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打扮,谢春雅看起来倒真的有了几分婉约灵动的气质。
坐在马车上,谢春雅拿着小铜镜不停地打量着。
很显然,她对自己今天的装扮很满意。
一边照着镜子,还不忘命令崔姝言:“要是我碰到不愿意搭理的人,就给你使眼色,你及时过来给我解围,记住了吗?”
崔姝言拿着一本书在看,并不搭理谢春雅。
顿时,谢春雅便恼了:“崔姝言,我跟你说话,你听到了没有?”
崔姝言不说话,只看向坐在旁边的荣嬷嬷。
荣嬷嬷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把戒尺,抓过谢春雅的手,直接就打了一下。
据说,荣嬷嬷年轻的时候能举得动大缸,如今虽然上了些年纪,可功底还在。
被她打一下,是很疼的。
“嬷嬷,你!”谢春雅怒不可遏。
荣嬷嬷得了谢大夫人的话,不卑不亢道:“大小姐,夫人交代过,今日你务必要谨言慎行。否则,就不要怪老奴不客气了。”
谢春雅气得直瞪眼,就拿软柿子捏:“崔姝言,我哪句话错了?”
荣嬷嬷在一旁提醒:“大小姐,您应该叫少夫人嫂嫂。宴会上人多眼杂,还请大小姐时时刻刻提醒自个儿。”
“现在还没到地方,嬷嬷这样,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谢春雅摸着自己被打疼的手,愤愤道。
“唯有时刻谨记,才能不出错。”
看着荣嬷嬷冷然的神色,谢春雅不敢再多说,只靠近崔姝言:“嫂嫂,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嗯。”
见崔姝言如此敷衍,谢春雅又想恼,可看到荣嬷嬷手里的戒尺,生生忍住。
很快,就到了今日举办宴会的场地,安平侯府的一个别院。
这别院在城东,旁边有一条大河,故而挖了一个很大的池塘,引了河水进来。
想必是因为水质好的缘故,每年夏天,就数这别院里的荷花开得最好。
每年的这个时候,安平侯府都会举办宴会。
又因为这里的荷花声名远播,有很多人都想来一睹荷花的风采。
等崔姝言他们到的时候,别院门口的空地上,已经停了很多马车。
临下马车之前,崔姝言看了谢春雅一眼:“妹妹,不管往日里你对我态度如何,今日出门在外,想必妹妹知道该怎么做。”
谢春雅甜甜一笑:“嫂嫂放心,我自是知道的。”
从小到大,不就是这么装着过来的吗?
装了这么多年,她深谙此道。
不过是逢人便笑,却又笑不露齿,处处表现得端庄大方罢了。
若是与人起了争执,就表现出大度的样子。
只要记着这两点,也就足够了。
就这样,崔姝言和谢春雅并肩而行,其余的丫鬟婆子跟在后面,缓缓进了这别院。
往日在崔家的时候,崔姝言就跟个鹌鹑一般。
她参加宴会的唯一目的,无非是被崔大夫人当做一个用来显示她贤良的工具罢了。
身为继母,又因为大婚当日崔姝言的生母撞死在她的轿子上,多年来,崔大夫人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名声。
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就拼命想在人前显示出自己对崔姝言很好的样子。
这就使得崔姝言很抵触这样的场合。
后来嫁入谢府,谢大夫人带着她参加了几回宴会,见她跟个哑巴似的,从头到尾说不上几句话,后面也就不再带她出来了。
至于这一次,谢大夫人是看到了崔姝言最近的转变,若不然,即便是不参加这次的宴会,她也不会让崔姝言带着谢春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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