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剑宗剑修们,看着俞月的奇怪反应,面面相觑。
剑意和剑心通透都不足以让俞月感到震撼,他反倒是听闻路掌门有一位女前辈疑似道侣,本能地皱眉。
是的是的,他一定是觉得自己不比路掌门差,始终保持着自己的骄傲,剑心坚如磐石,所以才会对这些逆天壮举无动于衷。
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位可能会威胁到他“年轻一辈剑修第一人”这个名头的路掌门。
或许…….这就是无瑕剑体的自信吧!
只有陈霄知道,并非如此。
俞月哪里是不在意路掌门,他是比谁都要在意啊!
而俞月之所以在听到蒋新言后,反应如此之大,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被欺骗感情了。
“朝歌师兄,你骗我!?”俞月心中复杂。
有愤怒,有不解,有委屈,有矛盾。
他记得很清楚,童年时期,路朝歌站在巨石上,俯视着他。
“小俞月,想不想学习《无上剑谱》!”路朝歌嘴角上扬,语气却格外严肃。
童年时期的俞月嘴巴微张,用力点头。
《无上剑谱》,听着就很厉害。
路朝歌其实就是闲着没事做,他那时随时孩童之躯,却有着成年人之心,把俞月当小屁孩耍,时不时的逗逗他,所以,所谓的《无上剑谱》,不过是他在网络上看来的。
“记住,《无上剑谱》我只告诉了你一人,它的总纲我只说一遍!”路朝歌演的格外认真。
俞月表情也跟着肃穆了起来。
“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路朝歌沉声道。
童年时期的俞月其实根本就不懂,他连情窦初开的年纪都还没到,但却在心中默默地记下了这句话。
——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后来他长大了,也隐约感觉,朝歌师兄是不是有什么恶趣味,故意捉弄自己。
直到…….他看到剑宗的师弟师兄们为情所困时的模样。
他悟了。
事实证明,有一位师
兄在破了情关后,剑道真的精进了!
怪不得朝歌师兄说,《无上剑谱》的第二页便是——忘掉心上人。
童年时的他,苦苦追问后续内容,路朝歌笑而不语。
至今,他对于这本看似没用,但可能蕴含着一些透露着几分道理,但又像是歪理的《无上剑谱》后续内容,很是好奇。
可是,我今天听到了什么?
朝歌师兄,要有道侣了!
“不可以!怎么会!没道理!不可能!”
哪怕朝歌师兄是骗我的,但不是有句话说:“每一句玩笑话,里头都有着一定的真实。”
怪只怪路朝歌成心逗他,没有告诉他《无上剑谱》的后续内容。
《无上剑谱》第三页:萝莉能让你的剑更快。
《无上剑谱》第四页:御姐能让你的剑更狠。
《无上剑谱》第五页:富婆能让你的剑更好。
…….
《无上剑谱》最后一页:怀中抱妹,战力翻倍!
俞月抬起头来,遥望着榜单之上,写有路朝歌名字的木牌。
他觉得朝歌师兄背叛了革命友谊。
他甚至一度想现在就前往墨门,问个清楚。
但奈何师门任务在身,他等会就要离开此处,赶往任务地点了。
诸位剑宗同门们见俞月一直眉头紧锁,一言不发,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时候,依旧是那位许师妹,突然眼睛一亮,好似想起了什么。
她双腿一夹,翘臀用力,鼓起勇气,对着她曾经的偶像俞月师兄,开口道:“俞月师兄!”
“嗯?怎么了?”俞月抬头,露出招牌式的春风拂面般的笑容,道:“许师妹,我刚才走神了。”
许师妹见俞月师兄态度极好,便大胆开口道:“俞月师兄,我记得你曾经经常提起一位剑宗下属宗门的神秘师兄,你说的这位师兄,可是……路掌门?”
此言一出,坐于俞月身旁的头号狗腿陈霄,立刻坐不住了。
他瞳孔微缩,心跳加速,肾上腺激素疯
狂分泌,险些事态。
只见俞月还没开口,陈霄就用极高的音量大声道:“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你别瞎说!切莫猜忌!”
