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素婳笑的很是自然,她轻轻拍了拍梅映雪的手:“当然了,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情过来的。”
梅映雪的表情又变了,这个让她有些意外。
“你刚才不是说,你不代表宁王府么?”
“我确实不代表宁王府,我只代表我自己,那个柳家的柳琳琅今日清晨在我家说起,飞月没有资格和离,只能休妻,是世子爷告诉我,梅姨和我母亲的关系,我不能看着不管。”
梅映雪听了之后,更加气愤。
“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
她说的,当然是柳家。
“梅姨,飞月应该比我大一些吧?”尹素婳问着。
“嗯,我比你娘亲成亲早了三年,她是我第三个女儿,按照年龄,确实你应该叫姐姐。”
梅映雪已经让身边的妈妈,派人去请尚飞月了。
很快,形容有些憔悴的尚飞月过来了。
一身连体的黄色长衫,都有些遮挡不住她无力的身形,也没有好好上妆,看来是真的没有心情。
这个时代的女人,嫁人就像是投胎一样重要。
万一跟错了人,很可能就是一生的悲剧。
看到尹素婳的时候,她眼神稍微波动了一下。
“见过世子妃。”
去找她的人,并没有说,尹素婳的母亲,跟她的母亲有什么样的关系。
“飞月姐姐,我冒昧来此,打扰了。”
尹素婳说话倒是很客气,跟这些人,就不用像是跟别人一样,夹枪带棒了。
“世子妃如果是过来帮柳家说话,还是算了吧,我知道,你刚刚进门,很多事情,都要依仗王妃,自然想要在她跟前表现,不过我没有办法给你这个面子,我总不能为了体谅你,再去忍受那个男人。”
尚飞月的性格,跟梅映雪一样,都是直来直去。
这个倒是让人听着很痛快,尹素婳对于这种性格,格外欣赏。
她只是笑着,并没有说话。
“世子妃,我说了什么好笑的话么?”
“并没有。”尹素婳的回答,很是客气。
梅映雪担心自己的女儿像是自己一样闹出太大误会,赶紧说着:“飞月,她不是过来帮柳家说话的。”
“不是帮柳家的?”尚飞月不太敢相信。
尹素婳点了点头:“嗯,我这次是来帮你的。”
尚飞月笑了,不过笑容有些苦涩。
“在世子妃眼里,保全我的名声,让我继续在那个家里忍气吞声,就算是帮我了,是么?”
“自然不是,我是要帮你争取和离。”
尹素婳没有再拐弯抹角,很是直接的说着。
尚飞月的眼神,终于见到了光彩。
“当真?”
梅映雪把她拉到一边,很是神秘的问着:“你可知道,她是什么人?”
“当然知道,宁王府世子妃,宁王妃的儿媳妇。”
对于宁王妃,她是真的感谢不起来。
梅映雪却给了她另外一个答案:“她就是娘之前给你提过的,我最好的朋友木青竹的女儿。”
尹素婳笑意盈盈,又跟尚飞月说了一句:“飞月姐姐,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了吧?”
尚飞月的眼神变了,她多少次听梅映雪提过,她曾经有个最好的朋友,不过英年早逝。
想不到,她还有一个女儿活在世上,而且还嫁给了宁王世子。
“可是……”她想到了莫君夜的身体。
只要是正常爹娘,应该都不会把自己的女儿,嫁给莫君夜。
她想起来几日前,帝都中盛传的,丞相府嫡女嫁给宁王世子的传闻。
原来,那个嫡女,就是尹素婳。
毕竟现在丞相府是继室当家,尹素婳嫁过去,也就不奇怪了。
她有些同情的看着尹素婳,而尹素婳对她也是一样。
这两个人,境遇似乎都不太好。
“想不到,你就是丞相府那个嫡女……”
“没错,尹厚岩正是家父。”尹素婳并没有否认。
这只是事实,无关她的心情。
“你自己在宁王府,真的站稳了脚跟么?”尚飞月问着。
她嫁到了柳府一年多了,知道那边的情况。
因为有王妃撑腰,而且又是抚远伯府,有爵位在身,他们自然有恃无恐。
而她的父亲,只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她这门婚事,是实打实的高攀了。
所以,不管自己那个相公多么混账,她只能忍。
眼下,是她没有办法再忍了。
梅映雪经过她的提醒,也是有些担心。
之前她竟然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尹素婳刚刚嫁过去,对方又是莫君夜这样的病痨鬼,宁王府怎么会真正在意这个本来就是冲喜的世子妃?
尹素婳给了他们一个安心的笑容,很是自信的说着:“这些你们都不用担心,我在宁王府,算是新生,比丞相府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且世子爷虽然表面冷漠,对我的要求,也没有驳回过。”
梅映雪只觉得,这应该是世子爷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所以用来补偿尹素婳而已。
他们却用这样的歉意,来利用尹素婳,似乎不太合适。
从她的眼神,尹素婳已经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梅姨,如果是我娘活着,她一定也希望我这样做,我相信,当初如果你有办法进入丞相府后宅,也一定会想办法把我娘带走。”
梅映雪听到这里,竟然找不到理由去拒绝了。
“飞月姐姐,你过来。”尹素婳朝着尚飞月招了招手。
尚飞月没有任何排斥,很是亲近的走了过去。
尹素婳直接把手搭在她的脉搏上,这个举动,让尚飞月都有些惊奇。
“娘……”
她回头看着梅映雪,没有反应过来。
“你不要动,让你素婳妹妹帮你好好查看一番。”
尹素婳表情变得更加淡定:“姐姐,你没事,我敢断定,你可以生孩子,如果柳家真的因为这个罪名,要休了你,我猜想,不能生孩子的人,其实是你相公。”
这句话,让梅映雪有了短暂的开心。
不过她马上变得迷茫:“不对啊,现在他的一个妾室,已经怀孕了……”
怪不得,这些男人,怎么总是拥有同样的毛病。
尹素婳说着:“那个妾室,是什么时候抬上来的?”
“是我的陪嫁婢女,长得好看,不太安分。”
尚飞月咬着嘴唇,不让自己的委屈表现出来。
“那你能肯定,这个孩子,一定是你相公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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