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心中无奈苦笑,他知道,这个时间节点,强盛帮正在迅速扩张,已经上了头,想要让他们收手何其困难。
更何况,这次主力是阿花,二老大和三老大,拿下的地盘越多,他们管辖的也就越多。
这就意味着,手里的钱也会更多。
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不是看在何叔平面子,二老大和三老大已经朝着陈东脸上招呼大嘴巴子了。
什么东西。
一个司机保镖,也敢教他们做事?
“阿东只是就事论事,你们那么激动干嘛?”何叔平老神在在,一切都还在他预料之中。
“你们都说霸帮发展太过迅猛,根基不牢。同样,我们一下子吃下那么多,不是同样会动摇我们根基?”
“平叔,这怎么能一样。”阿花着急道:“霸帮怎么能和我们强盛帮相比?”
“阿东,你继续说。”何叔平和稀泥。
“哼~”阿花双手交叉抱胸,扭过头去,不看陈东。
曾伟和红虎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闪而逝的杀意。
陈东对他们而言,可有可无。
但是,这小子要真的凭借一张巧舌如簧的嘴说动何叔平,挡了两人钱财。
呵呵......
车祸是最好消失的方法。
而且,还能嫁祸斧头帮。
陈东喝了一口茶水,润嗓子,继续道:“霸帮赵卫红海几位没有不了解这个人的。”
“有一件发生在他身上的小事,不知道几位有没有听说过。”
“当然,我也是道听途说。”
“说说看。”何叔平来了兴致。
“据说赵卫红海八岁的时候,家里很穷,父亲残疾,母亲体弱多病,上面还有两个姐姐。”
“有一天,两个上初中姐姐放学被几个地痞流氓堵住,手脚并用调戏。”
“刚好这个时候,在外面玩耍的赵卫红海碰见了,二话不说,捡起地上的板砖就拍了上去。”
“结果当然是赵卫红海被打得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傻逼。”阿花看着自己的美甲,评价八岁的赵卫红海。
陈东冷眼看了他一眼,心中却对赵卫红海这股子疯劲有一股惺惺相惜的感觉。
八岁的他,和二十岁的他,都是为了生活敢拼上一切的人。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赵卫红海虽然才八岁,但是他够狠。”
“身体上的伤害没好个七七八八,他调查清楚那几个混混家庭住址,就揣了一把匕首,在夜晚的小路上,趴在路边,耐心的等着,像是一头凶狠的小狼。”
“几个混混被他逐个击破,最惨的那个...一辈子躺在床上下不来床!”
除了何叔平,几人都被陈东说的背后一冷。
脑海里不由浮现出赵卫红海微笑的那张脸。
狠狠地打了个寒颤。
八岁,有勇有谋,心狠手辣。
“那,那又怎样。”阿花依旧强行辩解:“那时候他虽然年龄小,可是什么都没有。”
“典型光脚不怕穿鞋的,谁打他一巴掌,他就敢冲上去咬下一块肉。”
“现在呢?”
“他什么都有了,金钱,女人,地位,人一旦有了小时候不曾得到的东西,他就会变得胆小。”
“赵卫红海那股子狠劲,早就被酒色财气掏空,纸老虎而已。”
阿花眼睛渐渐亮了起来,很肯定自己的分析。
柯南来了都得甘拜下风。
不得不说一句,老铁666啊。
“赵卫红海是吃肉的狼,不是吃屎的狗。”
“骨子里的那股子狠劲,不管他拥有多少,多大岁数,都不会改变。”
“所以,我肯定霸帮有诈,不是在针对斧头帮就是在针对我们,必须小心又小心。”
“哼~平叔,陈东他就是在针对人家啦。”阿花扭着屁股撒娇。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曾伟吞吐烟雾,斜视陈东:“人是会变的。”
“八岁的赵卫红海,我都得夸赞一句,小子有种。”
“但是你要明白一点,他的能力,换句话说,就是他命里有多少东西是注定的。”
“他带领的霸帮崛起迅速,快速膨胀,显然超出了他现在能掌控的范围,不属于他的,老天爷都救不了他。”
“我们必须一鼓作气,趁其不备,酒吧,会所,ktv...”曾伟眼神满是贪婪,像是一只渴求鲜血的吸血鬼:“我们都要!”
“见他起高楼,宴宾客。”红虎右手盘着一串玉珠子,已经盘出包浆,色泽圆润,“现在,楼塌了。”
“我们是什么人?”
“吸人骨髓的人!”
“不这个时候痛打落水狗,难道等他缓和过来,再出手?”
“大哥,阿东以后老老实实做个保镖就行。”红虎欣慰看着李三毛:“还得是新人有冲劲。”
“平叔,三思而后行。”陈东恳切道。
这几人魔怔了,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就算自己说出来自己有消息,他们也会有无数个反驳的理由。
搞得过火,说不定反咬自己一口,与霸帮或者斧头帮有勾结,不想强盛帮发展壮大起来。
何叔平捏了捏眉头,他想让陈东站在局外人的角度提出发展性的建议,没成想是极力反对。
说实在的,京城老大和老二就是悬在他头上的一把利剑。
他比任何人都想一口吃掉霸帮,然后与斧头帮决一死战,再之后,南上京城,夺回属于他的一切。
陈东的话不是没有道理,霸帮势弱,斧头帮为何一点动作没有?
不合理。
思绪许久,何叔平缓缓开口:“地盘照接。”
阿花几人相视一笑,不无得意。
“但,抽调人手,新地盘多派二到三倍的人手。”
“是,大哥。”
“十个赵卫红海也比不上大哥。”
几人开始溜须拍马。
陈东后背伤口隐隐作痛,额头竟然溢出一层细密的冷汗。
无他,因为何叔平的最后一句话,他像是想明白了什么。
赵卫红海已经算计到了这一步!!
恐怖的对手!
忽地。
他站了起来,肌体紧绷,手掌湿透。
“平叔,不可!”
几人愕然。
何叔平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不快,盯着陈东看了半晌,“你伤得太重,还是安心在家养伤吧。”
“你嫂子照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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