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痛恨,他依然出去了,他倒要看看舒兰要跟他说什么。
衡家的屋子后面,舒兰和衡岭对面而立,舒兰低着头,手里一圈一圈儿绞着手绢,她此时还是有些紧张和恐惧的,她开口之后就是把她交给了衡岭,而衡岭说不定真的有隐疾。
她不知道她的未来是被衡岭再次抛弃还是承受邻居的闲言碎语,但是她决定牺牲,为爱而牺牲。
在她做这一番思想纠结的时候,衡岭则是冷眼看她,她还是那样美丽,就像一件完美的白玉瓷器,而他原本也是完美的,可是现在他这口瓷器上沾满了苍蝇屎,变成了一文不值只能用来腌咸菜的破瓷罐子。
“衡岭,你来我家提亲吧。”
舒兰抬眸望向衡岭,但是那双眼睛里隐藏的一点悲伤让他感到恶心,既然嫌弃他,为什么又让他娶她。
衡岭讽刺的挑眉,“你不是说你配不上我,怎么,我现在臭名远扬了,你觉得自己配的上了?”
舒兰知道衡岭肯定生她的气,衡岭对她说气话她也并不生气,而是踮起脚尖吻了上去,她用她的爱去消弭他的怒气,用她的温度唤回他对她的情感。
衡岭被舒兰突如其来的动作扰乱了思路,整个人有一瞬间的呆愣,继而胸腔里的愤怒喷薄而出,她当他是什么,不要的时候随意丢弃,需要的时候又来勾引,她又当她自己是什么,人人都渴望的仙女吗,被她丢弃的时候退的远远的,被她需要了她动动手指就又过来舔她的脚趾头。
衡岭反身把舒兰压在墙上,像一头猛兽啃咬她的嘴唇,探索她的口腔,他粗鲁的行为弄疼了舒兰,她想后退,却被衡岭箍住,他便又加重了力道,想逃是吗,他就让她知道他不是你想招惹就能随意招惹的人。
舒兰眼圈含泪,心里劝自己要忍住衡岭的怒火,过了今天他们就能和好如初。
恰巧的,舒二柱从衡家屋子后面路过,看见两个人抱在一起,他从没见过这种火辣的场面,脚下一滑差点绊了个跟头。
听见后面的动静,衡岭的满腔报复像被一竿子打走了一般猛然回神,这一看,是舒兰的爹,他立即有些慌了手脚。
而舒二柱看到被他抵在墙上的女子正是自家女儿,差点一口老气没上来厥过去,他抄起柴火垛上的一根棍子就往衡岭身上招呼。
舒兰来拦,被他一把推倒在地上,指着她就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脸的,你要把我们老舒家的脸都丢光了啊!”
舒二柱骂着已经轮给了舒兰几棍子,然后就去追往家里跑的衡岭,衡岭虽然跑回了家里关紧了大门,但身上也被打了几棍子,火辣辣的疼。
不过他列开了嘴笑,一种报复的快感从心底里涌了起来,舒兰的名声毁了,她还不如自己,起码自己还是个秀才,将来还能考中官身,只要他离开这个地方,依然是一块人人都想称赞的宝玉美石。
衡岭是个卑劣小人,他心里立即就又出现了一条更能报复舒兰的毒计,如果她家里人来求,他倒是可以娶她,对于一个以夫为天的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是看着丈夫宠爱别的女人更为锥心的了。
外面的舒二柱还在撞门,骂声一迭一迭的灌进来,屋里的衡老头和衡老太慌忙出来,“岭儿啊,咋了这是?”
衡岭摆了摆手,只说舒兰勾引他被她爹看见了。
外面已经引来了一圈儿看热闹的,舒兰要把舒二柱拉走,舒二柱哪里肯,一脚一脚的踹门。
邻居们见舒兰嘴唇红肿,还有些破皮,加上舒二柱骂的不要脸等词汇,已经大概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只是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斜眼笑】。
被村民指指点点,舒兰羞耻的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向她爹吼道,“你闹什么,还嫌不够丢人吗!”
舒兰捂着脸跑了,舒二柱有点发愣,不打衡岭一顿他胸口的气就散不出去,但是眼看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他也有点慌了,也不愿这事儿闹的人尽皆知。
他向衡家抛了个狠话:这事没完!就灰溜溜的拨开人群回自家去了。
舒二柱走后,衡老太就打开了门,跟村民们说的绘声绘色,舒兰来找她家衡岭,让她来屋里说话她又不肯,非要去屋子后面没人的地方,这不是想干那下贱的事是想干啥,还有舒兰如何如何勾引她家衡岭的,好像她都亲眼所见了一
般。
衡岭已经去了他自己屋里,任他娘在外面乱吹,心里得意,舒兰的名声算是彻彻底底的坏了,她不嫁给自己只能去跳河了。
衡岭好心情的拿了本书翻看,等着舒家上门来求他。
明月是在地里听说这事儿的,不过只要不涉及到她,她不想掺和男女主的事,听了个乐呵,就专心养地。
知道明月要种西瓜,这几天李喜庆就时常来帮忙,西瓜地要足够的肥,种之前得先在地里洒上一层鸡粪。
不过临近的几个村都没有养殖场,舒家因为舒兰烧鸡做的好的缘故,想做这一项买卖,但是买鸡太贵,就打算建个养鸡场,他们的养鸡场也才开始建,鸡崽子还没买回来呢。
明月只好让金父和李喜庆去掏粪坑,金父本来想去喊两个儿子来帮忙,但那两个小子一闻见这臭气轰轰的就躲的远远的,抄着袖子讪笑说家里还有事要忙。
气的金父一个人扔给他们一只鞋,“白养的货,到时候我们卖了钱别过来喊爹。”
他们就这两个儿子,虽说分了家,他们攒下的钱还能带进棺材里不成,最后不还是分给两个儿子。
何况这两个儿子什么脾性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是见了好处就不要脸皮的往上贴,加上那两个钻钱眼儿里的儿媳妇,到时候他们卖了西瓜钱,两口子再一心软,肯定要被他们扣去点,倒不如现在就让他们帮着干点活,到时候他们两个心软也有个理由。
从家里出来的两个儿媳妇听了他这话就发笑,“爹,咱们现在分家了,您过您的,我们过我们的,您挣了钱我们不要,您亏了呢,也别来找我们要钱要粮的。”
“就是,那地随便种点菜不行了,还整那新鲜的,不过呀也好在您现在有女婿了,您的活就找他干吧,挣了钱也给他,我们没意见,要是亏了钱您也找他养活您去。”
这是要把他们两口子往外推啊,他们还没老的不能动呢,就这么遭嫌弃了,这要是老了还能指望的上他们吗。
金父气的吹胡子瞪眼,吐出了几个好字才理顺了一口气,气愤道,“你们记住今天的话,我们亏了就是饿死也绝不会去找你
们的,我们赚了你们也别不要脸的凑上来。”
两个儿媳妇自然不认为他们能挣钱,不亏的血本无归就行,都撇了撇嘴,蹲在她们后面的两个儿子见老爹气的不轻,狠狠的瞪了他们一眼走了,两人讪讪的站起来想过去劝两句,被自家婆娘拽回了家里。
金父推着粪车到了地里时,气的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凉水,金母和明月疑惑的望过来,李喜庆不好多说他们的家里事,就拿了铁铲洒粪去了。
“咋了这是,吃枪药啦?”金母问道。
金父气哼哼的一屁股坐在地头,就骂起了两个儿子,金母哼了一声,“又不是一天两天知道两个儿子是白眼狼,至于生这么大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