剑宗弟子们又懵了。
这位真传师兄,怎么今日情绪也如此高昂?
“不…..不是就不是呗。”被吼了的许师妹小屁股往后挪了挪,臀部在地上蹭过,微微向后,有些委屈。
陈霄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一向热衷于装逼的他,一直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但对于这次失态,他一点儿也不后悔!
因为,这是我与俞月师兄共同守护的秘密!
……..
……..
万鸟林,飞鸟城。
万鸟林是一片很特殊的森林,这里生活着大量的鸟类。
神奇的是,这些鸟类都不是候鸟,它们从不迁徙,一直就在这片森林内生活。
整片万鸟林区域内,不存在修行宗门,也没有过多的凡人居住,只有一座名为飞鸟城的小城。
城内人口并不多,且职业都很单一。
他们大多以采摘果子为生,靠贩卖万鸟林内一种特殊的果子赚钱。
这座飞鸟城,也是路朝歌此行的目的地之一。
根据时间与剧情推算,此地将有大事发生。
而这座飞鸟城,还有一个特殊之处,将在不久后体现。
——它是一个【新手村】。
《天玄界》即将内测,内测名额并不多,只有一万个名额。
一万这个数字看似很多,但二十二世纪算是全民游戏时代,真的不算什么。
由于内测期间,只有一万个玩家有幸率先降临天玄界,因此,也只是在内测期间开放了十个新手村,每个新手村降临一千人。这座位于荒僻之处的飞鸟城,就是十个新手村之一。
前世之时,路朝歌通过钞能力,以及人际关系,成功搞到了内测名额。他所降临的新手村,就是飞鸟城。
因此,飞鸟城在内测前的剧情前景,他可以说是一清二楚。
此时此刻,太阳初升,东方吐白。
勤劳的飞鸟城打工人们,早晨起来,拥抱太阳,开始了崭新的劳动一天。
他们质朴,单纯,只知道采摘万鸟林内的朱雀果,以及日复一日的打鸟。
小孩打鸟,大人打鸟,老人也打鸟。
飞鸟城的人,最擅长的,就是打鸟。
朱雀果是一种很神奇的果子,将它滴入到一些酒水中,能增加一份独特的口感。
与此同时,煲汤的时候,滴入一点朱雀果的汁液,也有妙用。
因此,这果子很受欢迎,在凡间也卖得很好,几乎是供不应求。
飞鸟林内,有着大量的朱雀果树,每年都能产出最优质的朱雀果。
只可惜,这类果子也是飞鸟们的最爱,因此,打鸟小分队也就成立了。
飞鸟城的人民们,负责给果树浇水、施肥、除虫…….也算是勤勤恳恳。
而飞鸟们平日里啥事不做,却想白嫖果子。
简直可恨!
喔不对,它们还贡献了鸟屎。
其实吧,鸟儿也算是有些贡献的,毕竟在没有果子吃得时候,它们也会吃虫子。但它们在果子还未完全成熟时,就会开始吃果子,这一点是飞鸟城的百姓们最受不了的。
打!必须狠狠地打!如果它们会口吐白沫,那就把鸟儿打到口吐白沫为止!
当然,由于鸟儿还能负责除虫,所以也不会对它们赶尽杀绝。
人与鸟,处于一种各凭本事的状态,年年展开抢果大战。
而今日,万鸟林内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这是一个浑身笼罩在黑色斗篷内的男子。
他的兜帽内,露出些微的银丝。
他白头白发,眼睛也如老人般浑浊,虽然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但眼角旁的皱纹很深,额头上还有着些微的斑点。
此人动作迟缓,手中拿着一把刻刀,在万鸟林的各处刻下了一道又一道复杂且晦涩的字符。
刻好后,他会从储物戒指内取出一个小瓶子,从里头倒出赤红色的血液,覆盖到字符之上。
“赤鸟的
血,加上血阵,一定可以的,一定可以的……咳咳咳咳!”他一边说着,一边咳嗽,仿佛要把肺都咳出来。
咳着咳着,他便咳出了鲜血。
这位修行者,已命不久矣。
他年纪并不大,今年才刚过四十,在修行者中,还算是个小年轻。
但因为一些特殊原因,他的生机已接近干涸。
“不能死,我还不能死,我季月山还不能死!咳咳咳!。”他将法阵在万鸟林的各处刻下后,面露凶光与拒绝。
他看了一眼上空处自由翱翔的飞鸟们,嘶哑开口道:“对不住了。”
“我只是想……活下去!”
