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你这话说得……”方疏影捂着嘴,似是没想到平日里温柔的她竟还能说出这样的话。
“微微妹子这话是话糙理不糙啊。”葛秀英就比方疏影直接多了,直接把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这话迎来了方疏影的认同:“是这个理。”
对有这样奇葩脑回路的人,林微微不能理解,也不愿费神去理解。
不过蒋春妮会这么做的原因她大概多少能猜到一点。
大概是在老家的时候,有点革委会的关系,用这个方法成功收拾了不少人。
一般人不敢得罪,把她捧得有点飘飘然失去了理智,以为来到部队还能凭借以前的方法作威作福。
但她没想到的是这里是部队,可不是革委会能够随便撒野的地方,她再用同样的方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这人确实是既可恶又可怜!
林微微没想到的是,她已经将事情的真相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蒋春妮母女暂时消停了,家属院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这天下午,林微微和方疏影正带着孩子们在院子里散步溜达。
主要是林微微带儿子出来散步的时候大宝非要去叫上思瑶妹妹。
于是,一家人的散步变成了两家人的集体行动。
一行人走到服务社前面宣传栏旁的大树下,看到葛秀英正在跟人侃大山聊八卦,便上前打了声招呼。
其他的军嫂们跟林微微也有个点头之交,纷纷也笑着打招呼。
“林同志带着孩子们出来散步啊?”
“这俩娃娃长得可真好看。”
“这是新衣服吧,做得可真好,这还绣着名字呢。”
“林同志这衣服也好看。”
“这哪是衣服好看哦,明明是林同志好看。”
“难怪顾营长那么疼你呢。”
……
对于这样的场面,林微微有点应对无能。
只能笑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复几句。
突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了。
“哼,一副资本主义的作态,有什么了不起的!”
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旁边离得近的都听到了。
一直喝空间水的林微微耳聪目明,自然也听到了。
抬眼扫了一圈,看到说话的人,林微微心里便明白了。
于是,离得近的军嫂们都感觉到林微微身上气势一变。
随即,便听到林微微提高嗓音说道:“这位同志有点眼生,不知道是谁家的家属?”
方疏影看着明知故问的林微微差点没忍住笑出了声。
倒是葛秀英很快反应了过来,配合地上前介绍道:“微微妹子,这是丁副营长的爱人蒋春妮,前段时间才过来随军的。”
林微微听完眉毛一挑,瞥了对方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因为得罪了众多家属被丁副营长打的蒋春妮啊,真是久仰大名!”
众人:……
顾营长的媳妇这么刚的吗?
对林微微不熟的人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元旦演出上她凭一首歌曲赢得满堂喝彩的时候呢。
没想到柔柔弱弱的林微微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蒋春妮话一出口其实就开始后悔了,她怕她家大力打她。
可是刚才一时嫉妒,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
没错,她就是嫉妒林微微。
刚来家属院的时候,她就将家属院的情况打听了一番。
林微微家在家属院里属于生活条件最好的那一梯队。
如今见到真人,更是跟自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长得好看,脸上和手上的皮肤细腻光滑,白得发光;而自己因为长期劳作,脸色发黄长满皱纹,手上也满是茧子。
她一连生了两个儿子,听说丈夫对她十分宠爱;而自己一连生了三个赔钱货,丈夫动不动就打骂。
还有她家里常常吃大米白面猪肉,而自己家……
凭什么,凭什么这个女人就能过得这么好?
越想越不甘心,一股热血冲上头,那句话就那样说出去了。
谁知道,那女人就这样把她的处境直白地说出来了。
因为丈夫的嘱咐,她还不能把人得罪狠了。
心里气愤万分,忍得青筋都出来了,但她还不能撒泼。
正想开口说话,林微微却打断她继续说道:“蒋同志的伤这是好了?要我说,受了伤就该在家里好好歇歇,别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出来乱咬人,回头丁副团长又得头疼了。”
这话把蒋春妮气得彻底失去了理智。
“你……我说错了吗?天天吃得好穿得好,谁知道你家里的钱是怎么来的?我……”
“蒋同志可要慎言!”突然加大的音量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也制止了蒋春妮即将要开口说出的话。
“主席说了,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蒋同志在这里信口开河,是在污蔑军属,制造人民内部的矛盾,我严重怀疑,蒋同志是不是受了什么人的指示故意这么做的。”
蒋春妮已经惊讶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以往,有在革委会工作的表弟配合,她都是无往不利的。
没想到来到这里后,屡屡碰壁,没有一件事是顺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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