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宴开了足足十天结束,之后的桃夭一个多月都没有出了梧桐林,结界覆盖的小屋里春意四射,上方浅粉色桃花树和火红的巨鸟纠缠不休,正是灵修图,直让人羞红脸。
回慕倾宫的路上白泽被灵源叫住,停住脚步,等着海蓝色长袍外罩两层轻纱,流苏摇曳玉佩叮当的灵源走近。
“不邀请我去坐坐?”声音也是如同海妖一般莫名的带着蛊惑,整个人平和宁静。
“不,好。”注意到眼神,改了口。
“慕倾宫?你这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坐下,想起进来时候的牌匾,真是毫不掩饰。
摇了摇头,怕是不知道两人根本是不可能的吧?怎么都是自己带出来的提醒一下?
“不是,”这不是他取的,哪门子的醉翁之意不在酒?“拂去尘埃就是慕倾宫。”
“不是正合你意?”挑眉,调侃,转而正了脸色,“我啊跟你说点正事。”
“什么事?”下意识反问,现在他手底下还是有几个得用的,帮忙是不成问题的。
“古神不可动情,这规矩写在天规里了,你没有注意?”伸出手一本天规出现。
“为何?”目光看向手上那本天规,呈现出深邃的蓝色,显然是灵源灵力的原因。
“古神能力出众,实力强悍,一旦动情后果不堪设想,作为稳定三界六道的支柱存在,弦安帝君你应当听说过,”顿了顿。
“我到天宫时候,弦安帝君不是历劫?”
历劫?那明明是,啧,行了,你亲儿子他得罪不起,说两句坏话都不行啊。
“弦安一意孤行划了命簿上的名儿,度劫时候闭关处被人闯入,最关键的是他动情,还是对个小花妖,并未察觉被多方联手送下去的,作为凡人估计过了几千年了。”
“不是让你压制情绪,到时候怕会生出心魔堕入魔道,”说着又觉得难办,毕竟殿下那般长相真的很难不让人心动啊。
“我明白。”点了点头,灵源真是好人。
“?”灵源疑惑,他还什么都没说呢,就是你追可以再晚点,六道有人坐镇就不同了,到那时封印记忆下凡做一世夫妻不好?
“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不能让人知道,”要是小花妖有让人闭嘴的能耐,怕是让天君联姻天君都得去,还不是不够强?
“额?你说得对,我还有事先走了。”眼睛睁大,得这怎么都是做过皇帝的,哪里用得着他来说?要这么说其实也没错。
送灵源出慕倾宫,将一旁随处可见的银杏树叶叠成仙鹤状,吹了口气,念了几句,将其放飞,仔细看方向正是岁华山。
“挺黏人的,”看到仙鹤状的银杏,眉眼肉眼可见的柔和了下来。
“灵源和我说,弦安动情被送下去,我要好好修炼,谁敢阻拦我和殿下,我就把他们都送下去,”小仙鹤一张一合的说着。
就差明着说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
轻笑出声,哪里是因为这?取出花筏将其送去慕倾宫,转身看向云海中一个方向。
“不急,就下次朝会好了,白仙芮蹦跶的够久了。”指尖在金笼上点了点,父神也躲得够久了,阴沟里的老鼠总得消失!
不远处的木兰默默的看了看天,怎么忽然觉得殿下有点变态?冷不丁听到自己名字,三步并成两步走到侧后方站好。
“你慌什么?恩?”指尖轻挑起木兰下巴,“小木兰,你也清丽有加俏丽动人啊。”
“殿下,”面上染上薄红,羞赧道。
“不逗你了,最近可有失踪的女仙?”
松开手腕,木兰身形飞快后退,拉开距离,恭敬低头,心都在剧烈跳动,殿下那双金瞳好像比以前看到的暴虐多了。
“莲花一族上报天宫,找回来的小公主闭关,红鲤一族公主丢失,人鱼一族普通女眷失踪,”认真回忆还真不少,就没死的。
“下个目标是天君之女冷玥公主。”九璃转动藤萝桃花镯,直勾勾的盯着木兰道。
“是,就算不是奴婢也会让她是。”眼里闪过幽光,完完全全就是个小反派。
并没有多此一举询问冷玥公主,殿下也就是为难一下罢了,总不会和小辈过不去。
“准备一下送弦安一个大礼。”红唇弯弯勾起一个恶劣的笑,声音微微压低。
手上用力碾碎了花瓣,浅红色花液从手上流下妖冶而又诡异,冷气从脚下钻上来。
“奴婢听令。”得罪了殿下的都得死!
移开视线,弦安公平公正做个挂在画上的老神仙不好吗?做不到那她就来帮一把,帝君?有她一个就够了,至于弦安?
呵,自有他的去处,功德不在庇护,气运不在钟爱,修为举足不前那才是报复!
“青华境解开封印,将人送往天宫别暴露了,”是时候送他们去见父神了。
“明白,”指尖勾动,符篆落入青华境。
符篆接触到青华境的瞬间,被狐君掩饰歌舞升平的青华境酒变了一副模样,残肢断臂血流成河,枯藤老树没有生气。
清月手里抱着的狐狸崽子顷刻间从活生生的狐狸变成了枯骨,一时接受不了还以为自己被人拉入了幻境,狂暴的灵力翻卷。
窥天境声声颤鸣,青华境所处位置黑烟滚滚宛若末日,更有往四周蔓延的趋势。
“青华境?狐君的地盘?”靠在梧桐树上闭目养凤凰的凤落抬手按住凤凰崽,念叨。
“狐君出事了?”灵源和龙鲤仙子对弈。
“他不是闭关了?噶了?”摇了摇头,和自己没关系,翻了个身继续睡去。
距离最近的东荒拉起了一道灵力网,西边升腾起一道薄薄的黑雾,南边火红色席卷而来,北边水雾蒸腾,如梦似幻。
四道来自于上神的灵力将青华境同其他地方隔开,只可进不可出。
清月清醒过来,跑去狐狸洞的路上,看到的一切都让她感到陌生,这根本不是她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而是地狱魔窟。
站在门口,泪眼盈眶,双手捂着自己的嘴,没敢发出声音,早上还慈爱嘱咐她的阿娘变成一具枯尸,哥哥除了没回来的二哥都在地上伏着,阿爹更是让她陌生至极。
“乖女儿怎么不进来呢?我看到你了。”
狐君抬眸,阴郁深沉,周身纯正的灵力种掺杂着浓稠的黑色,阿爹入了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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