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
步凡手上拿着鱼竿走在前头,李信德提着两个木桶在身后跟着。
两人并没有交谈,而是径自的往一处地方走去。
不一会儿。
两人便来到一处瀑布前。
只见那瀑布如银河倒挂,飞珠溅玉,水花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
瀑布下方是一个清澈见底的大水潭,大水潭中的水绿如翡翠,平静得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偶有微风拂过,才泛起丝丝涟漪。
李信德还是第一次来这里,立即被眼前的壮丽景色给震撼住了。
“坐吧!”
步凡选了一处位置坐下后,微笑着示意李信德坐,李信德赶忙恭顺地坐在步凡身旁。
“这根鱼竿给你,有些旧,不介意吧?”
步凡将一根略显陈旧的鱼竿交给李信德。
“不介意不介意。”
李信德赶忙双手接过鱼竿。
“信德,往水潭里撒一些鱼料,鱼料放在左边那个木桶,你打开一下。”
步凡有条不紊地说道。
“先生,你要往水潭里撒这些?”
李信德立即照做,掀开木桶上面的盖子后,看着满满一桶的鱼料,他愣了一下,抬头惊异的看向步凡。
“不往水潭撒鱼料怎么能吸引鱼过来?”
步凡语气淡淡道。
“这...”
李信德看了看木桶里的鱼料,又看了看平静的水潭,脸上露出犹豫之色。
“先生,你一直都用这鱼料钓鱼的吗?”
李信德疑惑的看向步凡。
“当然!”
步凡一脸笃定道。
“那先生钓到过鱼吗?”李信德又问道。
“……”
步凡轻咳一声,“其实钓鱼本质并不是为了钓到鱼而钓鱼,而是为了享受垂钓的乐趣过程。”
“谢先生教诲。”
李信德嘴角不易察觉的扯动几下。
他哪能听不出先生这是一条鱼都没钓到,但他也没去捅破这层窗户纸。
毕竟。
用这些特殊的鱼料钓鱼,也要水潭里的鱼有那个能耐经受得住才行。
“那还废什么话,赶紧的!”步凡不耐烦的催促道。
“好!”
李信德不再迟疑,当即伸手,抓起一把鱼料撒在水潭上。
“这么少,怎么能吸引鱼过来,还是让我来吧。”
步凡毫不客气地拿起放在木桶里的大勺,舀起满满一大勺鱼料就往水潭里撒去,动作连贯而迅速,连续撒了好几次。
这一幕让李信德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
先不说这么小的水潭有没有必要用这么多的鱼料,就说这些鱼料可不是一般的物品啊。
“差不多了,开始钓吧。”
步凡说完,便气定神闲地着手钓鱼,他目光专注地盯着水面,握着鱼竿的手稳如磐石。
李信德见状,也赶紧学着步凡的样子垂钓。
可过了没一会儿。
李信德渐渐有些坐不住了,时不时地换换姿势,眼睛频繁地瞄了瞄步凡这边。
步凡依旧稳如泰山,面色沉静,看不出丝毫的神情。
“先生...”
李信德正打算说信封的时候,却被步凡打断了。
“耐心等待,鱼总会来的。”
步凡双目微闭,神色安然,淡淡地说道。
李信德很想说,他问的不是鱼的事情。
但看到步凡那沉静的神情,到嘴边的话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只能默默地在一旁静静等待。
可随即,他反应过来。
或许先生的意思并非只是针对鱼,而是让他的内心能够放松一些。
李信德顿时深吸一口气,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然后开始全神贯注地垂钓。
不知不觉中。
他已然开始享受这钓鱼的过程。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周围树林里草木的清新气息。
头顶上。
湛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洁白的云彩,宛如棉花糖般轻盈,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水面上,形成一片片金色的光斑。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四周安静得只听得见偶尔的鸟鸣声和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信德!”
却在这时,步凡缓缓睁开眼睛,声音平静道。
“先生,有什么教诲?”
李信德瞬间回过神来,神情略显紧张。
“外面的世界固然精彩,但也充满了诱惑。就像钓鱼,讲究的是一心一意,守住自己的鱼竿,等待属于自己的鱼上钩。
人生也是如此,你已经有了家庭,就如同手中握着这根鱼竿,若是三心二意,想要去追寻别的,最终可能连原本拥有的也失去了。”
步凡缓缓开口,语气沉稳而严肃。
“先生,你真误会了,我在外面绝对没做对不起小菊的事。”
李信德心头一震,脸色瞬间微变,急忙解释道。
“你真没有?”
步凡目光深邃地望着李信德,眼神中带着审视和疑惑。
“没有,若是我有做对不起小菊的事,就让我遭受五雷轰顶,不得善终,死后堕入畜生道,永无超生之日。”
李信德眼神坚定,语气决然地说道。
“那你认识一个叫楚夕的人吗?”
看李信德的模样,不是作假,这倒是让步凡疑惑了,难道里面有什么不知道的实情。
“不认识!”
李信德摇了摇头,“先生,你怎么会问这人?”
“这人说在江南看到你和一名女子在一起游街。”
步凡目光紧紧盯着李信德。
“怎么可能?先生,我最近一直在处理公事,整日忙得焦头烂额,哪有时间游街啊,更何况是陪一个女子了。”
李信德着急地说道,脸上满是委屈和无奈。
步凡眉头微蹙。
如果李信德说的是实话的话,那么夏菊那位密友所说便是假话。
可问题是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做?
难道是那楚夕看上李信德,故意故意挑拨离间,为了上位?
但李信德并不认识那楚夕。
“先生,要不我回去寻找一下这楚夕?”
李信德心里恨不得立刻揪出真相。
“这事不急。”
步凡摆摆手。
“信德,虽然这是你们夫妻两人的事情,但夏菊是我弟子,而你是我的学生,我不希望看到你们之间产生无法调和的矛盾,所以我想问你,你可是对夏菊变心了?”
步凡目光转向李信德,眼神中带着探究之意。
“没有没有,我对小菊从来没变过心。”
李信德赶忙急切地解释道,神色焦急,额头上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既然你没有变心,那为什么你会对自己的妻子爱搭不理?”
步凡目光犀利,语气严厉地质问道。
“我...”
李信德欲言又止,脸上神色变幻不定,最终他一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开口说道:
“先生,我做了一个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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