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谁知道孟婉初从擎默寒手里接过那双变得棕褐色的鞋,毫不犹豫的套在了脚上。
踩在地上试了试,暗暗嘀咕着,“居然还挺合适。”
然后,她就将另一只鞋也穿上了。
双脚穿着鞋,原地试了试,“还不错,挺舒服的。”她一边说着,一边朝着前面走着。
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有动静,一回头,就发现擎默寒仍旧站在原地。
“杵着干什么,不走在这儿等死?”她拧巴着小脸,一脸的不悦。
擎默寒正对着她,薄唇轻启,“阿初,你很勇敢。”
尽管现在的人不似以前的人那样传统、古板、迷信,但很多人对于死人的东西都非常的忌讳,甚至会觉得膈应,恐怖。
更甚至有些人巴不得一辈子不触碰死人的东西,可偏偏孟婉初没有矫情的抗拒,而是接受现实。
男人瞳眸闪过一抹星芒,对她,更多了一份欣赏。
孟婉初听懂了擎默寒的意思,低头看了看脚上的一双鞋,无奈的说道:“只是借用一下而已,等咱们出去之后,这双鞋子还是会还给那个女孩的。再说了,密室到底有多深,里面是平坦还是坑坑洼洼,亦或是其他什么情况都不得而知,如果一直赤着脚走下去,伤了脚,只会拖慢行动。咱们在这里,多呆一分钟,就多一分的危险,我可不想死在这。”
孟婉初承认自己很坚强,但当她真的去穿这双鞋的时候还是有些抗拒,所以才让擎默寒去拿鞋子的。
她就是为了让擎默寒给自己鼓气,因为他都敢碰,她为什么不敢?
在心里默默加油打气,她决定穿上鞋。
但不管她心里有多害怕,也不想在擎默寒面前表露出来。
因为孟婉初知道,她确实没有任何选择的余地,若真的赤着脚走,一定会受伤,到时候感染一些细菌,或者没法走路,只会让她俩陷入更加危险的处境。
“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师父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用枪?”
擎默寒将他一直好奇的问题问了出来。
孟婉初咧嘴一笑,骄傲的挑了挑眉,“嘁,那是我师父,当然无所不能啊。他不仅会跆拳道,还会散打。祖上是当兵的,听老沉头说,他爸是百步穿杨的神枪手,亲自传授他枪法。他年轻时枪法也很不错,当过兵,后来退伍,回来做老猎人。我还听老沉头说他盗过墓的,但不是因为盗墓犯法嘛,他就金盆洗手了。”
提及老沉头,孟婉初好似有说不完的话题,整个人也欢快了许多。
“有点意思,就是教出来的徒弟太蠢。”
擎默寒揶揄了一句,走到她身旁牵着她的手,然而孟婉初却怼了他一句,“擎默寒,你挑衅我是吗?信不信我告诉我师父,看他怎么收拾你。”
“嘘~”
男人紧握着她的手,另一只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里目前不能确定有没有可饮用的水,所以暂时最好少说话,保存体力。”
他的话非常有道理,孟婉初考虑着当下的情况,也没有跟他继续争执。
她把手机递给擎默寒,放在他的口袋里。
男人取下宫灯,站在走道中央,“别动,先看看风向。”
在密室内,有烛火,正好可以借用烛火来寻找风向,以此来推测有没有出口。
果然,火焰动了动。
两人便继续朝着前面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人在偌大的密室里饶了很久,最终还是走回了他们掉下来的地方。
擎默寒眉心微蹙,沉声道:“我们走了一个小时,居然还是走回来了。如果没猜错的话,极有可能这里是‘回’字型的迷宫设计。”
孟婉初没有了跟擎默寒争执的心情,反而愁容满面的站在原地,缓缓闭上眼眸,仔细的回想着刚才走过的那些路。
“既然这样,我们就再走一遍,但这一次,我们需要做个痕迹才行。”
“正有此意。”
两人牵着手,再次出发。
好在密室内的墙壁上有油灯,他们可以保证清楚的看见路。
在行走的每一个拐弯路口时,擎默寒都会拿着油灯,用灯芯在墙壁上熏一会儿,墙上就会留下黑色的印记。
孟婉初取下耳朵上的耳坠,用耳钉的细针在擎默寒熏过的黑色印记上标注的数字‘1’。
第二个拐角处就标注着‘2’。
“你很聪明。”
擎默寒毫不吝啬的夸奖着女孩儿,越发觉得他好似找到了宝藏女孩儿一般,浑身充满智慧与秘密,让他对她愈发的好奇而又期待。
与此同时。
擎家老宅发现孟婉初与擎默寒失踪,打了电话,却一直都无法接通。
擎老夫人和宋辞确定他们两人遇到了危险,便立马调看老宅的监控,找人。
奈何监控只打开了老宅前庭和后院,其他地方都给关闭了。
视频中擎默寒和孟婉初两人最初出现的时候就是从会客厅里一前一后的走出来。
然后……
什么信息都找不到了。
“找,立马秘密调派人手,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找到默寒和婉初丫头。”
擎老夫人坐在太师椅上,伸手拍了拍桌子,满面愁容,“宋辞,立马以默寒的身份买一张去国外的机票,就说他去国外出差,一时半会回不来。以免传了出去,动摇公司人心。”
“是,老夫人。”
宋辞点了点头,立马下去处理此事。
擎默寒身为颂宇集团的执行总裁,每天需要处理无数的事情。
平日里本就工作繁忙,而最近几天因为结婚那天发生的事情,以及今日擎老夫人寿宴上黎允儿出现,‘自爆’那些丑陋的事情,引起轩然大波。
虽然不会给擎家造成一定的经济损失,但也吸引了诸多媒体的争相报道,不少媒体等着要采访擎默寒。
而这个事情擎默寒失踪,只怕若是传出他一点失踪的苗头,就会被媒体记者添油加醋,大肆报道,引来一系列严重后果。
待宋辞离开之后,擎老夫人便对擎司淮说道:“司淮啊,公司这几天就由你代为打理,可好?”
擎司淮满面愁容,叹了一声,“既然默寒出事,我必须要代为处理。都是一家人,是我应该做的。”
他微微垂首,在低头的那一刹,眼底闪过一许阴鸷寒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