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太喜欢麻烦别人,能够用钱摆平的事情,我绝不用人情!”林绘锦伸手撩了撩身后披散的长发,丝滑如绸缎般,恍若清风吹拂过湖面,泛起的一道道潋滟:“回去让人写个悬赏通告,但凡能够提供线索的人一律赏银十两,能够找到秋冬的赏银一百两,没有人来,就加价。我就不信,那天晚上没有一个人看到那辆泔水车的行踪,我也不信,这世上会有不贪钱的人!”
林绘锦动作潇洒的转身回内院,那抬头挺胸的姿态透露着一抹冷艳的味道。
就像是一个做事干净利落的女杀手一般。
然而林绘锦刚大踏步的走了一步,就立刻痛得捂住了自己的屁股,小脸皱在了一块儿:“痛……”
“小姐……”在春夏准备上前去搀扶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撇到一身深蓝色绣金边的邪王气势如虹的从假山边朝这边走来:“王爷来了。”
林绘锦刚准备伸手去揉她受伤的小PP,一听春夏这句话,便立刻收回了手,扭过头看着南宫冽轻袍缓带的走到自己的跟前。
头顶太阳十分的浓烈,但是南宫冽的身上却好似自带冷气一般,迎面直朝林绘锦袭来。
竟是让她觉得身边清凉了很多。
林绘锦刚准备弯腰给南宫冽行礼,却是被南宫冽一手给扶住了:“这么热的天,为什么不在屋里好好休息!”
林绘锦想了一下:“总是躺在床上很不舒服,王爷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会儿了!”南宫冽很直白的说着,语气一如既往的清淡。
那这么说,她和白砚之说的话他应该都听见了。
“那王爷怎么不过来?就在太阳底下晒着?”林绘锦朝假山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便对身后的春夏吩咐道:“春夏,快去端些酸梅汁过来给王爷解解暑,里面记得加点儿冰块!”
南宫冽漆黑深邃的眸光静怡的落在林绘锦清美如水的面容上,她的神色平静而又自然,好像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王爷?”林绘锦看着南宫冽不说话,便又再次出声问道:“难道是王爷看到我和白公子说话,王爷不高兴了?”
“不离,伞!”南宫冽轻唤了一声不离。
随后不离就将手中的一把竹制的伞撑在了林绘锦的头上,笑着说道:“大小姐,这把伞是一位南疆的巧匠所做,不仅有遮阳的效果,而且人站在下面,还有清凉的感觉。”
林绘锦抬头看了一眼这伞的构造,虽然造型不美观,但是材料却是很轻盈,能够完全的遮挡住阳光,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这伞真的有这样的神情功效,她真的觉得有一丝凉意。
“谢谢王爷!”春夏刚要伸手从不离的手上接过伞,林绘锦却直接接了过去,随后走到南宫冽的身旁,高举着伞,与他同撑一把伞。
“本王不需要!”南宫冽看着林绘锦费力的举着伞,因为手举得很高,宽大的衣袖便从葱玉般的手臂上滑落了下来,露出一截皓如凝脂的手腕。
“王爷,要的!”林绘锦很认真的看着南宫冽说道。
按照这个晒法,估计要不了几天,南宫冽脸上的肌肤肯定会被晒得肤色不均,裸露在面具外的眼睛和嘴巴被晒得黑黑的,但是藏在面具下的肌肤却是白的。
这鲜明的一对比,不就成了国宝的大熊猫般!
他自己应该清楚才对,除非他从来都不照镜子!
南宫冽伸手接过林绘锦的伞,便朝清风亭走去。
两个人都是一阵沉默,南宫冽走得很慢,似乎是在顾忌林绘锦有伤在身。
但是不离和春夏两个人就倒霉了,刺眼的阳光就对着他们脸上晒,不一会儿脸就被晒得滚烫,滚烫的,汗水是一滴一滴的从额头上渗出来。
“王爷,白公子就是治好春夏的人,他虽然不是大夫,但是医术却好像和高超,一眼就看出我爹的脊背有问题,于是白公子便每日来丞相府帮我爹施针治疗,而白公子对棋也颇有研究,再加上白公子的性格淡薄,不在乎名利,让我爹很欣赏,所以我爹便打算收白公子为学生,所以他可以自由的进出丞相府的外院。”
林绘锦涓涓细流的声音在南宫冽的耳边潺潺的流淌着:“不过我也只见过白公子几面而已,秋冬在前些日子失踪了,当时白公子看到有人抬着一个箱子从内院中出来,所以我便约了白公子在这里见面,想要问得更清楚些!”
