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方便照顾泽儿,自从谢行渊离开之后,崔姝言都是住在谢王府。
这一天睡下之后,崔姝言听到了一些细微的动静。
听到这动静,崔姝言愈发抱紧睡在她身侧的泽儿。
没过多久,窗外传来石榴的声音:“小姐,外面来了刺客,这会儿已经解决了。”
听完,崔姝言唇角微勾。
有刺客来,好事儿。
先是刺客出现,下一步,就该是定国公府的人出面了。
眼下贤贵妃在宫里,她是不能出宫的。
可,正是因为不能出宫,她才会更加担心患了疫病的六皇子。
做母亲的,总会在心里放大孩子的病症,会过于担心。
过分担心,就会关心则乱。
关心则乱,就会阵脚大乱,失去往日应有的分寸。
第二天上午,当石榴说定国公府大公子冯云辞求见的时候,崔姝言就知道,这一次,她赌对了。
崔姝言是在谢王府的偏厅见冯云辞的。
许是多日以来没有休息好,冯云辞的眼睛里满是血丝。
见面之后,他开门见山:“崔姑娘,你手上的熟地黄,可否匀一些给在下?在下愿意花重金购买。”
崔姝言也不跟他兜圈子,直接道:“想要熟地黄,拿洛瑾瑜来换。”
冯云辞面露疑惑:“洛瑾瑜?他不是在肃州当差吗?”
听闻此言,崔姝言直接起身:“冯大公子,看来你们定国公府,并未给出应有的诚意。既然如此,你也用不着跟我谈了。请回吧!”
说完,崔姝言头也不回地离开。
短短半个时辰之后,冯云辞再次站在崔姝言面前。
这一次,他言辞诚恳:“崔姑娘,不管你信还是不信,你哥哥真的没有在我们手上。可眼下,我急需你手里的熟地黄,还请行个方便。”
崔姝言不为所动:“我还是那句话。想要熟地黄可以,拿洛瑾瑜来换。”
“崔姑娘,你这样未免也太执拗了。这样吧,明人不说暗话。这一次,六殿下毕竟是跟着谢王爷一起出去的,眼下他出了岔子,想必你也不愿意看到六殿下出事吧。否则,这次的事情,谢王爷也难辞其咎!”
这是在拿谢行渊威胁她。
崔姝言仍旧不为所动:“谢王爷为官处事自有他的道理,用不着我来管。总之,我就是个认死理的人。我还是那句话,要熟地黄可以,用洛瑾瑜来换。否则,免谈。”
这一次,她就是认定洛瑾瑜在定国公府的人手里。
如果她料错了,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损失。
不过是多买了些熟地黄而已,后面这些药材都可以送到唐州去,不至于白白浪费。
可对于贤贵妃而言,却极有可能失去她唯一的儿子。
崔姝言在赌。
很快,冯云辞气得拂袖而去。
他走之后,崔姝言屏息凝神。
她在等。
等冯云辞和他背后的定国公府沉不住气,等贤贵妃沉不住气。
说到底,这是她和贤贵妃之间的博弈。
如果贤贵妃足够沉得住气,就可以不上当。
反之,那可就不一样了。
要知道,这世间的慈母心都是类似的。
尤其是对于贤贵妃这样的宫妃来说,她静水流深,暗自筹谋了这么久,方方面面都安排到了,为六皇子准备了强而有力的助力,就决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要是六皇子出了什么事,她就算是再有智谋,终究是没了以后的指望,无论她做再多都是枉然。
所以这个险,贤贵妃不会冒。
如果哥哥真的在她手里,她是一定会把哥哥交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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