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阁
洛挽晴慢悠悠的绕到北殿来见胥鸾歌,近日也和胥鸾歌相处的极好,偶尔两人还能一起绣绣新的花样子什么的。
胥氏得宠,与胥氏走近些也好从中获利。
洛挽晴不求别的,只求能够要回自家孩子的抚养权,那是她的孩子啊,她又怎么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被旁人养在膝下不知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
“沉香姑姑,还请您给瑾婉仪通报一声,就说我来与她一道绣花样子了。”洛挽晴声音小而糯,轻微如同清风吹过,听着很是好听。
伏低做小的姿态难免让人看低,两人的位分相同,本不必如此,可洛挽晴早已顾不得其他了。
沉香立马行礼,随后才去禀报,不多时,洛挽晴便被请进殿中。
胥鸾歌靠在小榻上,腰腹之间盖着毯子,手里正拿着绣篮绣着荷花。
她腰腹间惧寒,是当年被罗春意推下水后落下的毛病,养了许久都未曾养好,就算炎热夏季都得用毯子盖着,不然就寒冷刺骨,剧痛难忍。
“慎妹妹来了,快些请坐,我起身也不方便,倒难为妹妹时时想着我,来看我了。”胥鸾歌嘴角含笑,对时常来看自己的洛氏,她是不是有着不小的善意的。
洛挽晴落座后,悄悄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才也带着笑的看着胥鸾歌,道:“我与瑾婉仪亦是一同入宫的,算是有缘分,而今瑾婉仪不便走动,自是该我来看望瑾婉仪才是。”
“可不巧,皇上刚走,你就来了,你们仿若约好了似的,非得让我这合欢阁热热闹闹的,扰了我的清静。”胥鸾歌是个温柔的人,连带着打趣都温温柔柔的。
洛挽晴眼神微闪,心中暗骂自己晚了一步。
“姐姐早年遭受了那样的苦楚,除去皇上便,只有我记着了,倘若我都不来看姐姐,那怎么得呢?”洛挽晴端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再说了,姐姐得宠,姐姐这儿的茶香甜一些,妹妹我啊,就是馋这一口茶也得来陪姐姐解闷呢。”
“呵呵……”胥鸾歌乐呵一笑,“妹妹今儿个可是来同我完成这荷花绣样的,待完成了我便将其绣成靠枕套送给皇上,再用边角料绣成两个香囊,你我姐妹一人一个,彰显我们的情谊。”
胥鸾歌也大方,愿意和洛挽晴共享圣宠,偶尔还会在皇上面前提提洛挽晴,拉着洛挽晴陪皇上一道用膳,但这也不是白白付出的,是她拉拢洛挽晴的法子。
正是因为胥鸾歌容貌平平,这才使得她不得不多用头脑,也学聪明了不少。
她不爱皇帝,但是要仰仗皇帝的宠爱,她在宫中无钱无势,便借着小恩小惠拉拢人心,而洛挽晴就是上钩的那条鱼。
“姐姐记挂我,我自然欢喜,这给皇上绣靠枕也能想着我,姐姐的恩情,妹妹实在无以为报啊。”洛挽晴做感动状,那眼中顿时染上水雾,感动的快哭了。
胥鸾歌连忙说道:“妹妹说的哪里的话,你与我一同入宫,自然是要守望相助了。”
洛挽晴和季长安之间的事,她们这些一届进来的人都知道,胥鸾歌也不例外,她只能说季长安蠢笨,这么好拿捏的人物还能被人家反拿捏了,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两人又是说了好一番话,才开始绣制荷花,这荷花自然代表着胥鸾歌。
清纯而坚韧,这是陈抒祁对胥鸾歌的看法,送她物件也多是荷花之物,这是胥鸾歌和陈抒祁之间的秘密,就连洛挽晴都不知道。
这般,洛挽晴出钱出力,最终还成就了胥鸾歌,这主意打得很好。
……
季长宁在外逛着,一个园子接着一个园子,都未曾遇到皇上,气得脚踹脚边的杂草花丛发气,却踢到个实心却又软的东西。
“啊!”
两道不同的尖叫声响起。
“娘娘/二小姐。”
两个婢女同时开口叫道。
“你是个何人?”季长宁看着面前这个穿着与星朗有着不少区别的女人,想着应该不得是哪个嫔妃了吧,也就硬气了些,微微蹙眉问道。
“你又是何人?”腊雪看着眼前这个自己这些天见过最没有礼貌的女人,心里反感极了。
两个婢女连忙互相介绍自家主子。
腊雪闻言白了一眼,气怒道:“一个官宦家的女儿,就算是皇后的亲妹妹又如何?胆敢对后妃不敬也是大罪,今儿个我就要将你带到皇上跟前说说这道理了,到底是季二小姐家教不好,还是星朗看不起我们蒙古,故意而为之了。”
腊雪简单几句话,便将一个小小的冲撞罪过上升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问题。
灵音脸色一白,心里想着玩大发了,这样的罪过谁承受得起啊!
“颖贵嫔娘娘恕罪,是季二小姐不懂事,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同季二小姐计较。”灵音咣当一下跪在地上,生怕腊雪真的将人拖到皇上跟前去定罪了。
季长宁抬头,不屑的说道:“你作为和亲公主来我们星朗,说的好听的是联姻,说的难听,不过就是献给皇上的贡品罢了,凭什么拿我的罪!”
季长宁高傲惯了,最是看不得像腊雪这样的和亲公主,更何况自己的姐姐可是皇后,皇后比这些妃子尊贵多了,自己为何要怕他?
“你……你……”腊雪在蒙古也是贵族家的女儿,至少在马背上长大,从未受过此等气,当即便受不了,冲上去跟季长宁厮打起来。
两人厮打成一团,吓得两人的婢女立马加入其中,企图将两人分开。
最终这事儿还是闹到了皇上跟前去,两人都是鼻青脸肿的,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季长安的左眼还肿了起来,腊雪的嘴都被拉瓢了。
陈抒祁看到两人模样的时候,忍不住嘴角抽了抽,这两人遇到一起便是谁也不服谁呀。
季长安急忙急赶的赶来,到了乾安殿陈抒祁跟前时,立马跪下,规矩认错道:“臣妾来领罪,长宁在家中被惯坏了,没规矩,是臣妾教导无方,还请皇上惩罚。”
季长安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道威严女声:“原来皇后也知道自己教导无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