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村里倒是传出来过舒兰和衡岭的闲话,舒兰也一直拖着跟隔壁村的亲事,甚至还有人瞎传舒兰要跟衡岭私奔。
但是前天就那么突然的舒兰就答应了隔壁村的亲事,衡岭也着急找媒婆相看姑娘成亲。
金父金母这一想还真是像衡家小子有什么隐疾啊,想通了这一层,金父金母就又开始骂骂咧咧起来,不过这次骂的对象不是明月而是衡家了。
“好一个衡家,怪不得要这么着急的成亲,原来是个有毛病的!”
“看我们家好欺负是不是,他再是秀才郎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啊,他爹,找他们去!”
金父金母各自穿上鞋就要往衡家赶去,忙给明月拦住了,“这事不好嚷出来,平白的得罪了他们家,人家毕竟是个秀才,将来要是考中官身,可不是咱们能惹的起的。”
金父金母心里也嘀咕,最后长叹一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月啊,多亏你机灵,要不然这个闷亏咱家就得吃了不说,还苦了你后半辈子。”
他们村里的衡老三不就是不能生育,还赖他媳妇,让他媳妇天天吃中药还在村里编排她媳妇是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最后他媳妇受不了了就跳了河淹死了,后来衡老三又娶了一个寡妇,那寡妇还带来了一个孩子,但是寡妇跟了他十几年,硬是一个孩子也没生下来,大家这才知道原来是衡老三不能生。
衡老三也姓衡更加确定了金父金母对衡岭有隐疾的怀疑,说不定他们姓衡的生育能力都不好。
不知道金父金母心里已经对姓衡的一竿子打了的明月,目送两人无奈的回了村子。
金父金母回到家里后,王媒婆就往他们身后看,见后面没人,着急道:“人呢!”
金父金母则是慢条斯理的给王媒婆倒了碗水,金父抹了把脸开口道,“王媒婆,这事就这么算了吧,其他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免的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你回去告诉衡家,我们家穷是穷,也不会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就是,彩礼我们一分没动,就在堂屋里,你还给他们吧,我们虽然穷,也不会做那卖女儿的事。”
“这。。。”
王媒婆看着满脸愤慨和绝然的金父金母,懵了,“这、这叫什么事儿啊!”
王媒婆拍着大腿,气急败坏的回去衡家通知他们这个消息去了。
而明月这边金父金母走后,明月就开始一颗一颗的拧白菜。
双手捧住白菜,往右边一拧,白菜就咔嚓掉了下来,动作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看的田埂小道上路过的一个人脖子就是一僵。
他摸了摸脖子,还好还好,还在。
他看那女子一边拧白菜,还一边念叨着什么,觉得好奇,就多看了两眼,但见那女子明波流慧,娇艳可爱,盈盈玉手分明那么玲珑乖巧,拧起白菜来却是干脆利落,给她的玲珑之上添加了几分娇憨。
明月拧完了白菜,回身准备回家拿麻袋,却看见小道上站着一个人正在凝视她。
那人眉清目秀,一派俊朗,不是无尘是谁,只是比起前几世的无尘,这次他的皮肤是黑了一点,呈现建康的小麦肤色,身体看着也健硕一些。
所以这一世的无尘是个农民,明月想着就心里乐呵,走过来问他,“你叫什么?”
初冬的暖阳映照在女子脸上,将她的一双美目,娇憨的鼻尖,嫣红的唇瓣镀上了一层光辉,青年忽然觉得耳根发烫,竟然定定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说,那我猜猜。”
明月摩挲着下巴围着他打量一圈儿,青年更加局促起来,连站都站的比刚才更加挺拔。
“你是舒兰的那个未婚夫对不对?”
不知怎么青年很想出口否认,但是他话到嘴边就忍住了,因为他现在确实是舒兰的未婚夫。
见他红着脸不说话,明月就特别想捏捏他红扑扑的脸蛋,但是两人现在还是陌生人而且他还是别人的未婚夫,所以她还是忍住了。
明月托腮做思考状,“听说是隔壁村子姓李的,叫什么倒是不知道。”
“喜庆。”
青年立马回道,迎上明月疑惑的目光,又再次道,“李喜庆。”
原来是在说他的名字,明月咳一声,淡定道,“嗯,挺喜庆的名字。”
此时的明月内心是狂笑的,哈哈哈的嘲笑,想想仙衣飘飘犹
如谪仙一样的人,她出口喊李喜庆就觉得好违和啊,啊哈哈哈...
李喜庆:“.......”
