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说了谎。
谢大夫人恨铁不成钢:“谢绍航,你记着,没有她林馨柔,你现在不至于趴在这里!”
“母亲,儿子只有一句话,不要动柔儿。不然,这伤,儿子便不治了。”
做儿子的要挟母亲,总是最有法子的。
谢大夫人纵然气得直瞪眼睛,可想着儿子的伤势,终究是低了头:“你安心养伤,我不动她便是。”
谢绍航这才放心,脑袋歪在枕头上,微微喘息。
待府医处理好伤口,谢绍航也在安神药的作用下睡着了。
谢大夫人把府医叫到外面,询问情况。
府医小心翼翼道:“夫人,少爷原本就处在伤口恢复的关键时期,伤口是万万不能见水的。如今见了水,怕是会引发高热。”
“就没有法子避免吗?”
“老奴已经尽力,余下的,就看天意了。”
只可惜,天意并没有顺着谢大夫人的心思。
当天夜里,谢绍航就起了高热,脸烧得通红通红的。
崔姝言心里平静,脸上少不得装出关切的样子,急急地把府医请了过来。
知道可能会高热,这府医就在隔壁的院子里住着,处理高热的药也早已备了下来,立刻就给谢绍航用上。
谢绍航这一高烧,就足足烧了五六天才好。
这五六天里,谢大夫人日日咒骂林馨柔,在谢绍航身边的时候,就在心里咒骂。
总之,经过这一次的事情,谢大夫人恨毒了林馨柔。
高热的时候,谢绍航神志不清,这一好,他算算时间,距离科举,也只剩下二十多天的时间了。
一颗心,不自觉地就着急了起来。
哪怕是伤还没好,他还趴在床上,就看起书来。
只可惜,用这样的姿势看书,坚持不了太久。
崔姝言见状,就自告奋勇,念书给他听。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字音也读得十分准确,谢绍航听得十分认真。
又过了五六日,谢绍航就能坐起身,自己看书了。
对此,崔姝言表示十分遗憾。
不过,能让谢绍航在床上耽误这么久,她也心满意足了。
上一世,谢绍航在科举中的名次十分靠前,这一次,他别想再有这种好运气,她崔姝言是不会允许的。
让谢绍航在床上起不来只是铺垫,接下来的,才是要紧事。
算算时间,崔姝言起身,去了谢大夫人房里。
见了谢大夫人,崔姝言直接说明来意:“母亲,我想去灵隐寺烧香许愿。一则是愿夫君早日康健,二则,是夫君科举在即,愿他能一举高中,光耀门楣。”
谢大夫人有些犹豫:“那灵隐寺在山上,去烧香要走上百级台阶,实在是辛苦了些。”
“虽然辛苦了些,但京城周围的寺庙之中,唯有灵隐寺最为灵验。为了夫君,儿媳不怕辛苦,也更希望佛祖能看到儿媳的诚心,能满足儿媳的心愿。”
说完,崔姝言又补充道:“母亲,夫君那里,您也不用担心。如今夫君伤势大好,我会吩咐绿珠小心伺候。厨房那边也已经吩咐下去,命他们准备好汤羹按时送上,不会出问题。”
“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就不阻拦了。不过,到底是出门,多带上一些侍卫总是好的。”
“是,母亲。”说完,崔姝言转身欲走,却又折返回来,对着谢大夫人微施一礼,“母亲,儿媳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无妨,只管说来。”
“母亲,绿珠姑娘已经给夫君做了三年的通房,想来也该给她个名分了。”
谢大夫人叹了口气:“我又何尝不想给绿珠一个名分?奈何那林馨柔嚣张跋扈,一味地霸着绍航,只怕若是给绿珠名分,她又要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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