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语老师的教学技巧那叫一个6,自己对外语的生涩那叫一个9。
以69教育法入道,对方是一点都不嫌弃自己的笨拙。
反而有教无类,将知识口口相传,引导他攀登上外语的双层高峰,牵领自己在那充满知识的润海里驰骋,学到更多。
在一次次探寻外语境界的最深层中,他将喷涌出来的感激倾囊相授。
言传身教,那几句传授的外语,郭正诚到现在还难以忘怀。
是了,有教无类。
我不能这样自我否定!
就算这些学生再如何稀奇古怪,自己也不能放弃他们。
如果连自己都放弃了,他们将来该怎么办?
我必须要负起责任,要向那位老师学习,做到一样的有教无类!
郭正诚重新振作起来,大力地抱住刚刚一直在劝导自己的大棒。
“兄弟!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你了!为了表达我对你的感激...
“走!哥带你去学外语!”
光头老大哥大手一挥,搂着大棒,轻车熟路地踏上了一条走了无数遍的不归路。
“不用,我做好事不留名的!再者说,还有更多人需要我的帮助呢!”
大棒拼命挣扎,但奈何自己实力有限,逃不开地阶上乘实力的手掌心。
“只要你学好外语,就可以帮助更多人了。”
“学外语也能帮助别人?”
“那必须的啊!”郭正诚无比肯定地道,“那些可怜的外语老师们就靠这活吃饭。
“如果每个人都不去学习外语,她们迟早会饿死的。
“我们可以拯救她们于危难,给她们冲业绩,让她们吃口饱饭!”
“冲业绩?”大棒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听得一愣一愣的。
“而且,掌握一种新语言,可以惠及到生活的方方面面。
“你想想,当有歪果友人前来旅游,却找不到路的时候,你学好了外语就可以帮助人家指路。
“或者说,当人家想...”
待他列举了《外语的一百零八种助人方式》后,大棒的内心动摇了。
没想到,学外语竟然如此厉害!
秋风吹落路边金黄的悬铃木叶,午后的阳光笼罩在这勾肩搭背的一人一傀身上,将那背影拉得老远。
...
夜幕总是来得悄无声息,深夜窗外的霓虹仍旧绚烂璀璨。
红蓝色的警灯伴随着若有若无的警笛声,穿插在川流不息的车流中。
夜睡的人,大多白日艰辛,也有嫌疑是现实生活中的逃避者。
白天再不好过,到了全世界都入睡的时光,独醒的人毕竟感觉比较安全。
在漫长的夜里,显得如此寂静沉谧。
在这张朴素淡雅的床上,躺着一位清冷美艳的冰山美人。
她紧闭着眼睛,但那长长的、如同蝴蝶纷飞的眉毛抖动着,那无可挑剔的身体也不由得蜷缩成一团。
“先天不足,后天失养,致而罹病在身。
“心阴盈亏,心火上炎,引以神思涣散。”
这口音腔调肯定自信,不可置否,仿佛宣判死刑的法官大人。
在黑暗中,有女声道:“神医...”
还没说完,这段声音像是被加密过的一团乱码一样,落到耳朵里变成不明其意的怪叫声。
即便听不懂,却还是可以很明显的听出其中掺杂着呼喊逗闹、嘻笑奚落、同情怜悯。
似乎经过很长时间的停顿,那位神医幽幽叹了口气,声音忽远忽近:
“按这副方子炼药,定时服下,可调理补足,但时间会很长,需要耐心。”
从那时起,怪叫声停止,但每到固定的时间,都有黑苦汤药灌入喉腹。
因为喝下的汤药而引起反胃。
在那样的黑暗里,小女孩的干呕声显得那样清晰而可怜。
每当这时,已经停下的怪叫声会再次响起,化为两个极端。
一个极端的心疼,一个极端的嘲笑。
小女孩是如此地难受,以至于口中再次出现这样的汤药时,她疯狂抗拒,入口的汤药也会‘噗’地一下就吐掉。
可这样,却不能避免喝药。
乱码声传递出女人的哭声,“我们是为你好,我们永远是你最亲的人,我们不会害你的。”
在哭声中,女孩再无法生出任何气力,被迫灌药。
干呕了不知道多少次,起初的黑暗被驱散了不少,显露出其中那么几双眼睛。
是那么和蔼慈爱,又是那么亲睦情切。
年复一年的汤药入腹,小女孩甚至熟悉了苦涩难喝的药味。
可在某一天起,汤药忽然多了一味药。
每喝一次,那早已被驱散的、带着冰冷灰蒙的黑暗就再次归来些许。
