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又何尝听不明白匡二爷话的意思?
陈天放和段老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他们刚才也惊讶匡二爷为什么没有见好就收,反倒是一句话重新拉扯出了火药味。
现在看来,匡二爷此举,纯粹是帮他们扫平后续的麻烦和牵绊了。
齐家,终究是即将问鼎西南首富的豪门大家。
夯实的底蕴,层出不穷的手段。
这些都赋予了他们,在今晚之事过后,怀恨在心,很大可能会报复。
即便不报复陈天放,也大概率的会针对齐天。
匡二爷这番话,无疑是直接告诉他们,齐天的背后同样是镇南司,动了齐天,镇南司同样会降临。
面对镇南司,齐家上下可就得好好掂量了。
更遑论,齐当国还就在镇南司,还就在匡二爷麾下。
他们齐家的未来就掌握在匡二爷的手中,就算免除不了商业上的正常竞争,但起码能直接规避掉齐家使用龌蹉卑劣手段。
“明白,匡上将,老夫……明白的很!”
齐归心双目猩红,老泪纵横,颤抖着咬牙吐出一句话。
而这一切。
匡二爷已经完全不在乎了。
他直接转身,对着陈天放和段老、齐天一抱拳:“先生,尘埃落定,我和谢老也得回镇南司复命,不过有一小段路程,请先生同走。”
“好。”
陈天放点点头,转头示意段老和他一起搀扶着齐天。
齐天伤的很重。
之前混战时受的伤,让他早已经成了个血人。
齐当国执杖的杖责,虽说前边有陈天放的气流帮齐天抵挡,但最后那一杖,气流崩散,齐天承受的可是实打实的伤害。
刚才沉浸在激动狂喜中,让齐天暂时忽略掉了痛苦。
现在事情尘埃落定,他的身体却是痛的颤抖,口鼻中更是不停地倒吸着凉气。
即便是陈天放和段老搀扶着,他也走的格外踉跄。
“等等!”
齐天突然强忍剧痛,叫住了众人。
他缓缓转头,看向了尚且跪在地上的齐归心:“我要带走两样东西,我妈的灵位,还有……小灵儿的尸体!”
“小天……齐家就这么让你不留恋?”
齐归心跪在地上,怅然失落的仿佛一个迟暮将朽的老人,再无半点气势。
他……终究还是想为齐家留个未来的念想的。
“值得留恋吗?”
齐天浑身痛的颤抖,完全依靠着陈天放和段老的搀扶支撑着,眼睛猩红含泪的怒视着齐归心:“我和小灵儿的婚宴,只求高堂在上,跪地一拜,可你们和那个男人,是怎么欺负我妈的?我妈跪地苦苦哀求,最终等来的是什么?”
“是那个男人趁着宴会热闹,在后堂直接对我妈挥刀,他身边的莺莺燕燕,你们难道没看到有多少个在现场吗?你们这些人,大抵都在现场,难道也不知情吗?”
“我……”
齐归心苍老的脸上露出愧疚:“可我们终究是留下了你啊,你连这点情分都不念吗?”
“你们想要让我堕落成狗,我为了让小灵儿过的好一点,难道还不够堕落吗?当小灵儿死的那一刻,你齐家在我心里的最后一点底线也突破了,这个家,都是一群披着人皮的冷血恶兽。”
“齐天!”
齐八叔怒声叱喝,显然是被齐天的话戳到了痛处,他的性格已经挂不住脸了。
“我亲手打造的百亿上市公司,已经归于你们,谈生意就谈生意,你们何苦道德绑架,还要谈感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