面上她不能做得太过,让人觉得她很拜金,但是在心里不断呐喊。
见她扑闪着大眼睛牢牢地盯着手中的银钱,韩欲焉跟防贼一样将银钱快速收了回去:“拿错了。”说着,他又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张纸。
“我就知道有钱人的钱不是那么好骗。”赵喜娣被金钱砸晕的梦泡汤了,随后不解地看着韩欲焉将她之前写的不平等条约那张纸打开,手捏在纸张最上端,方便赵喜娣看清楚。
“你给我看这个干嘛?”
“我写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是成亲了就有钱分给我的意思吗?”
“我也不是贪图你的钱,就是……觉得吧,你想偿还恩情,大可以用其他的代替,你还小,别耽误了。”
赵喜娣一连串的话给自己刚才的行为和言语疯狂找补,毕竟刚才太激动,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本性,而且还脱口而出地揭露了资本家的嘴脸,另外自己刚才的吃相太难看。
“走,我们去赏花。”赵喜娣再次顾左右而言他。
韩欲焉收回了纸张,放回到了袖子里,又伸手拉了拉她纤细的四根手指,状似亲密地往一旁的假山走去。
赵喜娣看着走在前面一些的韩欲焉,只觉得他没有看着那么傻,心里也有些咯噔,不知道真成亲后,到时候会不会对他滤镜全毁,要靠颜值支撑。
等两人转了一圈回去,韩祥林早已经窝睡椅里四仰八叉地睡着了,就像是被翻了面,四脚朝天的乌龟一般,睡得香甜。
赵喜娣在韩欲焉这里没有讨到好,看到韩祥林十分不顺眼,她扯着嗓子喊道:“韩欲焉,你明天是不是要走了?那你今天赶紧回去收拾行囊吧。”
“对了,别把你的银钱暴露在其他人面前了,带那么多钱,不安全。”她低声善意提醒,同时也想到这也算是婚后财产了,到时候她多少可以分一些,不就可以过上自己心仪的养老生活了吗?
在现代没有实现财富自由,没想到到了古代,嘿,成个亲什么都有了。
有了钱,谁还要夫君呀,到时候还可以和离,哈哈。
“好。”韩欲焉醒过神,一脚踢醒了韩祥林,随后又绽开一个大大的耀眼微笑:“回去了。”
韩祥林酒足饭饱,中午用饭时候又喝了不少米酒,此时脸被太阳晒得通红,正迷迷糊糊做着美梦,被吵醒后,他警觉地揉了揉自己被糊住的眼睛。
“为哥儿,要走了吗?”
韩欲焉看看板着脸的赵喜娣,不明白为啥她表情转换如此之快,可看她似乎不太欢迎自己的样子,遂点头,迈开步往前走,走到她身边时候,又有些依依不舍。
赵喜娣心里有一些不舍,可又想到他是来报恩的,心里不是滋味,于是便装作不在意地说道:“你们好走,注意安全。”
毕竟出了意外,她的钱庄也就没有了。
韩欲焉见她态度软化很多,心里又跟水沸腾一样涌起了水泡泡,龇着一口大白牙,笑得跟不要钱似的。
“娘子,乖。”他跟哄小孩一样,又开始一些情话输出。
赵喜娣受不了,尽量回了一个微笑:“嗯。”
如此把小祖宗送走了,她只觉得自己亏了,为了点钱,也不是说小钱,数额也挺大,就要出卖自己,可一想到,木已成舟,还能得到一笔银钱,岂不妙哉,她喜滋滋地哼起了某广场舞神曲,为自己的机智点赞。
第二日一大早,韩欲焉便来他们家辞行,动静搞得特别大,无非是因为看在他的钞能力上,大家对他都高看了一眼,毕竟动不动一千两,也不是谁人都能拿出来的。
“还真让那臭丫头走了什么好运,竟然找了个有钱的。”李湘云在屋内梳妆,等下要去老太君那边请安。
刘妈妈倒掉洗脸水回来,正听到李湘云在嘀咕:“莫非她真是真人菩萨附身了,之前她没被朱主簿看上,现下朱主簿全家人都被拘禁了,朱主簿听说翻不了身了。”
刘妈妈想到朱主簿跟关钦和两人被一个毛头知县收拾掉,心里就震惊不已,她有些害怕自己哥哥占山为寇,到时候也被消灭。
“看那知县还有两下子,听说也得亏韩家两人及时赶到,不然知县早就身首异处了。”刘妈妈哼了一声,早前对韩欲焉的好印象已经荡然无存了。
“还真是给她找了一个好夫婿,看着憨蠢无比,实际上却是个有能耐的,往后还不是翻了天了。”李湘云怕地位被威胁,又怕她到时候傍着有人撑腰,拿捏自己,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何不等韩公子走后,一不做二不休。”刘妈妈早看不惯赵喜娣了,上次给她送的猪肉,硬是一块也没有吃,全部拿去厨房,说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