不知是什么时候,那祥和的眼睛,在那片被遮住的黑暗中换上了阴鸷漠然。
女孩小小的躯体抱住小腿,蜷缩在黑暗角落。
沉沦又沉沦,无边的黑暗终于完全将其笼罩。
“娇娇,娇娇。”
终于有一天,乱码声再次换成了她能听懂的语言。
沉沦着沉沦着,无边的黑暗终于是被温润划破,显露出那温柔又澄澈的目光。
那样的目光就像是在寒冬腊月里明媚的艳阳,耀眼得足以驱开所有黑暗,温暖得足以令她停下所有颤抖。
美好到不真实,甚至让她忘记那难闻的汤药味、忘记那饱受罹病侵蚀的身躯。
美好到让她下意识地追逐探寻。
跌倒,爬起。
奔月者不惧黑夜,寻芳者不畏荆棘。
兜兜转转,跌跌撞撞。
再次跌倒,再次爬起。
却还没等到她触及那道目光,对方澄澈的眸子便流出血泪,又一次地被黑暗遮蔽,掩埋。
“不要!”张娇娇猛然从床上弹了起来。
“娇娇?做噩梦了吗?”简慕及时出现在门口,穿着可爱粉色睡衣、还抱着张阳玩偶。
她哒着配套的粉红拖鞋,将张阳玩偶塞到娇娇的怀里,并把她抱住,柔声抚慰:
“没事了没事了,那些都是做梦,不是真的。”
待好友的喘息声稍稍平复,简慕心疼地看了她满额的冷汗,抽了几张床头柜前放着的纸巾,细心地擦拭。
纵使在秘境中以清冷镇静著称的张娇娇,究竟是做怎样的噩梦才会如受惊小兽一般,害怕成这样?
简慕想象不到,作为好友,她能做的只有安慰。
娇娇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脑海中尽是那道温柔目光。
——虽然我闭上眼睛也看不到自己,但我却能看到你。
她紧紧搂住简慕,也搂住张阳玩偶。
相思是冗长的腹稿,可表达出来却往往很短。
...
有没有那一个瞬间,明明周身什么都没有,却能感觉到一种致命的压抑感?
张阳现在就有这种感觉,像是变成热狗或是三明治,整个人都被两块柔软的面包夹住。
本来差不多适应了那种【被恶鬼缠身】的感觉,现在这‘鬼’忽然加了一只,让他还真有点难以适应。
简慕这个色批头子,又对自己的玩偶做什么了?
自进入秘境开始,他就时不时会有这种感觉。
自被毒蘑菇毒倒后,那感觉就分外强烈。
他特意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异常,但种种痕迹都指示出——
是自己系统抽出来的玩具练武场,搞出来的锅。
所以,也不是很在意。
从现在的触感来看,是两个人在抱自己的玩偶?
除了简慕以外,也就只有娇娇了。
这个高冷御姐也想自己了?
过了许久,这种被柔软面包包围的异样感消失。
搞得张阳竟然还有些怅然若失...
...
夜变得更加深沉,霓虹黯淡,路边的车灯也变零星。
张娇娇喝着灵桃酒,在窗边眺望。
她已经眺望了许久,灵桃酒也喝了不少。
喝着熟悉的灵桃酒,这温醇的味道就好像张阳就在身边一样,能将自己心中的余悸与不安驱散。
尽管如此,那梦的情景却还是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光是站在这里,都感觉要被铺天盖地的黑暗吞噬。
仿佛一转身,她就又会变成孤身一人。
抱着酒坛子,再次大口地喝着。
酒液入喉,并没有烈酒那样的辛辣,却是说不出的清香甜口。
比起那苦到干呕的汤药,灵桃酒宛若玉露琼浆。
这样的味道,令她喜欢到着迷。
我不想以后喝不到这样的酒,也不想见不到酿这酒的人。
视线从远处的霓虹中收回,转而望着手中这酒坛子。
望着望着,她仿佛从上面看到一对母子伏尸恸哭。
连耳朵都开始幻听,浮现出那令自己心脏抽疼的哭喊。
这样的画面,张娇娇再也不想,再也不想见到第二遍。
回望着那一直在安慰自己、累到熟睡的简慕,张娇娇帮其掖上被子。
玉颈上的水蓝吊坠闪着幽光,一柄制式长剑凭空出现。
只是一柄再普通不过的长剑,但载着这样如同【画中走出的仙子般】的人儿,却也觉得瞬间高了好几个档次。
“郝爷爷,我要突破。”
那瞎眼老道没有回头,道则方显,天地在这一瞬被无限拉远,又迅速拉回。
景物轮转,一老一少凭空出现在一座无名荒山上。
“放心突破就是。”老道慈祥地笑着。
...
