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重剑无锋免控的持续时间还有7秒钟左右,能否熬过这短短的7秒钟,是我取胜的关键所在。
面对着再一次贴近的重剑,我把第二具骷髅骑士也召唤出来,那半人高的白骨恰好居于我和陈何的中间位置,卡住了他移动的身形。
眼前的这一幕完全打乱了陈何的战略部署,他原本的意图是通过不断的近身加大给我的压力,使我迫不得已交出重要的控制技能,再用重剑无锋抵消控制,实现一轮技能交换,从而使双方都进入技能真空期。
而剑士职业的cd比术士要快上很多,之后必然是他拥有先手的机会,没有技能的术士面对着贴脸的重剑士,几乎没有还手的余地。
但我在战斗的伊始就考虑到了这一点,因此在方才作战的时候,始终注意留有技能,高手过招,无非比的就是谁心思细腻。
陈何击碎第一具白骨时,释放了月舞和穿刺技能,此时身上能够使用的技能只剩下没有cd的顺劈,10级的技能折翼以及25级的裂地斩而已。
我猜测他未必愿意把剩下的两个技能交付给白骨,从而使自己陷入被动之中,说不定会选择越过白骨的阻隔,强行进攻。
事实证明陈何也是这么考量的,他以左脚为重心,整个人侧滑一步,在我的视线中,重剑士贴着那枚纯白盾牌的边缘,企图绕行过去。
而我则是闪转腾挪,沿着和他相同的方向,顺理成章地走到了骷髅骑士的另一侧。
从第三视角来看,我和他就像是围着骷髅骑士在兜圈子。
就在我的阵法冷却时间快要刷新时,陈何终于无法忍受这样漫无边际的缠斗,重剑在空中抖落出一道闪电状的痕迹,顷刻间就把骷髅骑士的盾牌砸的粉碎。
随后是一条直线范围的裂地斩,将我和骷髅骑士都覆盖在了剑气的范围中。
我原地翻滚避开,而骷髅骑士的移动速度缓慢,在剑气的波及之下难以幸免,瞬间就化成了一堆白骨架子。
这下,我和他之间再没有了任何的阻隔,几乎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重剑迎面落下,所幸的是陈何的技能已经冷却,他的进攻手段十分单一,不过是从各个方位释放出的没有cd的顺劈而已。
我将烧火抵在胸前,截住了巨剑的锋芒,与此同时一股巨力沿着双臂传来,要不是我站稳了脚步,当场就会被掀翻。
即便如此,轻甲职业在力量方面还是难以和重剑士相抗衡,我只能选择倒退两步,把巨剑上传来的力量卸去。
但第二轮攻击又再度袭来,丝毫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这样持续下去,等到陈何的技能冷却完毕,率先遭殃的一定是我。
如果一定想对策的话,重剑大开大合,每一下蕴含的力道虽然深重,但攻击频率却是最大的弊端,如果我能在接招的同时做出防守反击,那就可以扭转眼前被动的局势。
因此面对着眼前落在左肩的重剑,我在招架的同时,以右脚为重心,通过侧转身体卸去了力道,随后快速地抽出了烧火。
重剑刚刚出手,陈何的身前没有武器格挡的保护,暴露出大面积的破绽。我舞动着烧火前端的火焰,那抹艳红瞬间坠落在他的前胸。
陈何惊觉不对,试图抽离出身体,凭借着手中的巨剑重新组织第二次进攻。
但烧火的攻击速度远超他的想象,那炽热的火焰在空气中舞动着,星星点点的光火蔓延上了他的周身,烧成一片盛大的阴影。
“停。”陈何把重剑高举过头顶,神色严肃地说着。
此时烧火已经出手,我一时间没收住,只能改变火焰的走向,手中的武器就这样擦着陈何的左耳而过,在他的发际间留下些许焦黑的印记。
看着陈何的脸上挂满了无语的表情,我赶紧陪着笑,帮他把发梢那几根幸存的头发捋好:“手误手误。”
陈何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轻竹啊,你下手够狠啊。”33??0??5qxs??0??2.??0??4??0??2m
身后的豪子表情十分丰富,像是琢磨了许久,然后开口说:“偶像,不知道你有没有换个发型的想法……”
陈何从神隐天乾那里借了枚镜子,换了无数个角度观察着自己的发型,在确定看上去还不算太奇怪后,才终于泄了口气,自言自语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还好还算看的过去,不然给那帮小屁孩看了,指不定要嘲笑我。”
“那好,反正都在洛道,指不定什么时候还会碰见,到时候手下留情。”
陈何沉默了一会,侧过头只是看着海岸线,随后开了口:“这退役久了,状态就是不行,今天算是我输了。”
