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私人医生,打工人朱羽当然是不敢多问,尽管心中好奇女孩的来历。
“冒犯了。”礼貌一声,朱羽蹲下身,戴着白手套的手抓住阿黛的小腿稍微拉扯开来,低头仔细检查伤口。
很快,他眉头一皱,因为这个伤口很奇怪,有点像某种圆形的小钢管瞬间贯穿导致的,它的伤口非常深,呈现非常规则的圆形,边缘处没有褶皱的拉扯。
这样的力道,这样几乎横穿小腿的深度,即使是成年人都难以承受吧?
朱羽缓缓抬头,只见小姑娘眨着大眼睛看着他,瓷白的脸上没有一丝难受。
“很严重吗?”
阿黛忍不住问道,医生检查完不说话,还用那种惊奇的眼神看着她,搞得她都有些紧张不确定了。
“没有。”朱羽放下小腿站起身,一边从医药箱拿出消毒的工具,对秦豫汇报道,“小姐腿上的伤口已经止血,没有什么大碍,只要后续注意发炎感染就可以了。”
阿黛立马高兴地看向已经坐在自己旁边的秦豫,只见他手里拿着刚才自己掉出来的珍珠,羞赧着立马抢过来藏好,对上他戏谑的目光还不忘抢先开口转移话题。
“你看,医生都说了没事。”
秦豫揉了揉她的脑袋,淡淡地说,“没事确实应该庆幸,不过也得长个教训,在家里都能受伤,出到外面不是更危险?”
听到这话,阿黛警铃打响,连忙抱住他的手,急声道:“秦豫,你别这样,我要出去的,过两天就要出去,我和青瞳姐姐已经说好了,你不能让我言而无信。”
秦豫刚想说话,侧脸就传来柔软的触感,他一怔,小姑娘大胆的做完坏事后缩回去,绯红着脸蛋,眼巴巴恳求他。
“别禁着我,好不好?”
秦豫眸色暗沉,修长的手伸过去紧扣住她细弱的颈脖,稍微用力把人压过来,视线落在她柔软的樱唇上,低问道:
“跟谁学的?越来越放肆了。”
敢用这种方法求他,是不是真当他是柳下惠什么都不会做,秦豫真是又气又无奈,心情已经不知不觉中被她牵动着。
虽然他不想承认。
阿黛脸颊越来越红,她刚才也是急懵了,脑子混沌一下子没想那么多,只想快点让他答应自己,之前在电视剧里看到过这种求人办法,成功率极其高。
“…电视上。”阿黛小声诚实地回答。
秦豫轻笑,指腹碾了碾她的嘴角,“以后少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阿黛腹诽,才不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明明学习到很多东西,而且刚才她亲他,他看起来也挺高兴的,一点都不生气。
不过为了能够出去,阿黛还是应承。
“知道了。”
小姑娘点着脑袋,耳侧和额头上的柔软碎发晃动着,乖巧得令人心痒。
秦豫眸色幽暗,捏着她的下巴道:“是你先招惹的我,别后悔。”
“什么?”
阿黛嘴巴微张,没听懂什么意思,他却已经抽身离开,坐正身体,示意朱羽几人可以给阿黛包扎伤口。
刚才的事情朱羽几人都看在眼里,只是亲脸颊这种太小儿科了,激不起他们吃瓜的心。阿黛不知道,她想起客厅里有许多人的时候,窘迫得低下头不再说话。
几个医生分工合作,很快给伤口消毒和包扎,朱羽告知秦豫一些注意饮食和沾水的事项以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
阿黛看着大厅里的大钟,已经接近十一点,她心里记挂着两件事。
第一是秦豫让人去把苏青瞳带过来,第二就是自己还能不能出去,之前她信心满满,可经过刚才,她没底气了。
他到底是同意还是没同意?
阿黛小腿上绑着厚厚绷带,眼含怨念地望着身侧坐姿优雅矜贵的男人,他随意靠坐在沙发的尽头,手肘支着扶手,姿态慵懒随性,仿佛是没注意到她的眼神。
“秦豫……”
秦豫侧目,阿黛张嘴刚想说话,文伯突然走进来,他身后还带着文敏,之所以是带,是因为文敏是被人绑着手拖进来的。
阿黛诧异,她在楼上述说的时候只是点了一句曾看到文敏带着木块,当时秦豫神情不显,她还以为秦豫不想追究。
毕竟文伯是他的人。
思考中的阿黛毫无征兆地被秦豫一把搂到身边,腰侧紧挨着他。
两身紧贴,衣服摩挲着,男人身上那股冷香铺天盖地笼罩住,再加上腰间那只霸道的大手,这些都让阿黛感觉不适应。
身体刚向外退开一点又立马被抓回来,秦豫掐着小蛮腰,低头警告道:“别动,怕什么?刚才偷亲的胆子去哪了?”
阿黛窘迫,红着脸瞪他一眼。
她突然有些后悔,不应该一时冲动,秦豫以后不会都要拿这件事戏谑她吧?
阿黛心头咯噔一下,完了,她感觉给自己挖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坑。
昂贵的白色沙发上,高大英俊的男人轻拥着一个绝色少女,两人眼神间暧昧不明的互动,刺得文敏眼眶迸裂,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被人压着肩膀跪在地上。
文伯一脸凝重和她站在一起,双手交叠于腹部安静等待秦豫的发落。
“文伯,这事你怎么看?”
秦豫轻飘飘的声音自上而下传来,文伯苍老的面上没有波澜,和往常一样,他朝秦豫恭敬弯腰:“文敏犯了大错,私自将危险的东西带进来,罪不可赦,任凭少爷处置。”
“呜呜呜……”
文敏瞪大眼睛拼命挣扎着,死死瞪着文伯,不知是在恳求他救自己,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爷爷这般直接轻易就放弃她。
文伯弯着腰,一动不动。
秦豫轻轻抬手,示意压着文敏的手下将她嘴里塞着的东西拿走,还有一些关于木块的信息需要从她嘴里挖出来。
嘴巴得了空隙,文敏整个人扑倒在地上粗重喘着呼吸,原本清丽的脸胀红一片,头发凌乱挂在嘴边额头,狼狈不堪。
秦豫从阿黛手中拿过木块,触感润滑,表面上刻着符文,不像木质,反倒有点玉石的质感,重量也比预想得要重上许多。
“说吧,这个东西的来历和作用,包括你背后的人。”
“你只有一次机会。”
木块被丢下来,轱辘滚动到文敏身前。
文敏浑身一颤,双手撑地,缓缓抬头仰望着高高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那种看蝼蚁的眼神,深深刺痛她的心。
她曾经第一次见就仰慕的人,那时少年孤傲清俊,淡漠的眼神如高山积雪,他越是这样她越是渴求得到他的青睐,多年来,她总幻想着有一天能被他看到。
但绝不是现在这种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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