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见重振雄风的事情有了着落,心里欢喜自不必多提。
他这个岁数正是春秋鼎盛,讲究享受的时候,累死累活好不容易爬到副厂长的位置,不就是图当官发财,声色犬马吗?
可惜,偏偏又心有余力不足起来……
这就是人生的一大悲哀之处,年轻时身体结实硬朗,像公社养的种驴一样热情似火,却无钱无势只能眼巴巴看着,最后在被窝里弄手。
好不容易通过摸爬滚打,财富和地位上来了,能把钟意的女人弄到手了。
结果发现,这年纪一大,偏偏又没有青春懵懂时那股干劲了。
撒个尿都像花洒一样,滴啦滴啦的。
哪怕是天仙在旁,也只能眼巴巴看着,心里像猫抓一样直挠痒痒。
最不能给的年纪碰上了最想给的人,这就是李怀德乃至绝大多数,中年男人整天唉声叹气的原因。
当然,身体里有两个金刚不坏腰子的李卫军,就没这个烦恼了。
秦淮茹过完年正是如狼似虎的时候,放眼整个四合院,能堪当大任,缴纳公粮的人也就只有李卫军了。
至于贾东旭那个病怏怏的体弱模样,能有孩子,都是贾家祖坟冒青烟了。
答应好李怀德的难言之隐后,李卫军觉得把放映员的工作交接完后,明天抽空,是时候到医院寻摸寻摸了。
倒不是想看看这年代的貌美小护士,而是单纯的担忧许大茂的病情,顺便再给李怀德找几粒三鞭大力丸,五鞭海狗丸之类的神药。
正所谓,久病难医。
这些普通壮阳药可能对李怀德的病情没帮助。
但是耐不住李卫军能够升级加点啊,随便找个药房男科医生,趁着午睡的时候,搞几粒治疗心脏病的药,稍微升级一下品质。
李怀德哪怕是个蜡烛,估计都得蜡炬成灰泪始干……
至于为什么选择治疗心脏的药,单纯是因为绝大多数心脏病药跟壮阳药,在功效上没甚区别。
后世许多有奇效的药,甚至人家的本职工作就是治疗抑郁症、心脏病的。
未曾想,不知道被哪个人才吃完之后,发现了壮阳这个令男人疯狂的功能。
从此,这些心脏病药和抑郁症药,就像脱缰野马一样,逐渐偏离了轨道……
由于离晚宴还有些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再加上李怀德又新给了自己一张沪牌大钢表的票据。
李卫军打算明天跟自行车票一起兑换了,一块大钢表,八九十块钱,再加上辆自行车,少说两三百块。
哪怕是有自己复制搞来的钱,以及秦淮如资助的,同样钱不够。
正是缺钱的时候,所以想了片刻后,李卫军觉得是时候找易中海讨钱了。
厕所放完水,李卫军系上裤腰带,步履轻快的往一大爷易中海,所在的第二车间走。
这些年,自从原主的便宜父亲牺牲后,街道里面拨来的抚恤金和慰问金,基本上都是易中海在保管着。
嘴里念叨着什么代李卫军保管,李卫军的衣食住行全部由易中海资助,至于这些攒起来的钱,等李卫军成年之后再如数奉还。
然而等李卫军十八岁成年的时候,老狐狸却是闭嘴不提还钱的事。
原主木纳去讨要,结果被易中海以攒钱给李卫军娶媳妇为由,又给搪塞过去了。
这一来二去的,易中海落了一个接济孤儿的好名声不说,自己腰包也鼓了起来。
甚至连原主这个木头疙瘩,都对易中海是感激涕零,觉得易中海不愧是四合院,德高望重的一大爷。
这么多年管吃管穿不说,居然连娶媳妇这事都考虑了。
想着易中海道貌岸然的虚伪嘴脸,李卫军只觉得一阵干呕。
老匹夫无耻!
算计我养老也就算了,千不该万不该算计我的钱……
热火朝天的二车间,机器轰鸣。
八级钳工易中海,正用毛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一脸烦躁的指导着旁边一个面容清秀,脸色苍白的俊小伙打磨零件。
看得出来,这小伙的技艺不咋滴。
状态也是心不在焉的,眼皮子耷拉着时不时打个哈欠,零件上手没磨多久,就垂头丧气地低溜下脑袋。
终于,再又浪费了一个零件后,易中海彻底憋不住了。
“我说东旭,你那脑子里成天装的是什么东西?浆糊吗,都三级钳工了,连这个精度的零件都打磨不好,还要我演示几遍?你是喂到嘴边都不带吃的呀。”
对于易中海的喝斥,贾东旭摊了摊手:“易师父,我是真困的直打盹儿,你让我歇会儿成不?恢复恢复精力,就眯一小会,不然,等淮茹晚上回来,我连上炕都费劲儿。”
听到晚上秦淮茹要从娘家打秋风回来,易中海眨巴了一下眼睛,更加义正言辞的痛批起贾东旭。
“东旭呀,你还年轻,别整天琢磨着炕头那点事儿成不?有点出息,别一直在三级钳工这混吃等死,省得我这个当师傅的跟你一块丢人,臊脸皮!”
贾东旭对这话早就听到耳朵眼起茧子,一脸无所谓的掏了掏耳朵:“师父呀,慢工出细活,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去跟钱主任说说,给我批个半天假呗,我回去多陪陪秦淮茹,争取明年再生个大胖小子,到时候给师父养老送终。”
钱主任就是车间主任,是易中海曾经的徒弟,作为八级钳工,轧钢厂的宝贝疙瘩。
可以说整个班组一大半人,都是易中海的徒子徒孙,早就形成了一张关系网络了。
只要易中海点头,批个假那是手到擒来。
然而易中海狠狠瞪了眼无精打采的贾东旭,压低声音道:“东旭,你跟你一大爷说实话,昨晚刚开完工钱,是不是又被刘海中忽悠着去跟那些青皮彻夜赌钱了?”
眼见被拆穿,贾东旭答应的倒也爽利。
愁眉苦脸道:“我也不想呀,师父,我想着就玩几块钱的试试水,大不了我妈少吃一罐止疼药呗,哪里料到赚了十来块,这一赢了钱,心里就直痒痒,总想把前些天输的钱都给赢回来,脑子一热,就把所有工钱“吃狗肉”了”
此狗肉非彼狗肉也……
“吃狗肉”即推牌九,是一种类似于打骨牌的形式,最早可以追溯到宋朝。
着名诗人张宗昌,由于擅长推牌九,所以得了个狗肉将军的名号。
这“狗肉”一吃起来,万贯家财倾家荡产,也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更别提贾东旭那三十来块钱的微薄工资了,打水漂连个响都听不见。
易中海一听说贾东旭玩的是吃狗肉,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他只以为贾东旭是彻夜的拿个骰子赌大小呢,哪里料到玩的这么花,连骨牌都打起来了。
有赌必定有欠,现在明面上是贾东旭把工钱输了个一干二净,底子里不知道有多少窟窿呢。
所以皱着眉头试探的问:“东旭呀,你跟师傅透个底儿,你外面欠的是不是有债?”
这一问还真把贾东旭给逮了个正着,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道:“师父呀,徒弟我确实是欠了债,二大爷那欠了30来块,连我娘缝在裤兜里的棺材本都被偷出来了,你要是不帮忙的话,秦淮茹她们娘几个这月只能喝西北风了。”
好!好!好!
不愧是孝子贤孙贾东旭,有其母必有其子。
这哄堂大孝的言论,连一旁竖着耳朵偷偷探查消息的李卫军都忍俊不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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