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段澜将段父段母送回住所休息后,她才慢慢的从里面走出来,坐上车后一路回到战家,现在天色已经晚了,战家也已经进入到了休息的时候。
不过,她却十分笃定的知道,战霆琛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段澜觉得她有必要要和战霆琛好好谈一谈,今晚他的缺席就已让段父不满,如果段父出手阻挠的话,联姻的事情便一定进行不了。
可惜,段澜在大厅门外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战霆琛回来的身影。
她的身影被月光拉得修长,有些孤清,等的时间久了,段澜有些麻木,眸子半眯着,愈发升起一丝危险的弧度。
最后还是守夜的佣人发现后,叫段澜早点回去休息,段澜才转身走回房间里去休息。
一晚上心烦意燥,只能用成堆的工作来积压着自己的战霆琛,待他抬起头的时候,外面的天色都已有些蒙蒙亮。
战氏不可能只去守住一个浅水湾,同期战霆琛还争取了不少前景良好的项目,最近的业务也变得繁忙了许多。
另一边,战霆琛的手下还不断的去搜查着王军的底牌,希望能争取一个绝地反击的机会。
他疲惫至极,眼睛一直没有合过,所以此刻眼睛里都布满了小血丝,他起身站起来,扫了一眼窗外微亮的景象,拧了拧眉心,这才捞起一旁的西装外套,向公司外面走去。
回到战家门口的时候,战霆琛并没有立刻进去,距离战老爷子醒的时间还有大半小时,战霆琛干脆坐在车里,烟瘾上来,此刻手指里夹着一根烟,吞云吐雾着。
直到车子的旁边地上已经堆满了一个小山堆后,他才抬手不顾烟头上的火星,直接抬手给捻灭。
战霆琛的面容俊隽淡漠,推开车门走回战家。
他回家的时候并没有激起大的动静,战老爷子刚刚从房间里起身出来的时候,迎面就撞上战霆琛的视线。
战老爷子微一惊愕之余,很快又反应过来,“你跟我过来。”
脚步一前一后的走进书房,战霆琛的身上还充斥着浓烈的烟味,战老爷子手背在身后,沉声问道,“霆琛,告诉我,你现在怎么想的。”
“叔伯已经入狱,刑满一年后便可放出来,现在主要搜查的是他将财产转移到了哪里,以解公司的危机,至于和段氏联姻的这件事情,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爷爷,我绝对不会在负子恩!”
“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小澜自作主张的将段家父母给招来了,昨天我不能拂了我们战家的面子,才让你老实点的,这下孙媳妇定是要误会了。”
“你不用担心,交给我就好。”战霆琛再一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夜没喝水,没休息,在门口又那么猛烈的抽着烟,声音更是变得有些沙哑。
“霆琛,你不要那么高度紧张,我知道你等了四年,孙媳妇也安然无恙的回来,不会在离开了,你该放下心结了。”战老爷子的言外之意便是想让战霆琛将那紧绷的弦给松弛下来。
战霆琛唇角微动,并没有回答战老爷子的问题。
“这段时日,孙媳妇回徐家住也好,这样避免与小澜接触见面,小澜为人精明,虽然是个好孩子,但的确不适合我们战家,我自然会有定数的。”
“爷爷,您清楚就好。”
战霆琛沙哑的回答完一句话后,便结束了两个爷孙之间的对话,他走出房门的时候,一眼就看见坐在沙发上的段澜。
她已经在那里等待着了,战霆琛只扫了一眼就将视线移开,熟视无睹的向前走去。
段澜心中不甘,陡然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在身后直接叫住他,“战霆琛!”
战霆琛的脚步停顿,并未转身,而是直接问着,“段小姐有事吗?”
“跟我联姻就那么难吗?难道你之前与我的那些小细节都不是真的吗?霆琛,你掌管战氏那么多年,不会不理解我这样的做法不是吗?”
“段小姐为何要帮助我。”战霆琛猛然转过身来,一字一句几近冷漠的问着。
他步步向前走去,逼着段澜不断的向后退,而他则是黑沉沉的开口,“段小姐与我不熟识为什么要帮助战氏?战氏虽与段氏是世交,在段老去世后就没有了联系,段小姐突然出现在杭城,带着明确的目的来帮我,怎么,是段小姐动了情还是背后有人指使?”
