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不咸不淡地应付着赵清然,谢世韫得知消息后,有些快步地走了进来。
“暖暖,你有客在啊。”谢世韫一副意外模样,上下打量了赵清然继而道:“你是……”
“小侯爷,贵人事多,许久未见,你忘了年少认识的人哦?”
赵清然起身,调侃说道:“小侯爷,我是赵清然啊!我可是还记得当年你被我吓得花容失色的场景。”
“你是……赵清然?”
谢世韫的恍然大悟模样,逗乐了赵清然。
“小侯爷,看来你的记性不是很好。是我,许久不见,你还是往日风采。我与尊夫人有过数面之缘,今日贸然来访,似乎把尊夫人给吓到了。”
“你既知冒昧,就不该来。”谢世韫走到了江暖身边,关切问道:“暖暖,没事吧!”
“没事呢,赵姑娘有些误会了,我倒不是被吓到,只是觉得赵姑娘托人送个信即可,特地为点心铺子何时开张来问,有些小题大做了。或者……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江暖喜欢把话说明白了,她对赵清然并没有什么结交之意。
赵清然对上江暖直白的眼神,倒是笑开了。
“少夫人,你可真会单刀直入啊!嗯,免得说我意有所指,当着小侯爷的面,我便也说了吧!”
赵清然神色探究道:“我遇人不淑,成了年轻的寡妇。听闻少夫人往事,心中佩服,便想同少夫人结交,日后也能学点本事。”
“我身上没有你能学的东西。”江暖觉得赵清然何止有些冒昧啊,这话,刺耳的很。
是在说她用了什么不正当的手段,还是觉得她有魅人之术?
“赵清然,年少时我便觉得你与常人格格不入,你可知这般话语,对我夫人,是种亵渎?”
谢世韫面色不虞,“请回吧!”
“我对岐黄之术有所涉猎,少夫人这肚子,怕是七八月了吧!可是你二人成婚也不过四月有余……”
赵清然缓缓说道:“自然,你们这事与我无关,只是……安国侯府,倒有些令人惊讶了。”
“你既知与你无关,又何必多言?”
谢世韫皱眉:“赵清然,你也是杨国公府里长大的,有些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
“你倒是护妻的很。”赵清然轻笑一声,“我走便是了,难道你还怕我吃了你夫人不成?”
江暖看赵清然走了,眉头有些收紧。
“世韫,她到底想干什么?”
“莫名其妙,在她身上,就显得又有些合理了,她一贯就是个这么古怪的人。”
谢世韫安慰江暖:“不想见的人直接挡出去就好了,不用顾及面子。”
“是很莫名其妙,我就是想知道她想干什么。”江暖点头道:“她……真的精通医术吗?就是看我这肚子,就知道我已经有八个月了?”
“她的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暖暖,那就好好想一想,怎么在足月的时候,安排小产吧!”
谢世韫认真说道:“足月生产,也是极危险的事情,暖暖,下面的安排,必须什么谨慎,想到一切可以想到的可能。你身边的人,我也会安排懂医术的,我绝对不会让任何意外发生在你身上。”
这事早就说起过,随着月份越大,“早产的意外”安排也就要提上了。
若是没有那么一个人出现,那就安排那么一个人!
江暖点了点头,她也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后面两个月,说不出门,那是不可能的,我也有些紧张了!”
江暖心里想了想,如实说道:“世韫,都说生孩子对女人来说是极为凶险的,就跟在鬼门关前走一遭一样。”
“我会陪着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陪着你。”
谢世韫郑重说道,接下来的日子,的确每日都要提防起来了。
大年初八,江暖名下的铺子,也陆陆续续地开张了。
作为大东家,江暖自然也要去铺子上露个面的。
冬装宽大,再加披风,江暖让自己的肚子尽量看着不是那么大。
在茶楼遇到陆知安的时候,江暖还是惊讶了一下。
“你的腿……好了。”江暖看到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不咸不淡地说道。
“腿是好了,但终究是惊弓之鸟,不敢再练武了。”
陆知安如实说道:“谢少夫人,我是特意来等你的。”
“等我做什么,不是早就说过,我不会管陆家的任何事情了吗?”
“我……其实还是想唤你母亲。”陆知安小脸上带着苦楚,“若是你还是我的母亲,陆家我想也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呵,陆知安,你这又长了一岁,怎么越发不着调了。”
江暖嗤笑:“就你陆家人的那些算计,我江暖但凡知道,就不可能再做陆家妇的。你又到我面前来说这个,又有什么意思?不过就你们陆家人的德行,怎么,又有事情求到我面前来了?”
“我……”陆知安羞窘,不敢直视江暖,局促地攥紧了衣角。
“少夫人,求你帮忙去东宫给我姐姐传个信吧!爹已经安葬了,祖母也时日无多,求她回来看看。”
“陆知安,那是东宫,你当什么人都可以去的吗?”
江暖是想让陆篱篱知道陆家的事情,当然,不是让她回家尽孝的,而是让陆篱篱纠结的。
东宫是她想进就能进,想出就能出的吗?
“你可以的,母亲……谢少夫人,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陆知安焦急道:“爹没了,祖母昏迷着,我娘……她又是柔弱不能自理的,弟弟也才五岁……少夫人,求你……”
“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啊!陆知安,你们不是还有个嫁入世家的姑姑吗?”江暖不会让陆知安觉得她还会管陆家的事情的。
“再不济,陆家往日的人情……哦,今非昔比,也不知道你求到家门口,人家会不会见。”
陆知安之前是真的当陆家的嫡子养的,江暖想让陆知安自己去碰壁,自己去知道这世态炎凉。
书院会看在他的才气上收他,但是其他人,可不会关照他这个已经不是陆家嫡子的人的。
“可是,陆知安,你总不能只巴着我不放啊,我说了,陆家与我,再无瓜葛,你自己去找啊,去求人啊!”
江暖的话语落下,陆知安的脸上就越发的白,他还有少年的倔强。
“江暖,你太让我寒心了!”
陆知安伤心地看着江暖,最后走了。
寒心,呵,关她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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