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令瑶放下手中的扇子,刚才是强作欢颜的话,此时则有一抹泪光在眼底闪过,惹得一些夫人小姐看着都于心不忍。
这美人落泪可不分男人女人,萧令瑶这一愁,可谓是美公子落泪女人也怜,武安侯并不知道她与秦风盘算着什么,看着她是真愁才有此一问。
萧令瑶摇头道:”不过是家中事,诸位夫人、小姐切莫为了冷某人烦心,扰了大家的兴。”
“胡说八道,”武安侯夫人说道:“且不说我如今也是你的合伙人,在座的哪位不是你的老主顾,说是客人其实都是朋友,老姐姐们替你分忧也无妨。”
“就是,就是。”一群夫人附和道:“冷公子若有难处,不妨说出来听听。”
这可是误打误撞了,萧令瑶只觉得母亲的这位老朋友真是绝了,便皱着眉头,先示意下人们给诸位夫人、小姐倒茶:“天香阁生意兴趣,多蒙各位的照顾。”
“冷某人不过一外室之子,各位想必也听说过,晚辈最近才认祖归宗,但主母不容晚辈,晚辈才找了个由头来隋城发展,这天香阁其实是父亲私下给的银两……”
这话一出,不少人唏嘘不已,其实在座的都是正室夫人,向来对外室没甚好感,可是孩子是无辜的,此是其一,其二便是萧令瑶会做人,平时表现得比嫡公子更有素养。
那一举手一投足满满的贵气,就是精心教养出来的孩子,竟让人生不出厌恶,且不说冷若寒知识十分渊博,脾气又好,简直就是完美。
若是撇开出身不说,在座的不少姑娘都想嫁给她,仅那一手漂亮的字都让人佩服,何况还长得好呢,可惜呀,出身差了点,偏偏是商户,又是外室子。
就算认到名下,有了名份也难听不是?
可是这不妨碍她们来天香阁关照她,也愿意替她分忧。
“如今天香阁的地方太小,晚辈想要扩张,但银两方面却不好意思再找父亲,这府中中馈是嫡母打理,这几日寻思着将一些宅院什么的卖掉筹措银两,但短时间内又难出手。”
武安侯一听,乐了:“这有何难,不过是卖些宅院罢了,你有多少,都不必找牙行,我们中间有人需要便找你买了就是,你还有什么筹措的法子,一并讲来就是。”
这恰中萧令瑶下怀,她忙说道:“如今手上有六套宅子可以出手的,还有些田地,以及一些我母亲给我的一些首饰什么的,说来好笑,说是要给未来夫人的。”
“如今缺银短两,也顾不得许多了,夫人什么的乃是后话。”萧令瑶说得十分恳切。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不少夫人果真关心起这些东西都在哪里,在什么地方,萧令瑶早有准备,拿着秦风给的单子说得清清楚楚,竟真像她自己的产业一般。
眼看着水到渠成,不少夫人表示有意,萧令瑶的心也定下来了,秦风也算是无孔不入,想到要将他的宅院、田地以及公主府内库中能出售的首饰一并解决出去。
还不能卖给普通的老百姓,专挑这些官阶高的贵夫人!
原因其实无它,一来老百姓消耗不了,二来,那些贵重的东西也不适合出现在普通人身上,三来这些夫人若是得了那些宅院、田地、首饰,因为其夫君的身份也能护得住。
且他们的财力惊人,能在最快的时间里消耗掉那些财产,秦风的算盘打得响,恰又利用她天香阁与这些夫人的往来,这回可是把她用得明明白白。
这买宅院买下人买首饰之类的都是府中中馈之事,那些官大人还真没空管这些,要找就要找这些夫人,武安侯夫人此时才品出些味道,意味深长地看了萧令瑶一眼。
绝,这姑娘真是绝了,果真是莹安的女儿,行事可有她的味道,想到自己那阿弟若不是遭了暗算,与莹安也能生出这般聪颖的孩子,可叹,可惜!
萧令瑶做戏是一流,三言两语就把事情揽到头上,看着就是要替她筹措银两,把事情说得基本定了,她自然是千恩万谢,忙让芸姑把最近研制出来的洛神花茶取出来给大家用。
这洛神花茶里混了果干,又加了蜜糖,恰对了各位夫人的口味,这般舒适的环境,加上这安神的茶,一时间都打开了话匣子,这说来说去便说到了侯世子的事。
“你们可曾听说,那侯世子的尸首至今还摆在镇北侯府呢,这镇北侯怕是要入城了。”
“我听夫君提了一句,据说武安侯已经就位,这城门的防守可是更严了,这千防万防的,不就是为了防备镇北侯吗,夫人,可是这般?”
这火突然烧到自己身上,武安侯夫人差点呛到,放下杯子后说道:“你们这群不省心的,军机要务岂可随意谈论,一个个嫌日子不好过了?儿子死了,父亲过来有何不妥?”
“这么说,真要来了?”另一位李夫人叹息道:“怪不得呢,最近我夫君说在挪军车。”
萧令瑶看了一眼,这位是兵部另一位侍郎的夫人,她忙故作不解道:“晚辈见识浅薄,不知道这军车是?”
“这军车分为三类,一是弩车,二是抛石车,这三类就是可乘人的军车,上面也装备着弩,算是合二为一。”这李夫人就喜欢萧令瑶这乖巧发问的样子:“如今调了不少出去。”
麻烦,萧令瑶心中突然闪现的便是此念,陛下居然对镇北侯防范至此,若他们趁机离去时不小心惊动了城门守将,这些弩车与抛石车对准的目标便是他们了!
她手指轻叩在桌上,武安侯夫人扫过她一眼,大咧咧地说道:“不知调动了多少值得我们的侍郎夫人这般意外,这都惊到了。”
“仅仅是昨日就调近百架。”李夫人说道:“依我看,这都是依要开战的架势了,那镇北侯真敢带军进来不成,真要带了军,那可是……谋反。”
这位夫人最终是谨慎了一把,最后两个字压得极轻极轻,只是话音落下,所有人都面色不太自然,有几位的眼神里闪过些许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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