“我弟弟在书院上学,而我又是家中长女,所以有些事情我不得不出面,我父亲收白公子为学生,估计也是想府中能够有个替父亲出面待客的人!”林绘锦紧接着又说道,话语轻柔,语气中透露着一种无条件的顺从。
这和刚才那个说要决定自己人生的女子有着天然之别。
就好似在别人面前她可以做自己,尽情的展示自己的个性,但是到了他面前就成了一个没有生气的洋娃娃。
他指东,她就不会往西!
一点儿思想都没有!
“本王在来的时候,丞相大人已经跟本王说了!”南宫冽侧过眸看着身旁姿容如画的林绘锦。
两道欣长如玉的身姿立在青黛的杨柳树下,同撑着一把伞,从背后看去,宛若一对璧人,格外的唯美。
林绘锦轻扬起头,清透莹亮的眸光中有盈盈的秋水流淌,冲着南宫冽浅浅的笑着:“那王爷为什么不高兴?”
“你是真的担心本王不会娶你,还是因为上次的事情不想在来找本王?”南宫冽掀开薄削的双唇说道。
“担心王爷会觉得我烦,为了一个小丫鬟还要跑过来烦你!”林绘锦如实地说着:“我也害怕,我去找了王爷,王爷不帮我,毕竟,王爷要将时间留着做更重要的事情!”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南宫冽裂开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本王不久前跟你说的话,你都忘记了是吗?”
“我没忘,可是……我真的不想因为这件事去麻烦王爷,王爷训练出来的那些士兵是用来保家卫国的,不是用来搜寻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鬟的,至少对于王爷来说是这样的!”林绘锦相信南宫冽当初跟她说的话是真的,但是至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她就不重要了。
“本王能让那些保家卫国的士兵去满山找一只受伤的兔子,为什么就不能去搜寻一个失踪的丫鬟?”南宫冽凝视着林绘锦的眸子,反问道。
林绘锦看着南宫冽的眸光动了动,迅速的闪过一抹兴奋:“那王爷你是要帮我找秋冬是吗?”
“是!”南宫冽给了一个很肯定的回答。
南宫冽的话刚说完,林绘锦就十分开心的抱住了南宫冽,这些天压着的一块儿石头总算是落地了。
就如同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中,终于看到了尽头一般。
不离和春夏看到这样,立刻丢下头去。
“王爷,你真的太好了,这些天我为了秋冬的事情,我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情,就连你和曹小姐的事情,我都没有时间去八卦!”林绘锦就这样抱着南宫冽挺拔如松的身体,将整颗脑袋都埋在南宫冽的怀中,涓涓细流的声音开心中又带着一抹哽咽。
知道这个时候南宫冽才明白,林绘锦表面上的平静其实是一种心底的压抑。
她的心情一直都是沉闷的,所以会给人一种造成她格外冷静的假象。
南宫冽伸出手轻拍了林绘锦的后背:“本王一直都以为你对本王送给了婉月一只宠物兔,耿耿于怀!本来那只宠物兔是要送给你的,但是听到你说要吃兔子肉,本王便改变了主意,将宠物兔送给了婉月,毕竟那只宠物兔还是挺可爱的,吃了的话有些可惜!”
这些也都是他进来时听到那些丫鬟说的。
他本以为只是一只宠物兔的事情,但是却是没有想到让丞相府的那些奴才们,误以为他更在意林婉月多点儿,甚至还联想到他可能会退婚迎娶林婉月!
林绘锦听到这句话却是不由的笑了一下,抬着头看着南宫冽:“怎么会呢?王爷不是将冥界之花送给我了吗?”
南宫冽眯了眯眼睛,漆黑的深瞳里面是一片幽深。
“看来是本王多虑了,你不仅不关心曹萱的事情也更是不在意婉月这件事!”
“王爷哪有?虽然府里是有不少的风言风语,但是我知道王爷只是将婉月当做自己的妹妹看待,所以便没有在意这件事情。至于曹萱这件事,刚开始还是挺生气的,但是后来王爷不是都解决好了吗?而且王爷处理的结果,我特别的满意!”
她生气的是曹萱竟然那么不要脸的将所有脏水都泼到她的身上,还给她安上了一个妒妇,心机女的罪名。
她当时要是在场的话,估计会直接扒了她的衣服,当场验伤!
南宫冽的嘴角划过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看着林绘锦的眸色也多了几分认真:“看来,你也不是对本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