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着,我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揉着眼睛看向前方,母子和吕俑斗的那叫个惨烈!
面对仇敌,母子皆是双眼圆睁,完全放弃了防守,以命相搏,纵使吕俑的大僵尸身坚如钢铁,每每被母子碰触,都会带走细碎的尸肉和骨骼碎片。
这个过程就像削铅笔似的,吕俑的伤口中不断溅射出恶臭的尸血,他痛苦地发出阵阵尸吼,边后退躲闪,钢筋般的双臂边朝着母子一下下抓去。
如果他是活人,他根本无法通过这种方式,伤害到厉鬼,可偏偏这是一只清朝大僵,在养尸地蛰伏百年,这期间也不知经历了多少轮尸变,他这双手居然能无视生死因果,对母子的阴身造成杀伤!
一套连环掌逼退红衣女子,吕俑张开五指,狠狠抓住半空中的鬼婴,往地上没命地砸着。
鬼婴咯咯惨笑,阴身透出阵阵黑气,显然受了伤!
母子要是有个闪失,我估计也逃不出去,暗骂一声,我硬着头皮又冲了上去。
这一次,我学聪明了,彻底放弃了近身战,而是保持在三米开外,用烟鞭招呼吕俑。
还得是朱雀炉!
烟鞭既能杀人,又能克鬼,对付吕俑这样的大僵也有奇效!
纵使有镜甲护体,吕俑依旧被鞭子抽的全身直冒焦烟,可给这老篮子疼惨了!
“我草你吗!我先杀了你这小兔崽子!”丢开鬼婴,吕俑双臂直伸,疯吼着朝我扑来!
他的速度太快,红衣女子想阻拦时,已经迟了。
我眼前一花,等反应过来时,吕俑已经瞬移到了我面前,我脖子被他冰冷的手掌掐住。
几乎在同时,我一把扯碎了他身上的镜甲!
小镜子掉的满地都是,叮叮咚咚。
失去镜甲保护的吕俑,一下怔住了,他死死掐着我的脖子,扭曲地冲我尖叫:“我的镜甲!我一共就做了两套!两套都被你毁了!”
“你十条贱命,也换不来我一套镜甲!”
我脖子被他掐的喘不过气,冲他惨笑着,一口老痰吐到了他脸上。
狂怒下的吕俑,一把拧断了我的脖子。
一阵咔嚓的断骨声传来,我脑袋耷拉了下来,当场毙命,彻底断了生机。
吕俑冷笑着,将我尸身松开,母子二人见我被害,急忙冲过来扶我。
就连不远处的中阴观察者,都被这一幕给惊到了,连他也没想到,我会这般轻易,就死在了吕俑之手。
幻术哭悲,成功骗过了在场所有人。
或者说,所有鬼。
我本人完好无损地站在数米开外,冷眼注视一脸得意的吕俑,他刚才拧断的,不过是一根结冰的钟乳石碎片。
“解决了这个最大的麻烦,你们母子俩,也就无足轻重了。”吕俑擦着脸上的尸血,阴恻恻地朝母子俩怪笑着:
“这小孩虽说道行不高,但幻术的确用的很玄妙,不佩服不行,他的术,我属实看不懂。”
“至于你们俩。”吕俑收起阴笑,朝着母子缓缓逼近:“世人皆怕厉鬼,唯独我不怕,我……”
他话只说到一半,脑袋就分了家。
一道藏青色的浓郁烟鞭,从我掌心的朱雀炉中悄然飞出,隐晦且寂静地处决了吕俑。
吕俑沉浸在哭悲所制造出的幻境中,毫无察觉地死去,被烟鞭斩首后,他那飞到半空的脑袋上,还洋溢着胜利的喜悦。
漆黑色的尸血,从半拉脖子中喷到半空,尸雨如阴间的彼岸花朵般落下,带着一种凄厉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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