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无奈,只好再次提高嗓门大声说道:“顾红溪派人来了。”
再次听见顾红溪的名字,顾延的眼尾瞬间泛红,整个人都仿佛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双手紧紧握拳,身体紧绷着。
陆老爷子终于听清了,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激动,喊道:“红溪有音讯了?快,快把人请进来呀。"
随后,走进了一个中年男子,那男子恭敬地说道:“陆老爷子您好,我是为顾红溪来的。“
陆老爷子急切地问道:“红溪,红溪她怎么样啊?过的好不好?”
顾红溪是陆老爷子战友的孙女,当初顾红溪来 s 市闯荡,人生地不熟,便一直住在陆家。
陆老爷子念及战友之情,自然也是将她当作亲孙女一样对待的,关怀备至。
后来顾红溪未婚生子,陆老爷子不仅没有丝毫责难,反而给予了她更多的安慰和支持。
再后来,她和陆屿之,渐渐有了感情,陆屿之想要娶她,陆老爷子也是十分高兴的,从来没因为她有个孩子而有过半点嫌弃。
但是,陆屿之求婚后没多久,她却悄无声息地走了,陆老爷子一直惦念着她,就怕她在外面遭遇挫折,过得不好,觉得自己愧对战友的托付,心里始终放不下这件事。
那男子赶忙说道:“她过的很好,劳您惦记了。“
陆老爷子一脸迷茫,着急地说道:“好不好?你大点声啊。“
陆安泰连忙解释道:“我爷爷耳背了,请您大点声说。“
之后那人便深吸一口气,提高嗓门,言简意赅地答话:“好着呢。“
“红溪自己怎么不回来呀?”陆老爷子满心期待地追问。
“她有事脱不开身,日后再回来看您。”那男子大声回答。
陆老爷子连连点头,说道:“行 ,行,行。改天再回来,叫她一定回来。”
那男子接着说道:“她让我来,是想接顾延少爷走。”
顾延听到这里,脸色阴沉,猛地起身离开。
接他走?她还记得有个儿子,不过他可不记得有这么个妈。
这么多年不闻不问,如今突然要接他走,他心里充满了抗拒和愤怒。
那男子看见顾延走了,顿时有些着急,连忙问道:“这位是顾延少爷吗?“
陆屿之神色严肃,问道:“顾红溪现在在哪里?“
“她,一直在 Y 国。想让顾延少爷趁着寒假过去住几天。”那男子如实回答。
陆屿之沉思片刻后说道,“孩子一时接受不了,不过我会说服他的。”
他知道顾延心里的结,但也觉得顾延应该去见见多年未见的母亲,解开彼此的心结。
顾延从陆家老宅出来后,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脚步急促而沉重。
冬日的寒风凌冽地吹过,发丝微微扬起,他看似平静但内心却波涛汹涌,难以平静。
对于母亲顾红溪突然要接他走的消息,他的内心五味杂陈。既有多年来对母爱的渴望和思念,又有被抛弃后的怨恨和愤怒。
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随意摆弄的木偶,母亲想离开就离开,想接走就接走,从未考虑过他的感受。
顾延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揪住。周围的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模糊不清,街道上的喧嚣声仿佛也离他远去。他觉得自己无比孤独,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
一个人不知道走了多久,顾延只觉得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身心俱疲。
他好想暂时逃离此刻混乱的心境。
他缓缓掏出手机,想要找个人陪他,
顾延拨通了宋洋的电话,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你们在哪里?”
电话那头传来宋洋撕心裂肺的哭声,“顾哥,我今天给田园表白,被拒绝了,顾哥。”
”哎呀,失恋而已,至于哭成这样吗?“电话里隐隐传来冯涛略带嫌弃的声音。
顾延此刻自己都焦头烂额,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和精力去掺和宋洋的感情之事。
他烦躁地挂断电话,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直奔王博阳家里而去。
到了门口,顾延急切地敲敲门,然而,四周却只有他敲门的回音,却没人应声。
无奈之下,顾延又回自己家里取了串钥匙,接着开车再次来到王博阳家。
进门后,顾延心急如焚地各个屋里找了一圈,依然没见王博阳的人影,很显然,他还没回来。
顾延就是很想找王博阳,上次他发现他爸和李沛瑜在一起,伤心难过,是王博阳陪着他熬过去的。
所以,他现在本能的想见到王博阳。王博阳好像有某种魔力,可以平复人的创伤。
顾延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卧室,一下子躺倒在床上,他此刻满心只想睡一觉,那些烦心的事儿,他实在不想再去想,也无力去想。
睡了不知道多久,顾延被一阵嘈杂的声音吵醒了。
”王总,别睡在沙发上呀,我扶您回房间。”是一个女孩子轻柔的声音。
今天是小年夜,李沛瑜和江书晨参加电视台晚会去了,王博阳作为另一个老板组织大家去团建。
公司里小姑娘众多,在团建时,她们轮流和王博阳喝酒,王博阳终是抵不住这般轮番攻势,醉得不省人事。
助理小迎负责送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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