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嫡公主,寝衣上竟然有毒!
皇帝勃然大怒。
一方面让太医赶紧想办法,另一方面让人去把刘公公给提来。
蓝蝶给顾晚晚换下衣裳,拿到外殿。
皇帝压压火气,这才又回到床边。
顾晚晚的脸色依旧不好看,拉着皇帝的衣袖道:“父皇莫要生气。
您忘了,儿臣也是懂医术,这次是疏忽了,不会有性命之忧。”
“还敢说什么性命之忧?医者不自医,正因为你会,所以才大意。
乖乖听话,好好躺着,让太医给你配药。”
“父皇,”顾晚晚眼睛泛红,“谢谢您。”
皇帝微怔,摸摸她头顶:“傻孩子,谢什么?你且等着,你不喜欢的,父皇不会饶过他们。”
刘公公一脸懵地被提了来,看到皇帝阴沉的脸,心砰砰跳。
“奴才叩见皇上。”
“你干的好事!”皇帝一脚把装着烂果子的盘子踢到他面前。
一股水果腐烂流汁后的味道迅速弥漫开,伴随着盘子的碎裂声,兜头兜脑地砸过来。
刘公公头垂得更低。
“朕问你,今天是不是到了新鲜果子?”
“回皇上,是的。”
“好,既然是,那为何给公主的是这些玩意儿?以至于让公主身子不适!”
刘公公震惊地抬头,又迅速低下去:“回皇上,奴才没有给公主送果子呀……”
“没送?那这些是什么?朕那里也没有送,那你说,东西都去哪了!”
刘公公暗暗叫苦,他是想给皇上送来着,但是荣贵妃说,皇上晚上会去她宫中,到时候她亲手给皇上洗了吃。
他以为,这是荣贵妃与皇上之间的情趣,哪里能想到……
他一吱唔,皇帝以为他是心虚默认,更加火冒三丈。
“还有,公主的衣裳上,为何会有毒?”
刘公公一听这话,惊得脸都白了:“这……奴才不知啊!
皇上,奴才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谋害公主!”
“不敢?朕看你的胆子大得很,”皇帝怒道,“来人,把他拖下去,打五十大板。
他手下的人,一律同罪,即日起,罢去他内务府总管之职,罚去做苦役!”
刘公公心都要跳出来,做苦役?他之前仗着是内务府总管,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
别说各宫主子,就是太监宫女一人一脚也能踩死他。
皇帝看似没要他的命,但却把他逼上了死路,还不是一条痛快的死路。
“皇上,皇上!奴才知道错了,求皇上饶奴才一命吧!”
他扯开嗓子尖声哭喊,被宋公公挥手命人捂着嘴拖下去。
太医配好解毒的药,顾晚晚下去,身上的难受劲才缓解不少。
皇帝看她脸色也不那么难看,又哄着她睡着,这才起身离去。
他一走,顾晚晚就睁开眼。
殿内只有蓝蝶。
“公主,可吓死奴婢了,”蓝蝶手捂着胸口,“您怎么样?还难受吗?”
“没什么,好多了,”顾晚晚看着屋顶叹口气,“若非是为了拉下刘公公,拿下皇商,打击荣贵妃,我也不至于用这种法子。”
蓝蝶心疼地不行:“公主,皇上那么疼您,您想要什么,直接说就好了,何必如此折腾自己?”
顾晚晚笑笑:“傻丫头,你不懂。父皇疼我,我就更不能肆无忌惮,得为父皇考虑。”
“我只有有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头,父皇才能替我出头,否则,只会让父皇难办。”
重活一世,顾晚晚醒悟了许多,也通透不少。
和疼爱自己的人,不是仗着疼爱一味索取,而是要回报他们更多。
父皇难道不知道她的小心机吗?
当然知道。
那句“你不喜欢的,父皇不会饶过他们”,就是最好的证明。
顾晚晚闭上眼睛,得好好休息,明天还要去北康王府。
皇帝慢步走在回书房的路上,宋公公随身在侧。
“明日安排一个聪明的去统领内务府,一会儿去查查,那几匹锦缎,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老奴遵命。”
“去荣贵妃那里一趟,告诉她那个奴才的事,你亲自去。”
“是。”
荣贵妃等着盼着,也不见皇帝人来,本来就没好气,正准备歇下,看门的小宫女快速来回话。
“回娘娘,宋公公来了。”
她顿时喜上眉梢,莫不是皇帝在后面?
她赶紧收拾一下,对着镜子又涂了些口脂。
宋公公一进殿,看到随处可见的瓜果,眉眼就垂下去。
“宋公公,时候不早,还劳烦你跑这一趟,”荣贵妃眉眼带笑,“本宫还以为,皇上今天晚上不会过来了,正准备叫人去熄了灶上的火。”
她抬抬手,吩咐身边的宛秋:“既是皇上要来,那就把熬好的绿豆沙端下来,赶紧用冰冰上吧。”
“是,奴婢这就去。”
宋公公不动声色道:“贵妃娘娘,皇上让老奴来回您一声。
内务府的刘公公不敬公主,还在衣裳上下毒,已经被打了板子,罢去内务府总管之职。”
荣贵妃脸上笑容僵住:“什么?不敬公主?下毒?这怎么可能?”
“回贵妃娘娘,这是皇上亲自审的,内务府新到的果子,别说公主那,就连皇上那里都没有见着。
至于锦缎……老奴就不多说了。
时候不早,贵妃娘娘早点歇着吧。”
荣贵妃目瞪口呆,胸口闷着一口气。
这还歇什么歇!
宋公公一走,荣贵妃就砸了茶杯。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去给本宫查清楚!”
她环视四周,本来沁人心脾的瓜果香,现在也格外别扭:“都撤下去!”
她在殿走来走去,怎么也无法安稳。
最近真是邪了门了,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没一件顺心的!
这究竟是怎么了?
顾晚晚,又是顾晚晚!
荣贵妃气得一夜没睡,顾晚晚早早睡着了。
她不知道的是,她中毒的事,当夜就传去北康王府。
沈弈渊正拿着那颗冰火珠在伤腿上轻轻滚动,顾晚晚所说不假,的确有效。
“喵~”小奶猫在他腿上,伸着小爪子想要拨弄珠子。
沈弈渊微抿唇:“干什么?你还想玩这个?不行。”
“喵~”
“你喵也没用。”
千军在门外轻敲门:“王爷,属下有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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