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了句:“活该,那是他的报应。”
卢晓莹:“我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这报应来的也太巧了,他昨个扇完你,当天夜里他就死了。”
我没往下聊,有些事,没必要让她知道的太早。
几天后,流水线维护,放一天假,我进厂到现在,还没出过门呢,刚好没事我就出去溜达。
这边的商业街上,都是和我一样的底层打工人,没什么可逛的,我索性随机上了辆公交车,一路欣赏着深城的街景,不知不觉间坐到了终点。
下车后我穿过了几条街道,路过一家连锁酒店门口时,我看到有人吵架,我刚好闲来无事,就驻足观看。
一中年男的,长的很儒雅,留八字胡,穿了件绣金黑色真丝马褂,手中捧着一块翡翠坠子,正跟孙子似的被酒店老板厉声训斥:
老板是一大腹便便的矮个南方人,指着儒雅男的鼻子斥道:“我朋友白总说你厉害,说你看风水有一手,我这才请你来的。”
“结果就这么简单一件事,你都跟我说不清楚,你到底懂不懂风水啊你?你不懂别硬装懂行不行?我的时间很宝贵的,你不要浪费我时间啊!”
儒雅男脸色有些难看,陪着笑解释道:“不是我说不清楚,是你这附近的气场非常复杂,人流量又大,这个不好判断的。”
“你具体指的是哪方面的事嘛?”
老板吹鼻子瞪眼,唾沫星子乱飞道:“我问你,还是你问我啊?”
我旁观了一会,大致瞧明白是咋回事了,儒雅男是一位风水师,被请来给老板看事,南方的生意人都很精,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初次见面,老板为了摸清风水师的深浅,就出题考他,结果对方没能答上来,老板就有些生气了,觉得对方水平不行。
他俩吵架的时候,我就在寻思,这是天降的富贵,我必须得把这活给抢过来。
他答不出,是他学艺不精,我肯定答的出啊。
我特地留意了下这名风水师,他也是位修行人,身上带着气场,具体什么道行我属实看不太清,但大概率是在我之上的。
我是真的穷疯了,穷到口袋里连午饭钱都没装,此时再也顾不上什么狗屁江湖规矩了,后续他不服找我斗法,我有阴灯也不能怕他。
权衡了一番利弊后,我就上去找那老板讲话,谁知还没到跟前,那老板厌恶地撇了我眼,冲保安使了个眼色,俩保安跳出来,当场把我拦下,不由分说就给我推搡出来了。
我踉跄着后退两步,余光无意间瞧见酒店大堂的镜子,我就看我这身造型啊,不是盲流,也胜似盲流了,穿的那叫个埋汰腌臜,穿的差也就罢了,关键我这张脸还长的这么丑,两个大黑眼圈子怪吓人的。
一股深深的自卑感,立刻涌入我内心,这么一看,我反而愈发敬佩卢晓莹了,她和我完全就是天上地下,两个世界的人,人家姑娘能主动接近我,能把我当成同伴来对待,这就已经很难为她了。
这是个看脸的社会,长得好看的人,在很多场合会获得人们的优待,我不行,我这外貌条件,是进不了这家酒店的,也没资格和老板搭上话。
我叹了口气,低着头就准备走了,刚走没多远,我又停下脚步,看向那位风水师。
那人继续被老板训斥着,脸色焦急又无奈,已经有点下不来台,都有点准备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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