翌日,网络上出现一则新闻:
疑似某地出现一位实力恐怖的修行者,连山头都被炸平了。
国内隐藏大佬还是很多的,所以这种小众新闻比较少人关注,也没引起什么风浪。
比起这个,倒是有两则消息不胫而走,引起天工修行学院的师生们集体哗然了。
一,郭正诚郭老师和木影老师的傀儡‘大棒’,一人一傀因为太爱学习,打算通宵补习外语。
那些突击检查的警方认识到他那对学习的热爱后,大受感动,特地奖励了两副定制银手镯。
同时也为他们的身体着想,他们含着热泪将两位送到一个僻静的小房间,保养身体。
二,张娇娇这位年轻老师一夜突破,由地阶中乘,跨越两个小段,一举晋升为地阶上乘巅峰!
只差对道则的理解与领悟,便可踏入玄阶!
据其胸有滔天罪恶的某位闺蜜爆料,突破的原因源自于一个可怕噩梦...
简称为一梦突破。
从这天起,天工的诸位忽然掀起一股上课睡觉的热潮。
学生睡觉被抓,也美其名曰:“这是在修炼。”
有的甚至还反过来指责老师断了自己一梦突破的大机缘。
除此之外,天工的官方论坛及贴吧有一篇名叫《论如何做噩梦的一百种技巧》的帖子,点击量居高不下,回复量突破1w+。
...
身在秘境的张阳并不知道这些现世发生的事,他只知道娇娇这位高冷御姐开始想念自己了。
或许是没酒了,也或许是单纯的想他。
这种被人记挂的感觉还是不错的,让张阳的心情明媚起来。
这是进入秘境的第十四天。
已经拖了太长时间了,张阳现在只想快点结束这场秘境。
他抬头看了一眼,那近在眼前、却远在天边的藏宝库。
又扭头扫过,这一个个正在各显神通、给这些柳树浇水的同学们。
通过天梯组成的道则隧道后,他们便来到这里,来到这座名为‘翡翠仙境’秘境的终点。
水光潋滟的湖泊上雾气弥漫,在朦朦胧胧的雾气中,有一座悬浮于湖面上的阁楼。
这阁楼上面的牌匾就写着龙飞凤舞的三个烫金大字——‘藏宝库’。
从藏宝库中延申出一道桥梁,搭在湖泊四周的陆地上。
那陆地都长满了柳树,一颗颗错落有致,各颗的间距把控得十分精准。
精准到足以让强迫症患者印月春绽放出无比愉悦的笑容。
之所以说这藏宝库远在天边,是因为这桥梁似乎无边无际。
学生们刚到这里的时候,一个个跟只猴一样,迫不及待地踏上桥梁,用出此生最快的速度撒丫子就往前冲。
结果跑了半天,他们赫然发现,自己竟然在原地踏步。
有些人比较聪明,也不走寻常路,喜欢整点花里胡哨的。
要么就御剑,要么就‘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
还有那个吃什么控什么的伍流,当即就要俯身喝水。
什么操作都有,但也没有什么软用,无一都被道则打进湖里。
张阳那时候倒是并没有很着急,而是开始用【生灵雷达】及各种侦察手段搜索幸德井康介的位置。
这个阴阳师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连鬼影都看不到半个。
位置虽然没搜到,但张阳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狼狈地掉进湖里。
正当大家一筹莫展,各自想办法要突破湖泊的时候,藏宝库里传出一道苍老的声音。
那声音的意思也很明确:你们不是想过桥吗?我这些树都还没来得及浇水呢,你们什么时候帮我浇完,什么时候让你们过来。
这湖泊里的水很是特殊,异能对其完全没有效果。
所以大家也只能用人力搬运这种老法子。
从昨天进到这里,这五千多个精锐中的精锐,足足给这些柳树浇了一天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