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有田唇角带笑,看向简宁道:“你们那个武队还真是有趣,他从前也是这样吗?”
简宁摇头,“不知道,反正我认识的不是现在这样,过去的他应该和你认识的马大哥差不多的性子。现在这个有时我都不认得了。”
老没正经这话能和武队挂上钩,简宁想想都觉不可思议,虽然从前她不知道武队结过婚,也不知道武娟的存在,可武队不提,也鲜少回家,由此不难推断他们夫妻感情一般,甚至不好。
奇怪,明明她梦里看到的女人和田氏生得一模一样,然而一个能得武队欢心,相处融洽,一个却不能。
感情还真是令人难以捉摸,好比丁有田这款英俊小生型的,从前从来不是她的菜,但偏偏爱上了。
“姑,可以讲故事了不?”马小豆跑来扯扯简宁衣摆,“我大哥让我问的。”
简宁在他鼻子上刮了下,“可以。”
话落,她转眸见月娥沏了壶茶出来,本以为她是端去饭堂,结果她朝院外去了,想必是端去医馆给霍锦成。
简宁猜她还是心心念念想着要找阿蛮,这段时间和月娥接触久了,她发现月娥是真不错。虽在青楼待了很长时间,到了这儿还了旧时衣裳,洗去脂粉,平时也很注意避着丁有田,规规矩矩的,手脚也勤快,还真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她决定等霍锦成订的酒全部酿好后,到时让她兄妹随镖局一同送酒上京,让他们找阿蛮去,他们本是为着阿蛮才跟到这来,没理由她把人强留在这替她做事。
至于阿蛮跟不跟他们走,霍锦成和太傅又放不放阿蛮走,就是他们自己的事了。
月娥给霍锦成送去茶跟着打了转身,简宁开始讲三国时,她又拿出装有碎布的背篓和巧凤边听故事边扎着布偶。
自三娘去后简宁有段时间没再扎布偶,不想卢淮安让他大俊捎话给大宝,问她们村的人怎么不做了?让她们接着做,说是好些客商都问起,销量还不错,他会继续大量收购。
简宁不会纺线绣花这些,晚上没事扎布偶既能钱挣又能消磨时间,因而又通知村里的妇人继续做,她继续代为收购,还教会了月娥和巧凤。
等她讲完三国,马小麦意犹未尽,和马小米大宝兴致勃勃讨论起三国里的人物,月娥和巧凤时不时也插几句嘴,马小豆则和大妞她们三个在边上笑闹。
简宁先去灶屋打了个转,自有巧凤在,晚上烧洗脸洗脚水这些都不必她操心了,但她还是习惯讲完故事来看看,主要怕有安全隐患。打个转后回去房里,见刚抄录完三国的丁有田,又在伏案抄录马福全给他的书,想着他白天下地干活晚上还要抄书,着实辛苦,于是上前替他捏了捏肩膀,“字都认得吗?”
丁有田眼睛盯着书本,“你也累了一天,快歇会,不必管我。大多字便是不认得也猜得到,猜不到的我再问你。”
简宁对丁有田的爱正处于热恋期,热恋中的女人无关老少,都是敏感多疑的,她心里又骂上丁有田狗男人!这要是还没得手,她主动靠近他给他捏肩捶背,他哪里会是现在这作派,只怕开心得哈喇子淌一地。
真是狗得很!
她不声不响端起小簸箕里的碎布去了里屋。
丁有田专心抄着书压根没察觉她生自己的气,好在简宁气性不长,他不来哄她,她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男人要是整天只知道围着女人打转,嘴巴跟抹了蜜似的,那才是真正的狗男人。
她知道丁有田不是那样的,他留两亩地自己种,也不是为了怡情啥的,而是知道她更喜欢吃面食,他要亲手给她种小麦。这样一个从前为逃避农活无所不用其极的男人,甘愿为她抡起锄头下地干活,又怎会是那种把女人弄到手就抛诸脑后的人呢?
丁有田抄完一章拿来让她检阅,看是否有写错的,他念自己写的,简宁比对简体书,居然没一个字写错。她偏头看眼他写的小楷字,字字工整不说,笔势还恍若飞鸿戏海,竟让人越看越想看。
能把一手字写成这样也是没谁了。
至少在简宁这种买过八本钢笔字帖,仍没练出一手好字的字残党来说,是惊为天人了。
“你还看书吗,看的话我去给你沏壶茶。”
“看,有劳娘子了,我去拿壶来。”
丁有田知道她沏茶多用灵泉水,他去灶屋拿来壶递给简宁,他这头还没撒手,简宁接过壶就进了百草间,结果两人一块进去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啊,这就是你的百草间?”
丁有田感觉像是到了仙境,他好奇的四下打量着,简宁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又被吓一跳,她的药田里多出了几样药草,虽然都是寻常药草仍令她激动不已。
“你好像很惊喜,发生什么事?”察觉她神情有异,丁有田挑眉问道。
“你看,这几株药草之前没有,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丁有田摸下鼻子,“难道是因为我而长的?”
“你想什么呢,我的百草间是我师父分离给我的,但我自己栽种的我师父那儿不会有,可师父若新栽种的我这就会有。”
“你的意思你师父也来了?她老人家不是仙逝了?”
“不,我并不确定,师父说她大限到了,进了她的百草间再没出来。我一直疑心师父去了另一时空,可她都八十岁了,人哪有长生不死的,所以我又想着可能真的仙逝了。现在看来未必,也许师父还活着,没准我还能碰到师父,她也来了这儿,你说有没有这种可能?”
简宁越想越兴奋,她一脸期待地看着丁有田,要能在这个时空再次见到养大她并传授她武功医术的乌阿婆,她的人生简直不要太完美。
“我看没这种可能。”丁有田摇头,“你都说了人没有长生不死的,你师父又怎会例外,依我看未必是因你师父之故。你想想,从前我醒着的时候进不来,今儿为何能进来了,你想过这个缘故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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