“我叫金月。”明月自我介绍,然后又提醒道,“我觉得你还是先在村里转转再决定要不要跟舒家结这门亲吧。”
原剧情中舒兰虽然嫁给了李喜庆,但是心里还想着衡岭,一直不让李喜庆碰她,后来衡岭知道舒兰一直在为他守身,便也旧情复燃,为了光明正大的把舒兰接走,设计陷害李喜庆是拐卖小孩儿的人贩子,不仅拐卖小孩子还奸淫了几个小女孩儿,勒死了几个不听话的。
李喜庆不仅被抓去偿命,还被大家骂,一家人抬不起来头。舒兰跟他们家断绝还得到了众相邻的大力支持。
舒兰和衡岭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李喜庆却被秋后问斩,李家父母也在一次饥荒中大家不愿意接济他们而饿死,李家姐姐在夫家也过得暗无天日。
明月歪头看向李喜庆,还好她来了,就让她来拯救这个傻大个吧。
李喜庆被女子的明艳笑容晃了眼,拎着包袱的手把包袱捏的紧紧的,手背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
两人一齐往村里去,在村口遇到了跑过来看明月热闹的几个村民,几人看见两人过来,就笑着问明月,“呀,月,这是谁家的小伙子啊,长的挺俊的啊。”
明月漫不经心回道,“问路的,说是隔壁李家庄的,来找舒二叔家。”
村民才恍然大悟,她们还以为月是因为外面有了人才在婚礼上跑了的,原来这人是来找舒二柱的啊。
“二柱家呀,喏,村头第二家就是。”
村民热心的给李喜庆指路,李喜庆望了眼明月离开的背影,倒没急着去舒二柱家,而是跟这几个村民打听起了舒二柱家的情况。
不过他问的比较有技术性,这些人都是跟舒二柱一个村的,他家舒兰有什么不好的情况,这些人肯定也不会跟他说,便决定诈一诈他们。
“我在我们村听了一耳朵舒家的事,但也不是很了解,劳烦跟各位大叔大妈打听一下。”
这些事情家长打听起来更好说话的,不过今天爹娘没有跟来,他也只能硬
着头皮问了。
村民们听了他的话脸色就微妙了起来,尴尬的呵呵笑着,“这、这、”
他们也不知道怎么开口啊,总不能跟这小伙子说舒兰可能跟衡家秀才有一腿吧,那不把人家婚事给搅黄了吗。
“你还是去他家里看看吧。”
金大水老婆叹了口气说道,她刚才去村头地里拔草,看见舒兰站在门口一直往衡家看,她路过的时候看到她眼眶都是红红肿肿的,活像已经哭了八百回合。
见村民这样,李喜庆心里就大概有了底,舒家肯定有什么情况。
李喜庆找到舒二柱家的时候,二柱两口子正坐在院里哀声叹气。
“叔,婶,我娘让我量了几尺布给舒兰送来,你们这是咋啦,咋唉声叹气的?”
李喜庆把手里的包袱递给二柱子老婆,笑着问道。
二柱子忙掩下无奈的脸色,笑着迎接李喜庆,“来来来,快进来坐,她娘,赶紧给孩子倒水啊。”
二柱子老婆先把包袱放下后才慢吞吞的去倒水。
二柱子直接选择把李喜庆的问话忽略过去,忙着招待他,“马上到饭点了,你今天就在这儿吃吧,咱们爷俩喝一盅,她娘,快去做饭。”
二柱子老婆哼了一声,“趁着饭点来,不做饭倒显得我们小气了。”
说着不情愿的往厨房里去,二柱子冷眼瞥了自家老婆一眼就赶紧打圆场,“来来来,坐下坐下...”
李喜庆把挪着步子往厨房里去的二柱子老婆拦住了。他趁着黄昏来也是怕白天舒家没人,东西送到,他本也就打算走了,没想着在人家家里蹭饭。
“叔,婶子不用麻烦了,我得趁还有点光亮早点回去,那个,舒兰在吗,我想跟她说几句话。”
听见问舒兰,二柱子脸色都有点僵硬,呵呵笑了一下就道,“舒兰啊,她今天不舒服,早早的睡下了。”
其实现在舒兰正闷在房间里哭呢。
之前李父和二柱子一起在镇里做工,有一次那主人家房子着火,二柱子被困在了里面,是李父不顾危险把他救了出来,但在两人逃出生天的那一刻李父被一根火柱子砸伤了腿。
李父
为了救他丢了一条腿,他很感激李父,得知李父家里有一个儿子后,就跟他定下了这门亲,说让他女儿照顾他们一家老小替他报恩。
虽然他也知道衡家的条件更好,但是他也去打听了,李家的条件虽不是大富大贵却也不愁吃喝,李喜庆也是个踏实的,他女儿嫁过去也不会受什么苦,而且他坚信做人不能忘恩负义,就一直阻拦舒兰跟衡岭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