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只剩下方家兄弟跟陈阳。
方世玉小心的端来茶水,陈阳微微抿了一口,双目盯着两人,忽然说道:“你们两应该不是姓方吧?”
“要是我没猜错,两位应该姓简才对。”
啪嗒,啪嗒,两只茶杯同时落地,刹那间,方世玉眼中已经浮现出一抹凌厉的杀意。
“老二,不可无礼。”方世杰喝了一句。
下一刻,他警惕的看着陈阳道:“老板,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哈哈,南简北张,一老一少,那可是古玩界鼎鼎大名的人物。”陈阳笑道:“原本我还不敢确定阁下两人的身份,不过,看到《寒食帖》跟那幅贾似真的《上阳台帖》”
“我大概能确定,你们二人应该就是南方古玩界大先生,简文斋的后人。”
方世杰脸色变幻良久,叹了口气道:“老板果然不是常人,居然能从几幅字画推算出我们兄弟的身份。”
“我等流落江湖,杀人放火,走私贩毒,无恶不作,实在不敢有辱先人门楣。”
“自从跟了四爷,我们便改了名字,以前的名字,却是再也不要提了。”
陈阳微微颔首道:“你们之间的秘密我也无心探查。”
“不过,我还要说一句,你们手上的东西可是简老爷子半生心血。”
“要是被我知道你们让这些国宝流落国外,我保证,一定会把你们俩扔进黄浦江里喂鱼。”
“老板放心,”方世杰把胸脯拍的震天响,
“我们就算饿死街头也不会干这种数典忘祖的事情。”
“那就好。”陈阳笑着点了点头,之前的阴狠气息仿佛就是错觉。
“老板,我多嘴问一句。”方世玉小心翼翼的问到:“您怎么可能一眼就看出贾六爷的画作。”
“贾六爷的手艺在华夏可是出了名的,以假乱真的功夫,基本上无人能识。”
“哈,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陈阳笑道:“四叔叫我爹做陈老七,你猜这个老六是谁?”
方世玉微微一愣,惊讶道:“莫非是贾六爷?”
这不是废话么,都提示的这么明显了。
几人谈话声刚刚落下,阿福带着几名汉子去而复返。
一进来,阿福把两大箱子放下埋怨道:“大爷,二爷,你们也太小气了吧。”
“这些临摹的画卷藏宝轩里多的是,你们拿这个糊弄老板。”
“呃,那倒不是糊弄,”方世杰连忙解释道:“老板,您可别误会。”
“这两大箱子画作是我们刚从一个西班牙商人手里拿来的。”
“那家伙几个月前来沪市做生意,刚好碰上物资最高点,东拼西凑拿了一批货。”
“结果,广州跟沪市两边线路打通后,物资价格大跳水,这家伙赔了个血本无归。”
“欠我们的物资钱也掏不出来。”
“我们在他家里搜了个干干净净,也就拿到了这么点东西。”
“这些画的笔法看上去是有些稚嫩,不过,以我们的眼光来看,还是能值点钱的。”
“要不,您看一看。”
陈阳倒是无所谓,反正他也不打算拿国宝回去,一般能过得去的画作拿几幅挂在客厅里撑撑场面就行了。
打开箱子,映入眼帘的是一叠又一叠铺好的画卷。
但是,这些画卷很奇怪。
它们并没有像名画那样在收藏的时候被卷起来,收到一个纸筒里。
而是平平的铺开,一张一张的垒叠成了一个厚厚的一摞,
然后用几根细绳简单的捆在一起,那样子,很容易让人想起一摞摞的各种考级证书或者是,奖状……
画卷最上层已经被解开,显然阿福拿出来看过,要不然他怎么知道方家兄弟给他的就是一些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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