豪子作为陈何的狂热粉,听完就瞪大了双眼,质疑地看着我:“陈何哥,这次明显是不分胜负呀。”
陈何回过头上下扫视了豪子一眼,不回答刚才的问题,只是赞许地点点头:“还不错,好好加油练。”
听到了偶像的夸奖,豪子兴奋得嘴角都咧成了一个夸张的弧度,忘乎所以地向着另外几个人炫耀着,刚才的疑问也完全抛到脑后了。
同时,我看见陈何还在背包中翻找着什么,赶紧制止了他,说道:“事先说好,我可不要你的风信子。”
他暂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用着不理解的神色,茫然地看着我:“当真不要?你可考虑清楚了,同样是前五百名,排行越靠前,奖励可是越丰富的,这风信子对我来说没什么作用,在你手中……”
“行了行了,别推销了,真的不要”,我打断了他的口若悬河,推着他的肩膀走向海边,“这几千株到了我手上,我马上在排行榜前面挂名,这么张扬的事,到时候指不定多少人来找我呢,我可不想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栽了,而且……这东西拿了,还不得欠你一个人情?”
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权且算是放弃:“你还真是精明……”
“不过,你这铠甲有兴趣出手吗”,我颇有兴致地观察着他身上防具的纹路,用手敲打了几下,发出坚实的响声,“刚才我烧了半天,你就掉了层血皮,看来是好东西啊,要不算我欠你两个人情,你把这装备给我吧。”
他装作戒备地朝旁边跨了一大步,说道:“我和你说别打我装备的主意,这可是我安排……我自己动手刷了好久,刷出来的套装,当今洛道不见得有比这价值更高的了。”
“行了,你这个年纪,确实也得弄点传家宝之类的。”
寒暄了几句过后,陈何摆了摆手,向着海滩的另一头走去,我们几人则是沿着椰子林的外围,漫无目的地摸索着,企图就此消磨掉剩余的活动时间。
田湉圈和豪子都是属于那种不说话会浑身难受的主,这才没走几步,田湉圈就神神秘秘地走过来,和往常一样开始套我的话:“学长,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呀?”
“我一直都是安分守己、刻苦读书的学生呀。”
田湉圈看得出来我在胡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悄悄地翻了一个白眼,接着问道:“那你怎么会认识陈何队长的?”
豪子在我身后窃听着,恰到好处地进来插话说:“这是你小孩子应该打听的吗,我现在怀疑你今天之前可能都不认识陈何是何许人。”
田湉圈脸上的表现微妙,像是豪子一语中的,但以她的性格,这并不能阻却他的好奇心:“那又怎样,你看陈何,还不是输给了学长。”
豪子听到她这话,顿时哑口无言,随口看向我的神色向审问犯人:“我也开始好奇了,顾奈你讲讲,刚才你俩打的,我就没看明白。”
我抬头想了想,组织了一下语言:“平分秋色,但都没尽全力,至于每个人留了多少力,那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在倾听的田湉圈和豪子脸上露出相同的茫然神色。
这时候,神隐天乾出来解释说:“轻甲和重甲职业的单挑没有什么太大的参考性,尤其是术士还是一个控场职业,你们想想结束的时候,竹子拿武器捅了陈何多少下,他掉血了吗?这俩人不过是想试探一下,看看对方的状态如何。”
“哎,打断一下,是他,我对他的状态可不关心。”我连忙矢口否认。
“那为什么陈何认输了呢?”
神隐天乾转过头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阻拦的意思,这才接着说道:“如果把烧火换成一把轻剑,可能结果早就见分晓了。”
“看不出来,顾奈学长这么厉害?”田湉圈听完,用狐疑的眼神看着我,好像我刚才颠覆了在她心中的形象。
“其实没有那么玄乎”,我解释说,“虽然我用的是烧火,但还保留着用轻剑的战斗习惯,另外,陈何久别赛场,早就没有了那么好的竞技状态,况且即便这样真的战斗下去,结果大概率也是我不是他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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