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白收回手,神色坦然。
“嗯,这么久,我也习惯了,怪不怪,都这样。”
“三师兄,我会治好你的,你相信我,等过些日子,我就能替咱们师门报仇,为你报仇。”
“说不定,还能要到解药。”
徐知白眼中微微亮光:“我找到她的下落了?”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相信很快的。”
徐知白心疼道:“对不起,小十九,我什么也帮上你,只能在这里,成为你的拖累。”
“你说什么呢?”顾晚晚板起点,“你再说这种话,我就生气了!”
“好吧,不说了,”徐知白低声笑,“你今天要忙什么?快去吧。”
顾晚晚进屋换装,脸上罩着面纱,背上药箱出门。
徐知白看着她匆忙的背影,叮嘱道:“慢点,注意安全。”
“知道了!”
到孟府门口,还没靠近,门上的小厮赶紧迎上来。
“哟,您可来了,我们二公子来问过好几次,吩咐小人,一定要好好迎您进去。”
顾晚晚略一颔首:“你们公子人呢?”
“在里面,您随小的来。”
顾晚晚没动,小厮一愣,随即明白过来。
“那您稍候,小人进去通报。”
不多时,孟玄文从里面出来。
“姑娘,你来了,里面请。”
他的目光探究,在顾晚晚的脸上一掠。
好似要穿透白纱,看她脸上的伤好了没有。
顾晚晚暗自好笑,表面不动声色:“今天有没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本小姐不想见到。”
孟玄文低声道:“自然是没有的。
之前的那位大夫,今日没有来,本公子想着,既是请了姑娘来看,就不用其它的大夫,已经婉拒了他。”
顾晚晚微挑眉:“孟二公子做事干脆果决,说不用就不用,让人佩服。”
她迈步往里走,孟玄文听这话,一时有些怔忡,总觉得不像好话。
眼底闪过几分嫌恶,这个女子的确有几分本事,但也未免太过目中无人,脸丑成那样,也真好意思。
到林家父女住的院子,刚一进来,林雪柔如蝴蝶一般从屋里飞出来。
“文哥哥,你……”
看到孟玄文身后的顾晚晚,林雪柔后面的话又咽回去。
顾晚晚扫林雪柔一眼:“小姐还是那么活泼开朗,看你这高兴劲儿,莫不是令尊康复了?”
林雪柔一噎:“姑娘妙手,我父亲的病情,你最是清楚,现在就康复,姑娘这么有信心?”
“信心肯定是有,本姑娘的本事自己知道。
但看你这么高兴,不像是爹病得快死的样子,所以,本姑娘就觉得,是不是自己的医术又为精进了。”
“……”林雪柔笑容挂不住,“姑娘你这是何意?”
“就是字面意思,听不懂吗?”顾晚晚不耐烦,“二公子,还看不看?
我看她这样是不想看,那本姑娘走了。
哪有上赶着给别人看病的。”
“看,当然看,”孟玄文赶紧拦住她,“姑娘莫要生气,雪柔也是担心老师,言语才冲撞了些。”
“实在没看出担心来,像是白蝴蝶,飞来飞去,让人眼晕。”
顾晚晚迈步进屋。
林雪柔目光怨毒,盯着她的薄纱。
得意什么?丑成那样,真好意思!
孟玄文按捺住对林雪柔的不满,低声说:“雪柔,冷静些。
现在方太医出事,也就她能治好老师。
你也看见了,老师的情况明显有好转,她的医术还是灵的,其它的先放一边,行不行?”
林雪柔红着眼睛,可怜凄婉:“文哥哥,她太气人了,句句针对我,我究竟哪里得罪了她……”
“可能在某些方面有天赋的人,都是如此。为了老师,先忍忍。”
孟玄文敷衍地安慰她两句,也跟进去看。
现在林氏父女在府里,吃穿用度自不必说,这医药费也不便宜,现在都是孟玄文出的。
投入这么多,总该要盯着些,要加倍收回。
林司慎的情况,比顾晚晚预计得要好些。
拿银针在林司慎某处穴位一刺。
那里是人身上最后的穴位,比人中什么的管用多了。
林司慎经过上回的治疗和用药,已经好转一些,虽然没有完全清醒,但也是在半醒半昏之间。
顾晚晚这一针下去,彻底痛醒。
眼角余光人瞥见孟玄文进来,顾晚晚起针。
林司慎痛得瞪大眼睛,表情狰狞。
孟玄文一眼看到,又惊又喜:“老师!您醒了,真是太好了,总算醒了。”
“雪柔,快来,老师醒了!”
林雪柔也进来,看到林司慎醒,喜忧参半。
喜的当然是父亲能醒,忧的是竟然真让顾晚晚给治好。
林司慎只觉得剧痛无比,耳朵嗡嗡的,根本听不见他们说的是什么。
顾晚晚也不提醒,面纱遮住讥笑。
这两人在这卖力表演,林司慎根本就顾不上看,这股子疼,怎么也得一炷香的功能才能散。
“老师,我都快担心死了,前前后后好几拨大夫,连太医都来过……”孟玄文还挤出几滴泪。
“不说这些,看到您醒,花多少钱,用多少药都值了。”
林雪柔更直接,趴在床边,抱着林司慎的手臂开哭。
林司慎感觉被林雪柔一抱,疼痛更甚。
不管不顾,奋力抬手推林雪柔。
林雪柔不明所以,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
林司慎自觉用尽全身力,实则没有多大劲儿,林雪柔抬脸看他:“父亲,怎么……”
话没说完,林司慎的手一甩,控制不住力道,失手正打在她脸上。
林雪柔:“……”
孟玄文:“……”
顾晚晚差点笑出声。
林司慎张张嘴,却觉得嘴唇发木,好像不怎么受控制。
又痛又懵,试了几回还是不行,他急得双眼一翻,又晕死过去。
孟玄文都惊呆了。
“这……姑娘,这是怎么了?你快点给看看。”
顾晚晚对趴在一旁发愣的林雪柔道:“你起来,别挡在这里。”
“你究竟干了什么事?让你爹气得打你的脸,现在又被气晕。”
“我……”林雪柔委屈得要哭,“文哥哥,我……”
“你叫他干什么?他又不是你爹,”顾晚晚烦躁,“行了,你们俩都出去吧!在这儿添乱。”
林雪柔被数落得无地自容,脸臊得通红,却又无法反驳。
尤其当着孟玄文的面。
孟玄文也烦得不行,好容易醒了,怎么又晕了?
“姑娘,这……”
“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