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丁贵人便说腹中疼痛难忍,嫔妾便赶紧差宫人去请太医了。
待嫔妾等人扶着丁贵人去软榻休息时,她便见红了。”
这时,皇后紧接着说道:“皇上,今晚丁贵人瞧着就没什么精神,脸色也差得很。同样怀孕的悦怡脸色就好看得多。
臣妾想着是不是丁贵人母体本就不足,这到了冬日身子虚就越发扛不住了,今日又在宫宴上坐了许久,所以才出了这等惨事。”
皇上寒着脸,没接这话茬,只问:“悦怡呢?”
德贵妃连忙回道:“长乐公主受了惊吓,嫔妾让她去东二间歇着了,勤贵人现在在那照顾呢。”
皇上这才脸色好看了些,说道:“这就好,她肚子里怀着张爱卿的嫡长孙,要是在宫里头出了什么事,朕也不好对老臣交代。”
徳贵妃与皇后交换了下眼神。
皇后娘娘便说道:“悦怡要是身子无恙,还是早些回公主府吧,额驸怕是等着急了。
若是公主实在担心勤贵人,不如臣妾代勤贵人求个恩典,让她陪公主去公主府住个几天,过完年再回来?”
徳贵妃也附和道:“嫔妾觉得如此甚好,若是公主一直待在宫里,恐额驸以为出了什么事,到时候让张大人进宫询问就不好了。”
皇上眯着眼点点头。
赵福便立即去传旨了。
德贵妃紧绷的神经终于松缓了一些。
又过了好一会,边太医出来禀报,丁贵人已无碍,但胎儿没有保住,是个男孩。
皇上叹了口气,问边太医为何丁贵人会突然流产。
边太医回道:“丁贵人体寒身虚,本就孕育子嗣艰难。这次能够怀上皇嗣已是不易,需按医嘱好生养着才能顺利熬到生产。
所以臣与贵妃娘娘禀报过,丁贵人需静养,不易多动或久坐,若是能保到七个月以上即便出现早产征兆,这孩子许也能活。
可如今这孩子不过才五个月,生出来便没了气息……唉……
也是臣失职,臣外出治疗时疫一个多月,理应与接手的太医说清楚,可因离时匆匆,只简单说了一些,这才留了隐患。”
德贵妃紧接着说道:“也不能都怪边太医,是嫔妾不小心。
之前边太医告知丁贵人此胎危险时,嫔妾是再三告诫丁贵人要好生静养。
她也是听话的,几乎不出去,只在竹筠斋养胎。
可今日是除夕合宫宴,丁贵人闷了许久,一早就来同嫔妾说想去热闹热闹。嫔妾想着都五个月了,应该安稳了,便答应了。
没想到……这都是嫔妾的错,请皇上责罚!”
徳贵妃跪下,满脸惭愧之色。
皇上站起身,走过来扶起她道:“阿昉别自责了,朕知道这和你无关。
是丁贵人年轻,不知道轻重,这天寒地冻地还硬要去宴会上凑热闹,身子不适也不早说,可惜了那个孩子。”
徳贵妃哽咽着谢过皇上,语气里满是感恩。
皇上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没事了。
随后又看向边太医,道:“边太医,今日有些晚了,明日午时你将丁贵人怀孕后的诊疗记录拿过来,朕想瞧瞧。”
边太医应声领命。
我的心沉了沉,皇上这是还怀疑着呢。
之后,皇上进屋看了眼丁贵人,见她昏睡着,便领着皇后走了。
新年还有很多的事儿要忙,帝后无暇再顾及丁贵人,只叮嘱徳贵妃好生照顾。
当帝后离开永和宫后,我们才真正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