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晚晚看着冲过来的荣嫔,见她脸上满是紧张惶恐,但眼中却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晚晚,你怎么过来了?还是回去吧!这里交给我来处理。”
顾晚晚看一眼小屋的方向:“我都来了,怎么,荣嫔娘娘反倒让我走?这是什么道理?”
荣嫔好言相劝:“晚晚,之前是我不对,要不然你去给皇后娘娘祈福?等这里的事有了结果,我派人和你说一声便是。”
顾星离拧着小眉毛:“荣嫔娘娘还是别和我阿姐说了,她要走要留自有道理。你不是说要处理那边的事?究竟是什么事?”
“哎呀,阿离,你还小,”荣嫔欲言又止,“你就别问了。”
她这副德行,就算是之前反应略有点慢的其它人也看出来了。
这屋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刺客,而是别有隐情。
顾晚晚懒得看荣嫔作戏,把报信的宫女叫过来。
“你叫什么名字?”
“回公主的话,奴婢小雀,是敏贵人宫中的。”
“嗯,小雀,听着就像适合报信的名儿,”顾晚晚漫不经心,“你说,敏贵人遇到刺客了?”
“是的,奴婢拿衣裳回来,听到里面有动静,就在窗户偷看,有个高大的身影,正压着主子……”
她说着叩下头去:“请公主救救我家主子吧!”
顾晚晚垂眸看她:“衣裳呢?”
“什……什么?”宫女茫然。
“衣裳,你不是回去拿衣裳了吗?衣裳呢?”
“奴婢……奴婢太慌了,跑的时候,跑丢了。”
顾晚晚偏头对蓝蝶道:“去,派人沿路找,稍后敏贵人出来,也得穿衣裳不是?”
“是。”
荣嫔暗自冷笑,顾晚晚都这会儿了,还有闲心给别人准备衣裳,到时候让你哭都来不及!
此时顾川霖也来了,还没进人群就听到他的声音:“哪有刺客?刺客在哪?竟然跑到皇城里来行刺,真是胆大包了天了!”
他大步到顾晚晚身侧,义正言辞地问:“五姐姐,刺客在哪?我要与他斗几个回合。”
荣嫔眼珠转转,顾川霖来得正好,让他进去抓现行,既能摆脱自己的嫌疑,乐得在一旁看戏,还能审时度势,添一把火。
想到这里,她赶紧道:“小郡王可不能乱闯,万一伤到你,可就不妙了,你武艺不精,还是去叫别人来吧。”
顾川霖一听,顿时不满:“娘娘这话说的,是看不起我呀!今天我还就非进去不可了。”
他迈步往前走,荣嫔嘴里说着不要去,却根本没有拦的意思。
顾晚晚冷眼旁观,暗自好笑:“焰羽卫何在?”
“在!”
“看住了,一个人也不许放出去!”
“是!”
焰羽卫站在不在远处,暗影中如同铁塔般,看得这些贵女心头一阵紧张。
顾晚晚也往小屋方向走,顾星离昂着走在她前面:“阿姐,我也去。”
“好,一起。”
“哎呀,你们……要小心啊!”荣嫔装模作样地喊。
顾川霖刚走到门口,手还没有碰到门板,忽然听到里面一声女子尖叫。
“啊!”
顾川霖吓了一跳,手指又缩回来。
顾晚晚和顾星离走上台阶:“开门。”
顾川霖壮起胆子,深吸一口气,把门大力推开。
“掌灯!”
顾川霖拿出火折子,光芒照亮。
外面的人都摒住呼吸看着,等着,也不见刺客出来。
荣嫔手握着帕子,手指不自觉缩紧,就等着顾晚晚发现是沈弈渊,看她失魂落魄,又怒极无法言说的模样。
顾川霖也稳定住情绪,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从床上滚下来。
“哎哟,我天!”顾川霖忍不住大叫一声。
“公主……”滚下来的女人对着顾晚晚跪下去,后面的话都没办法再说,捂着脸嘤嘤的哭起来。
她上半身的衣裳只剩下一个肚兜,下半身的裙子也被撕了一大条,鞋子扔在一边。
头发散开,披在身上,肩膀上还有几条被抓的红痕……
总之,可见当时何其激烈。
顾晚晚眸子一缩,吩咐顾川霖:“把阿离带出去。”
顾川霖吞口唾沫,也没眼看,赶紧把蜡烛点着,带着顾星离退到门外。
他俩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青白又透着几分难言的意味,目光闪烁,不敢看等在外面的人。
荣嫔一见,心头大定。
瞄一眼屋里,心说顾晚晚还真沉得住气。
此时,屋里传来顾晚晚的声音:“这里没什么刺客,一场误会,没事的人都离开吧。”
众人面面相觑,好奇心大起。
荣嫔一听,这哪行?好不容易把事情推到这一步,怎么能让人就这么走了?
“晚晚,还是出来说吧,里面究竟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险了?”
顾川霖忍不住开口:“荣嫔娘娘,你别说了。”
荣嫔叹气:“我怎么能不说呢?晚晚若是有什么危险,你们谁担得起?”
“我阿姐没有危险,”顾星离鼓着腮说。
“荣嫔娘娘,你还是走吧,我没事,”顾晚晚隔着窗子说。
荣嫔扬声:“晚晚,不看到你平安出来,我是不会走的。”
她给宫女小雀递个眼色,小雀立即会意,往前跪爬几步:“主子,主子您怎么样了?奴婢该死,没能护住您,主子……”
里面没了动静,偶尔只传来一声女子的抽泣声。
荣嫔巴巴等着,琢磨着顾晚晚要是再不出来,就冲进去,把事撕开。
门口人影一晃,顾晚晚从里面出来。
她面无表情,但眼神冰冷,带着惊天之怒。
荣嫔心中大笑,脸上假做关心:“晚晚,到底如何了?要不要叫人……”
“荣嫔,我让你走,你不走,让其它人走,你也不让,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晚晚打断她。
荣嫔微讶:“晚晚,何出此言?我是关心你啊,怕你有什么危险。”
“未必吧?”顾晚晚沉着脸,“你是另有企图。”
荣嫔心头微跳,随即就稳住,她早思索过无数次,这件事前因后果,都与她无关,她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从始至终,她都和大家在一起,没离开过。
思及此,她的底气就更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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