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干净的地上,现在铺满了杂乱不堪的树叶和枝杈。
青天白日里,众人都是一脸见了鬼的样子。
“你……没用符咒?”灰卫长张大嘴,艰难的转过脖子看向她。
容随心点点头,众人的脸色更加奇妙了。
一阵诡异的沉默过后,众人又都围着容随心七七八八的说了起来,场面顿时又热闹了。
“现在就算是红袍也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啊!”
“大牛,你太厉害了!”
“青祎大人待你可真好,难不成是把他毕生所学都教给你了?”
“还是大牛有天赋,若是咱们,就算是长老亲自教也学不了这么快啊!”
哄闹之间,阿福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小子这术法简直突飞猛进啊!”阿福赞叹道。
想想不过数日前,她还是一个学基本功的菜鸟。
“要不我们比试比试?”容随心斜了他一眼。
“开什么玩笑?我可比不过你!”阿福看起来蔫蔫的样子。
“也是,我听灰卫长说,你这阵子总是玩消失,他都找不到你的人,肯定是没有好好的修习。”
容随心说的随意,阿福心中却是咯噔一下,笑的讪讪的。
他总觉的容随心看出了些什么。
“你怎么学的这么快啊?”灰卫长已经被她惊呆了。
“都是青祎大人教得好啊。”说话时,容随心似笑非笑的瞧了阿福一眼,后者被她看得心中发毛。
“你说是吧?”容随心像是怕阿福没有注意到她似的,故意又凑过去问了一句。
“呵呵…青祎大人教得,自然是好的。”阿福脸上的笑容僵僵的。
灰卫长并未注意到两人的暗潮汹涌,他还沉浸在容随心带给他的震撼中。
“咱么灰袍出头指日可待啊!”灰卫长大声说道,灰袍的人都笑的十分开心。
“大牛,你发达了不会忘了咱们兄弟们吧?”有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问道。
“这说的什么话,都是兄弟,我李大牛可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容随心豪气回应。
“就是就是,大牛前两天还教我术法来着,他肯定忘不了咱们!”一旁有人应和。
灰袍院中一片哄笑,只是谁心里存了什么心思,只有那人自己知道。
不多时,众人都散开做自己的事情去了,只剩下灰卫长几人。
“大牛,过两日便要休息了,你准备去哪啊?”灰卫长关切的问。
“我就在落鹜海边的城里住两日。”容随心准备回去看看十三他们。
“对了,你不是说有爷爷住在山林里,在哪座山,若离我家里近便帮你去瞧瞧。”
“我家在落鹜谷边上,险得很,大哥就不必冒险了,我爷爷身体好着呢。”容随心想起落鹜谷的两位师傅,心中有些怀念。
“行吧,不过你们进城的话可得小心点。”灰卫长放低了声音,将几人凑近了继续说。“我听别人说,最近外面对咱们茅山派都虎视眈眈的,在外面轻易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容随心心思活络了起来。
“好像是因为小孩子,对,海边上的人家丢了孩子,都说是咱们这里的人干的。”狗子接上了话。
“不是不是。”灰卫长一脸神秘。“那都是之前的事了,听说这次是和皇室扯上了关系,北御的皇室在追杀咱们的人呢!”
容随心心中了然,想必是因为卫离和师姐被刺杀的事,但是这件事都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怎么才……
“不管怎么样,总之在外面小心点就是了。”灰卫长语重心长的嘱咐道。
这时二长老到了院子里,几人便噤了声。
两日后,容随心回到了落鹜海城中,换了一身女装,便毫不避讳的走进了巡抚府。
刚进房门,却见清月和十三都是一身防备的样子。
“怎么回事?”容随心察觉到了气氛的凝重。
“小姐!你可回来了!”一见到容随心,十三立刻就像一只花蝴蝶一样扑了过去。容随心熟练地闪身一躲,十三却不知怎的没有收住身体,“砰”的摔倒了地上。
“小姐好狠的心啊。”十三这样说着爬了起来,容随心却是发现了他肩膀上的血渍。
见自家小姐死盯着自己的肩膀,十三不好意思的说“小伤罢了,小姐不必担心。”被那人伤了实在不光彩。
“谁伤的?”容随心的语气冷冷的。以十三的武功,一般人是伤不到他的。
“是上次冒充小姐的那个人。”清月开口道。
容随心见她脸色发白,便猜到她一定也受了伤。
拿出两颗丹药给二人服下,又听十三唠叨了半天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她竟有能力伤了你们?”忘身武功很差,她是知道的。
两人脸色都变得很难看。“她冒充小姐,我们一时不查才……”清月硬着头皮开口。说来实在惭愧,竟连自家主子都能认错。
“她现在在哪?”
“牢里。”
勒令清月卧床休息,容随心带着十三便到了大牢中。
巡抚府中的大牢打扫的极为干净,只有墙上和地上洗刷不掉的血痕彰显着它曾经的血腥。
一片空地上,有一个女人被绑在桩子上,身形与容随心极为相似。这人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眼前出现了一双女人的鞋子。她慢慢的抬起头,看见对面站的是容随心后,剧烈的挣扎了起来。
“是你!是你!”忘身大喊,恨极了她的样子。
她身上已经满是伤疤和鲜血,十三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折磨她,身上竟是有不知多少种刑具的痕迹,但是脸却是完好无损的。
都说近墨者黑,跟容随心久了,十三自然也学到了不少折磨人的法子。每当忘身要撑不下去的时候就喂她吃药,好了伤便又换个法子,伤上加伤,反复几次,已
经快把她逼疯了!
十三折磨她的身体,却不伤及她的脸,一则是他实在对这张脸下不去手,二则,万一小姐留着还有用呢。
“这张脸,用着舒服吗?”容随心两指捏起她的下巴。她还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看着这张几乎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
“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你这样报复?”容随心见她不说话,就兀自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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