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峰塔影，通体金光。
倒映在粼粼波光里，宛如分出无数个分身，铺满了湖面，仿佛整个湖面都被佛光占据。
乘画舫，游西湖。
戈壁滩里呆惯了的罗辉，头一次体验到西子湖的温柔，有点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站在船头贪婪地吸吮着温润的、清香的空气。
“这姓丁的是什么意思？”
画舫船头。
有一定权势的人，都喜欢这个调调。
“信信信！”
在田春表达完不满后，仅过了两分钟，丁总那张充满佛性的标志性笑脸出现在画舫上。
“丁总眼睛真毒，知道现在是推出即时通讯软件的最佳时机，我看好你哟！”
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
就像铜城的孙主任。
“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接下来的宴会也极尽奢华，力求吓到自己，从而让自己对金钱和网易公司产生顶礼膜拜的心理。
“成功没有侥幸！我们应该学习他们身上的这种优点——想尽一切办法增加自己的胜算。哪怕手段龌龊一点也没关系，西方有句谚语叫做：胜利者不受指责。”
哟！
小家伙很沉稳啊！
看来，今晚很不好搞。
还没听几句，却又说起油车和电车之间的世纪大战……
还不如看看苹果商店里有没有什么新的应用程序，挑出来看看成色。
“人才都让罗兄弟挖走了，我拿什么开发，不开发了！我选择躺平，回老家养猪去。”
普通人被这种大人物亲热又谦卑地招待一番，搞不好连命都卖给人家了。
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看你们谁能骗到谁！
有了之前的铺垫，田春情绪稳定，自得其乐地瘫在躺椅上听着两只狐狸漫无边际的客套。
只是一个劲地随口胡扯，什么玄乎说什么：
“鲁迅先生不是说过吗？走得人多了便有了路。西方世界的路走到头了，那是他们的事，我们有自己的路要走，怕个锤子。”
一字不落地听着两只狐狸东扯西扯，从西湖的柔媚扯到西部戈壁的荒凉。
他欣赏着夜色下的西湖美景，缓缓解释道：“咱们换个视角来看待问题，你就明白丁总的迟到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丁总一路小跑上前，并不断点头哈腰地表达歉意，罗辉差点信了对方的鬼话。
“伞哥，认真你就输了！”
一头老狐狸！
一只小狐狸！
如此一来，一切都可以顺着丁总的心意走。
“我信你个大头鬼！”
“换个什么视角？”
“他没那闲工夫！”
“唉！~不知道怎么回事，虽然知道你是在胡诌，可是，我还是信了你的鬼话。”
还是年轻啊！
罗辉没有回头，他知道田春心里有气。
想来。
“谢谢丁总体谅，那我就不客气了。”
再从杨利伟进入太空扯到互联网未来发展前景。
丁总心里打了个突突，表情依然热情如故：“既然小兄弟喜欢看西湖夜景，那咱们等会儿吃饭就不去包厢了，我安排老板在甲板上摆一桌，咱们边看边吃。”
倒是一言未发的吴洋听得很认真。
什么都知道一点。
无非是想占点先机，借助画舫主人或服务员的嘴巴，提前观察一下自己，方便在接下来的谈判中掌握而已。
“那感情好回去我可以跟小伙伴们吹牛皮，跟他们说我和丁总吃过饭。”
“那是什么意思？”
“哪里哪里，只要小兄弟玩的开心，怎么玩都好说。”
明明可以随便找个隐秘的地方直来直去地把问题解决了，却偏偏要营造出有利于自己的谈判环境，占尽先机再不疾不徐地把谈判对手吃干抹尽。
“我说我是重生者，你信吗？”
“风云大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居然也帮着姓丁的来涮我们。”
“兄弟，我突然感觉你不像高中生，更像个沧桑老头。”
丁总今晚的迟到也不例外。
有分歧，但没有争论。
田春却无心欣赏迷人的西湖夜色，忍无可忍地抱怨起来：“是他包的画舫说要请客，让我们准时来赴约。”
“如果你是丁总，自家公司的顶梁柱大神程序员被人挖走，差点签到手的编程高手也被别人挖走，你会怎么想？”
“那你为啥不问我要彩票号码？”
很可能被罗辉不幸言中了。
画舫主人或服务员，或许真的在帮丁总充当眼线。
“如果是互联网巨头挖走这两个人，丁总只会认为自己开价不够高，福利待遇不够多。可惜，我是个无名小子，这就足够让他警惕了。有钱人，最不喜欢打这种没有准备的仗，他得提前观察我们的性格特征，顺便刺激刺激我们的心理变化。让我们变得急躁起来，他才有机可乘。”
说的都是些废话，屁话，一句正经事都没有。
小爷有重生外挂，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听着听着，吴洋琢磨出不对劲的地方：这两个人的眼界都宽阔的可怕！
好像什么都懂。
转眼间，又聊起眼下媒体关注的3Q大战。
“……”
什么都说。
“小兄弟豁达！”
“不行，咱走吧？”
闲着也是闲着。
“养猪才是好事业，丁总又快人一步。”
但，他自己不生气。
“他倒好，这都半个多小时了，也不见人影。”
还好。
“操！说的这么玄乎，你不会是网络小说看多了吧？”
“你的意思是，姓丁的故意报复你？晾着你？”
顺便，还能借助金碧辉煌的西湖夜景震慑自己这个毛头小子兼乡巴佬。
他乐得客套，呲着大白牙握住对方主动递上来的双手：“还得感谢丁总大方，才让我这个山沟沟里钻出来的土包子能欣赏到西湖美景，真漂亮，看不够啊！”
“抱歉，抱歉，有点突发情况处理了一下，让二位久等了。”
仿佛不屑于争论似的。
“想把我们晾到什么时候去？”
跟个小学生一样坐得十分板正，好像在上课。
瞎耽误工夫！
“不给他狗日的面子了！”
“哈哈哈哈哈，我就好吃，所以养点自己可以放心吃的猪肉。倒是罗兄弟的变成天赋很可怕，不能向我这个没志气的家伙学习，得学杰克马，闯荡国际市场。”
“国际，很快就没市场了。西方集团衰落是定局，咱们想继续发展下去，就要学会培育自己的市场。到时候，我们就是国际市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