不得不说,战霆琛的揣测竟然直直的敲击在段澜的心头,段澜神情一闪,被他这冷声的一句震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直到段澜的身子抵在了沙发上,无处可退的时候,战霆琛才在距离她还有一尺的距离停下,“段小姐条件优秀,自然不会对我动情,但若是背后有人指使的话,我便不会客气了,想要插手战氏,插手我的事情,还得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说这话的时候,战霆琛的脸上弥漫着黑沉沉的气息,眸子冷冽的可怕。
段澜心中微惊,一向做主的她此刻竟然处于被战霆琛压制的地位。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战霆琛已经转身向二楼走去。
段澜深呼了一口气,沉声开口,“如果我说是喜欢你呢。”
“那就不值得,段小姐还记得我的离婚妻子吗?她费尽心思嫁进来四年,独守空房四年,怎么,你现在也想重走这个后路吗?”战霆琛的神情尽是浓浓的嘲讽与轻蔑,满不在乎的说出来。
“那江小姐呢,你不愿意联姻,会去娶她吗?你说你没有情,那对她呢!”
“她值得我用一生去珍护,只有她可以。”
说完,战霆琛毫不犹豫的抬脚上楼,不在和段澜多费一句口舌。
此时的徐家,江子恩早早的就起来,她自然的打开房门走下楼来去给徐景安和徐景睿做着早餐。
三明治的材料皆已准备好,江子恩刚想要拿起一旁的锅放在煤气灶上的时候,突然双手全部使不起来力气,锅向下摔了过去,江子恩避之不及,锅砸到了她的脚面。
江子恩痛呼了一声,深深的睇了一眼锅,她没有重视,继续低头去拿着锅。
可这么一用力,她的身子便更加瘫软无力了,引起阵阵痉挛的痛。
江子恩意识到身体这奇怪的反应,好像她的感官系统真的在慢慢退化一般,连这一个锅,她都拿不起来了吗?
江子恩不服气的继续去拿着锅,颇有一种不拿起来誓不罢休的意味,她不顾身体隐隐的作痛,用足了力气去抬着。
牵一发而动全身,江子恩用足力气,身子便传来钻心的痛意,那痛感强烈又清晰的侵蚀着她的感官,江子恩的腹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不由自主的向下跌坐了过去,锅再次重重的摔在地板上,徐景安听到动静后,立刻警觉的冲下楼来,看见厨房瘫坐在那里的江子恩,连忙过去把江子恩扶起。
徐景安的眉目间染着一层阴霾,脸色尽是担忧,“子恩,你怎么样了?身体有哪里不舒服。”
“好痛。”江子恩强撑不下去了,只得抽泣着开口。
徐景安立刻将江子恩抱起,向客厅的沙发走去,将她轻轻的放在沙发上,关切的询问着,“哪里痛?做饭的话交给我来,你身体还没有休息好。”
“哥哥,你去将那个医生叫来吧,好不好?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的身体是不是出什么状况了。”江子恩哀切的开口。
徐景安自然不会拒绝,在沙发上小作休息一会后,江子恩才感觉到身上的疼痛慢慢的褪去,随后恢复了正常,好像刚才的事情只像是过眼云烟一般,来得快去的也快。
只是,疼痛过后的江子恩脸色便更加苍白了,连一丝血色都没有。
徐景安走回厨房替江子恩继续做着未做完的早餐,等两个人用过餐后,他才扶着江子恩回到房间休息,而后去联系着那个在外省认识的学术医生。
江子恩睡在床上休息了好一会儿,她现在很少让自己处于深度睡眠状态里,梦中的孩子哭叫的十分的惨,每哭叫一声,便让江子恩心里的伤疤愈发撕开,疼痛至极。
她只是小小的休息了一下后,便听到门外传来的动静,是徐景安带着学术医生过来了。
“子恩,这是林医生,让他来给你检查检查。”
“好。”
林医生在看见江子恩的第一眼便有些震惊,他没想到一个人竟会孱弱到这个地步,普通人或许看不出来,认为她只是身体弱,可林医生却眯起了危险的眼睛,快步走过来,查看了一下江子恩的周身。
他立刻命人将检查仪器给送过来,看见林医生如此紧张的状态,徐景安忍不住出声问着,“林医生,怎么了?”
“还不确定,检查一番才知道。”林医生也在暗忖,最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可当仪器送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下江子恩与林医生二人,徐景安在门外等待着,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里面还没有任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