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没有人和她接触,没有人和她说话,送餐也是在门的下方开了一个小口递进来。
她一开始还觉得荒谬,这算什么?给犯人送饭?慢慢的,她开始期待那个小口定时定点打开,因为是一天中不变的变化。
肚子的下坠感越来越重,她会强迫自己每天在房间里走一走,也会强迫自己吃一些东西,但心理情绪达到了厌烦的顶峰,影响到了生理,她无法克制的呕吐。
她为了让自己保持警觉,胳膊上不再出现莫名的针孔,时刻不敢睡觉。这一天她实在撑不住了,靠在墙壁上,本想只是闭一眼,但意识逐渐昏沉,就在进入睡眠时,墙壁突然间传来了一阵连续的敲打声。
乔穗穗瞬间惊醒,她将耳朵贴在墙上去听,那阵敲打声却再也没有出现。
她手握成拳绵软而无力的锤着墙,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一墙之隔的人,这里有人。
墙的另一面。
阿努比斯仰面躺在地上,他的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口中咬着一把枯草,在等待那种异痛感过去。
突然,他开始全身抽搐,拴在脖子上的锁链连接着墙面,随着他的抽搐发出一阵连续的敲打声。
抽搐过去,阿努比斯松开紧咬的牙关,双眼无神的看着房间的天花板。
他的记忆断断续续,甚至已经有大部分的缺失,但无论联邦对他做什么实验和折磨,他的脑海一而再再而三的浮现一张笑脸,记忆中的那个人是个短头发的少年,身形单薄,长相清秀精致,皮肤很白,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
阿努比斯随着那张幻觉中的笑脸一起笑了,这一刻他忘了疼痛,忘了仇恨,忘了所受的屈辱,忘了可怕的折磨...
......
不知道第多少天。
乔穗穗用喝水的水杯第N次尝试敲击墙面,这一次终于有了回应。
她惊喜的听着对面的声音,确认对方敲出的节奏和她的一模一样,被绝望折磨的滋味瞬间被这一回应冲散。
“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你也被关在这里吗?”
她对着空无一物的墙面说话,然后将耳朵贴在墙上,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到。
就在乔穗穗几乎就要失望的时候,墙的那边传来了一下敲击,以示回应。
她兴奋的摸着墙面,说:“你不能说话吗?敲两次就代表不是,敲一次就代表是。”
‘咚’。
“你在这里关了多久?一个月?”
‘咚咚’。
“三个月?”
‘咚咚’。
“难道是一年?”
‘咚咚’。
乔穗穗沉默了一会儿,说:“你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了,对不对?”
‘咚’。
她的眼中瞬间盛满眼泪,却咬唇憋了回去,这一刻找到同伴的喜悦再次淡化了下来,对无望的明天又进了一步。
她蜷缩在墙壁的角落,扶着肚子,将头靠在墙上,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说给对面的人听。
“其实我有办法离开,只要...”她摸了摸肚子,失落道:“只要做完这件事,我就可以回家了,回到我的世界,摆脱这里的囚禁。”
“可是有人在这个世界等我...”
“他们现在肯定很担心....”
乔穗穗絮絮说了许多,自己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了,她太久没有说话了,说着说着,意识控制不住的开始昏沉,她也太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墙的对面时不时敲一下响应,以示陪伴。
‘刺啦——’
门被从外面突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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