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席野回了家。
他刚刚开门,就看见周棠坐在沙发上,对着电视哈哈大笑。
席野也顺着看了一眼。
电视屏幕上放着综艺。
小孩才看的东西。
席野收回视线。
他来到了沙发边,将周棠搂在怀中:“明晚和我去吃饭。”
“不去。”
周棠摇头拒绝。
这马上都要离婚了吧,还想着薅着她出去凑人?
坚决不行。
周棠拒绝压榨。
“为什么?”
席野询问。
听见席野这么说,周棠轻声哼了哼。
她靠着他的怀抱,嘴角勾着一抹淡淡的笑,她似乎很娇羞一般:“我怕生。”
让周棠来说这么一句话,席野觉得有些可笑了。
真是……离谱。
周棠像是这样说话的人吗?
他说道:“别编借口,为什么?”
周棠还在脑袋中想着如何能躲过的时候,视线却忽然落在了席野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上。
这一只手,空空的。
可是,周棠分明记得,席野的婚戒是在这儿的。
她担心自己误会,甚至多往席野的另外一只手看了过去,但周棠也只是看见了空空的手指。
席野当真什么都没有戴。
呵。
周棠觉得格外的讽刺。
她咧开嘴,长长的睫毛轻轻垂了垂,遮挡住眼底的光彩。
昨晚去见白月光,就连婚戒也摘了,他对她还真是爱得深沉。
“就是最近有点累,不想去见人。”
席野笑了一声。
他忽然捧着周棠的脸,眼神在她的脸上打量着。
“挺好看的,没有累成黄脸婆。”
“……”
周棠无语。
这个男人怎么就是不明白,说白了她就是不想要和他一起出去!
她又道:“画展明天开幕,肯定会很忙。”
“所以晚上去吃饭。”
听见席野这么说,周棠恍然大悟,这是要带她去和白月光一起吃饭吗。
“好啊。”她转变态度,欣然答应。
周棠想要看看,那白月光到底长什么样子。
席野本想要搂着周棠亲热,但周棠却只是推开了席野的手:“我很累。”
言下之意,她不想做。
“好。”
席野尊重周棠,但他觉得,周棠现在有点奇怪。
等到洗澡的时候,席野这才注意到,自己手指上的戒指不见了。
他凝眉思索。
戒指昨天还在手指上,似乎……就是去见了陆鸢不见的。
席野模模糊糊地想起来,陆鸢似乎碰了他的手。
他洗了澡出来,站在阳台上,给陆鸢打了电话。
正好这个时候,周棠想要出来接水喝。
她听见了席野打电话的声音。
“明晚吃饭的时候,把戒指拿给我。”
周棠听了这么一句,便不听了。
她想,席野还要那枚戒指做什么呢,在她的面前装个样子?
周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红肿消退,但她如今似乎也没有什么必要戴上婚戒。
第二天一早,周棠便赶去陆鸢画展的展厅。
她是策展人,需要提前到。
周棠将左右的东西都准备好,确保现场不会有什么问题,这才放心。
十点钟的时候,画展准时拉开帷幕。
周棠还以为,来看的人会比较少,但刚刚开门没多久,门外便进来了很多的人。
看来,陆鸢的名气还是大。
就在周棠打算混入人群作为观众时,一道声音在她的背后响起:“周棠,你竟然敢来陆鸢姐的画展,你是疯了吗?”
这声音,是严莺。
周棠转身,看严莺的脸上似乎写着一些疲惫和怅然,她眉梢轻扬:“我为什么不能来看?”
“陆鸢姐是野哥什么人,你难道不知道?别装傻了!”严莺来到周棠的面前,她有些意味深长地看着周棠,“如今,陆鸢姐回来,你不可能再有机会跟在野哥的身边,早点收拾好你的东西滚蛋。”
“我和你野哥恩爱着呢,你是想要帮你这个陆鸢姐,还是觊觎席太太这个位置,我想你应该心知肚明。”
严莺被戳中心事,她轻轻咬了咬牙。
随后,严莺忽然想到什么,嘴角勾着一抹笑:“那你知不知道,野哥为什么会选择你结婚?”
“怎么的呢?”周棠顺着询问。
反正,对方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的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因为你和陆鸢姐长得很像啊,野哥每次看见你,脑袋中想的肯定都是陆鸢姐。”
“我老公连多看你几眼都不行,妹妹啊,去整个容吧,整的比陆鸢还要更像陆鸢的话,你野哥说不定就把我给踹了,然后把你纳入后宫呢?”
严莺被气的浑身发抖。
但周棠的确是这么想的,她是很真诚的建议。
但看严莺被自己气走,周棠低低的按了口气。
替身文学,真是恶心。
不过,周棠想,或许自己还应该感谢替身文学,让她能够依附席野。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似乎是有什么人出现了。
周棠往那边看了一眼。
一个穿着雪白的长裙,头发乌黑,长相端庄大气的女人缓缓的迈入展厅,她笑着和身边的人打招呼,身上的韵味十足。
周棠一眼便认出来,这就是陆鸢。
陆鸢长得,的确好看,身上的气质也很不错。
对方似乎也看见周棠,她和身边的人低低的说了一声“抱歉”后,踩着小高跟,来到了周棠的面前。
“你好,你就是周小姐吧。”
“是。”
周棠礼貌的回握手。
两个女人的视线在空中这么对上,但周棠觉得有些奇怪,她根本感受不到陆鸢有那种针锋相对的意思。
但也不应该。
席野的婚戒既然在陆鸢这儿,那陆鸢肯定是知道他们结婚。
难不成,她不在意。
这果然就是白月光的自信啊。
但下一秒,陆鸢伸手在随身的包里面摸了摸。
她的掌心再次摊开的时候,周棠看见了上面放着的东西。
席野的婚戒。
陆鸢红唇上扬,勾着一抹清浅的弧度,她温声说道:“周小姐,实在是抱歉,这是阿野,昨晚在我那儿不小心留下的,你既然是他的妻子,我现在还给你吧,你……应该不会介意?”
周棠垂了垂眸。
她如今笃定,席野就是脏了。
他重欲,昨晚和白月光重逢,干柴烈火,肯定做了什么。
周棠拿起戒指,她笑笑:“我如果介意,就不会帮陆小姐策划画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