说完,他便用刻刀刮开了自己的掌心。
奇怪的是,他身上的血液竟是黑色的,还隐隐冒着黑气。
季月山将他被划开的掌心用力按在涂有赤鸟血液的晦涩字符上,下一刻,他那浑浊的双眸便化为赤红色。
一道道黑色气流自他掌心散开,钻心的疼痛让他发出了凄厉的嘶吼声:“啊!”
这些黑气如同狰狞的鬼面,然后朝着周边涌去。
它们钻入一只又一只飞鸟的体内,转瞬之间,这些飞鸟的眼眸也化为了赤红色。
季月山开始尝试吞噬它们体内的生机,借以让自己活下去。
这个法阵是他在某处秘境中获得,此等禁术,本不该是修行者所为,可面对着死亡的恐惧,他别无他法。
他不知道自己需要吞噬多少只飞鸟才管用,他只知道如今的局面有些失控,顷刻之间,数不清的飞鸟变得妖异起来。
它们开始变得嗜血。
曾经,它们最爱的朱雀果,已不再那般诱人。
它的汁液,飞鸟们已经不再想要吞食了。
它们如今渴望的,是生机!
是能被掠夺的生机!
“出问题了,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咳咳咳!”季月山又咳出了鲜血。
他并没有如愿吞噬到飞鸟们的生机,如今,反倒是这些飞鸟陷入到了狂暴之中。
成群结队的飞鸟,开
始在高空处不断汇聚,它们首先开始吸食起了果树内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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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们轻啄几下,便好似口中有着吸管一般,能把果树给直接掏空。
坚硬的果树很快就疲软了下来,木质开始疏松,并变得软趴趴的。
而这些鸟类的欲望,还在不断扩大。
它们当下的目标,可能是果树,但接下来的目标,很可能就是周边的动物,以及…….人!
等到这些果树全部被吸食干净后,它们那妖异的红眸,就将盯上飞鸟城了。
季月山此刻才明白,自己刻下的邪阵,远不是自己想象中那般。
“跑!”这是他的第一个念头。
可他很快就挂上了苦笑。
自己寿命无多,跑了又有什么用?
自己又能跑去哪里?
“我没想害人,我没想害人啊…….”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踉踉跄跄地朝着飞鸟城走去。
他知道,每一座凡间之城,都有修行者刻画下的护城法阵,以防突发情况。
这里太荒僻了,他也不知道有没有。
他只知道,自己刻画下的邪阵,可能会让整座飞鸟城陪葬!
“有法阵!有法阵!”来到飞鸟城外,季月山面露惊喜。
他一边咳血,一边往法阵内灌注灵力。
这个法阵好像哪里出现问题了。
最让他感到绝望的是,自己的身体沾染上了赤鸟的血,他的灵力里也有了一部分异兽赤鸟之力,法阵竟然在排斥他的灵力!
他想要修补好法阵,却发现灵力根本无法灌输进去。
“完了,全完了!”季月山面露绝望。
他浑身开始颤抖,表情有些狰狞。
死都要死了,我还管这么多做什么?
“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我就是个将死之人,我都要死了!都要死了!”
“我就要死了!!!”
这个时候,他忽然看到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男子翩然而落。
季月山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是他这一生中见过的最为俊朗之人,宛若人间谪仙。
“幻觉吗?”他已经有些懵了。
紧接着,他就知道不是幻觉了。
因为这个男子走到他的面前,然后,一脚踹到了他的身上。
他仰着头,用鼻孔看人,眉毛微挑,一脸不耐烦地道:
“滚一边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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