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父无奈之下,只能吩咐薛晋文带她们先行离开,自己则与薛母留下来收拾这尴尬且破碎的场面。
薛晚晚的任性和不妥协,在今天给莫菲菲留下了一个深刻且难以磨灭的印象,也让这个本应美好的场合充满了遗憾与不谐。
众宾客的态度各异,有的同情莫菲菲所遭遇的,也有人觉得她在婚礼上的失控显得过分,不应该让私人恩怨影响到如此重要的场合。
薛家二老静默站立,凝视着眼前的混乱与嘈杂,心里五味杂薛。
思绪不经意间飘回到那个江薇尚在家中的温柔时光,那时的家庭氛围充满了和谐与温暖的光辉。
薛爸薛妈在心中悄然盘旋着疑问,他们不禁反思,当初点头应允莫菲菲与薛晋文的联姻,是否过于仓促与轻率?
倘若他们能够坚持立场,极力促成江薇与薛晋文的美好姻缘,现在的家庭图景或许会是另一番温馨而和谐的景象。
他们的目光不自觉地投向一旁沉默的江爸江妈,心底隐隐泛起一丝难以名状的遗憾与责怪,若非当年江家的坚决,让江薇无奈离去,也许眼前的困境早有转机。
悔恨的情绪在心底悄然滋生,然而时间的长河不会逆流,一切已成既定事实,不可逆转。
宾客散尽,夜色渐浓,却发现新妇莫菲菲独自一人将自己锁在房内,拒绝参加晚间的家宴。
薛妈望着女儿薛晚晚脸颊上那显眼而不忍直视的伤痕,胸中的怒火犹如即将喷涌的火山:“不吃算了,饿的是她自己,又不是我们受罪。”
话语间,带着几分赌气与无奈。
“还以为她至少能有江薇一半的温柔与大度,现在看来,是我们把她想得太好了,各方面都及不上江薇。”
薛妈的语气里满是对莫菲菲的失望。
“新婚第一天就对小姑子动粗,真是没有家教的表现!”
薛妈的批评毫不留情,身旁的薛晚晚在母亲的支持下,语气也变得更为坚定:“没错,妈,我们就该自己吃,管她呢,不吃是她不懂珍惜。”
薛妈听闻此言,内心的不满与愤怒愈加强烈,她盯着那扇紧闭的门,心中那份对美好儿媳的幻想逐渐破灭,代之以深深的失望。
“你看看,这算什么新媳妇的态度?”
薛妈指着那扇紧闭的门,对刚从房间换好衣服出来的薛晋文抱怨不已。
“结婚第一天就对妹妹动手,这样的人如何能成为我们薛家合格的媳妇?晋文,你当时到底是怎么考虑的?”
薛晚晚也随即应和,语气中带着几分愤慨:“是啊,妈,您的批评一点也没错,她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这个家,只想着自己。”
两人的不满情绪在空气中累积,最终选择不再理会莫菲菲,自顾自开始了晚餐。
餐桌上,食物的味道似乎都被覆盖上了一层不满与埋怨,每一道菜肴都成了他们数落莫菲菲不是的契机。
与此同时,房间内的莫菲菲,耳朵贴着门板,外面的每一句批评与不满都如针扎般刺入她的心田。
她承认,自己那天的行为确实失态,但在她看来,那全是因为薛晚晚步步紧逼,挑衅不止,才使得自己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她在内心深处期待着,希望薛晋文能在此刻为她说上一句公道话,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安慰,也能稍微缓解她心中的委屈与苦楚。
然而,回应她的只有沉默,薛晋文与父母共坐餐桌旁,享用着晚餐,却没有踏进房间一步来呼唤她。
她不解,为何薛家人会对她如此冷漠与疏远,一种前所未有的孤独感油然而生,感觉自己在这个家里几乎连立足之地都没有。
正当怒火即将冲破理智的束缚,她几乎要冲动地推开门再次与薛晚晚理论时,一抹冷静的声音在心底响起,提醒着她不可意气用事。
毕竟,进入薛家的大门得来不易,怎能轻易放弃?
不管怎样,她都要证明自己能够比江薇过得更加出色,更加精彩。
江薇,那个曾经心心念念想要得到薛晋文与薛家认可的女子,她所重视的一切,莫菲菲誓要逐一夺取过来,以此证明自己的价值。
深思熟虑之后,莫菲菲缓缓换下身上的婚纱,将长发轻轻挽起,刻意妆扮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步履轻盈地下了楼。
薛晋文与薛父见到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虽感意外,但并未开口询问。
薛晚晚则是一脸的不屑与质疑:“怎么,嫂子在婚礼上跟我闹还不够,现在还要在家里面继续演戏吗?”
莫菲菲闻言,眼眸中闪过一抹复杂,随即低下头,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歉意:“今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对,是我一时冲动,误会了你的意思。”
她刻意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已经深刻反省了自己的行为,意识到确实是自己反应过度了。你说得对,长期生活在乡村的我,可能不自觉地带上了几分自卑与敏感,这是我需要改进的地方。”
言毕,她小心翼翼地抬眼,试图捕捉到一丝来自薛家人的谅解与接纳。
莫菲菲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闪烁的泪光如同晨曦中的露珠,透着几分委屈与无奈。“看见你在婚礼上那么耀眼夺目,我还以为你是故意要让我在众人面前出丑,想让我成为笑柄。原来,都是我过于敏感,多虑了。这样一来,倒真是让我家在这么重要的场合上失了颜面。”
薛晚晚愣在那里,平日里与人争执甚至动手她都能应对自如,可面对这样的真情流露与指责,她显得手足无措。
她的嘴角微动,却没能说出半个字。
薛妈闻言,脸色稍稍缓和,但那眼神中依旧带着几分责备与无奈。
“菲菲,说到底你已是家中的嫂子,晚晚还小不懂事,你作为长辈,多包容她一些又何妨呢?”
“从小她就是这样,爱漂亮,喜欢打扮,你薛叔和我也从未舍得责骂,更不用说动手了。可今天,偏偏是你,新进门的嫂子,在这样重要的日子里,与她发生了冲突。”
薛妈的话语中藏着一份深深的忧虑,“你让晚晚如何看待这位新嫂子?我们作为家人又该如何面对?那些来参加婚礼的亲朋好友,他们又会怎样议论我们家的家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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