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怎么在这儿,是不是悄悄说情话呢?”大叔看看苏知阮,又看看傅淮初。
此时,他黝黑的脸上挂满了八卦的神采,手中的锄头直接就被丢到地里,他凑过来,好奇地伸着脖子打量他们,说的话一点都不见外,“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办喜酒啊,到时候可一定要办的热闹!”
“唉,整个苏家村已经好久都没有出一场喜事了,你们成婚了也能让我们这些老家伙沾沾喜气。”大叔故作感叹,经过他这段时间的观察,苏知阮这二人看起来更像是早就在一起了。
可能他们自己不清楚,但在他们过来人眼中,都互相表现的这么明显了,成亲都只是早晚的事儿。
“大叔,就是坐下闲聊一阵,”苏知阮乐呵呵地接话,她看向大叔,“前段时间雅雅姐姐刚刚成亲,莫不是大叔没吃够喜酒?之后有空,我们一定拎两瓶好酒去拜访您和婶子。”
“好好好,”大叔一听,高兴了,“你这小丫头啊,小时候吃百家饭都不好意思,这长大了这么会说话讨人喜欢,那就这么说好了啊,改天你可一定要来,要是你来不了,你婶子非要把我活生生吞了不可。”
“没问题,我俩先去忙了,改天再登门拜访。”苏知阮笑着摆了摆手,傅淮初微微颔首,随后他被苏知阮带着离开了田埂。
“二牛哥,你先回去吧,我去收拾农具,马上就回家。”
苏知阮把他送到路上,退后一步笑着看他,转身离开了这儿。
傅淮初远远地看着她变得越来越小的背影,心中泛起不知名的情绪。
他回去,做好饭后,苏知阮就回来了。
两人依旧在这张小木桌上对坐着吃饭,饭香四溢,暖暖的,吃到胃里有一种莫名的舒适感。
“对了,二牛哥,”苏知阮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样,她放下筷子看向了傅淮初,“你明天可以帮我跑一趟吗?”
“去哪里?”傅淮初也停下筷子看向她,“要做什么?”
“拜托你去药堂一趟,”苏知阮指了指放在旁边的一堆晒好的草药,看向了傅淮初,“我之前和药堂的师父打过招呼,要给他今年的这味草药,钱已经拿到了一半,你帮忙把草药送去,然后把剩下的钱都拿回来。”
这是一个跑腿的工作,但苏知阮这些日子忙着种田,实在是有些走不开。
至于这位太子殿下,虽说重伤愈合了大半部分,但总归还是虚弱的状态,让他送草药很合适。
“好。”傅淮初颔首,答应下来。
*
翌日。
苏知阮给傅淮初装好草药之后,就目送他离开。
而她照样带着锄头之类的农具下地种地。
这些日子,无论是种在院子里的草药,或者是种在院子外面的蔬菜,看起来长势都很好。
“要是现在来一场雨,就最好了。”苏知阮感叹着。
她说的话被隔壁的大叔听到了,他乐呵呵地看向自己的成果,“不用等过几天了,阮阮丫头,你这个愿望啊,今天就能完成。”
“你看那边的云,这一看就是要下雨啊,估计还有一个时辰左右,天肯定会下雨,有一场雨,庄稼也能长得更好。”
苏知阮看向不远处的云,一层一层,这个形状,确实是要下雨的前兆。
突然间,她想到了傅淮初。
他早上出门的时候并没有带伞,按照路程来说,时间肯定超过一个时辰。
在雨中……
这是一个能够拉近关系的绝佳场景。
她坐不住了,立刻便起身带着农具赶回家去。
“哎哎哎,阮阮丫头,你怎么跑了?!”远处的大叔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摸不着头脑,不知道苏知阮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跑远了。
回到家之后,苏知阮快速找到原主那把油纸伞,还有一个斗笠,她把斗笠戴在头上,抱着有些重的油纸伞就往药堂走去。
药堂的位置是在苏家村和县的边缘,苏家村也归于知县管辖,不过这边一般来讲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别说是皇上太子之类,就连知府知州等官员都不了解。
苏知阮带着斗笠走了一路。
路上很多大婶大妈见到她之后都叮嘱她早点回家,要下雨了,苏知阮一一点头。
沿路的建筑物也随着她的脚步所变化。
苏家村大多人住的都是茅草房,墙壁都是泥土和石头加固而起的。
但在县里,一些酒楼的装修很有特色,甚至看起来很漂亮。
原主之前就是药堂的学徒,轻车路熟。
苏知阮有原主的记忆,知道地方在哪儿。
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天空逐渐阴沉下来,空气中下雨之前的雨腥味也越来越明显。
她再走两步之后,天空中忽然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她压了压斗笠,但身上不可避免的还是沾上了雨丝,于是苏知阮打开了油纸伞,顶在头上。
如同豆大一般的大雨落在伞面上,发出一声声闷闷的点滴声。
很快,医馆到了。
她站在不远处,看着医馆门口站着清贵的傅淮初。
他这时候还没有注意到她也在这里,只是随意站着,但他身上的气质实在是出色,即便是路过急匆匆的年轻女子,都忍不住停下脚步再多看两眼,因为这人实在是有些太出色了。
一个略微大胆的女子羞红了脸,提着裙摆就朝着他走去。
苏知阮远远看着,并不知道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傅淮初和穿着粉色裙子的少女交谈两句,他神色冷冰冰,完全就是一个见到陌生人的神色。
随后,苏知阮看到他没什么表情地摇了摇头,女子神色顿时失落起来。
这时,傅淮初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他抬眼一看,便见到了不远处站着的苏知阮。
那位失落的女子这时候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想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苏知阮见傅淮初已经发现她了,索性撑着伞走了过去,“二牛哥。”
“你们是……”女子有些不甘心,她其实已经猜到了两人的关系,刚才清贵的男人在看到她之后眼神都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若说是兄妹,那定然不可能。
“我是她夫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