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里他忍不住笑起来,他怀疑方向没错,一家人就他是个外人。
傅清寒忽然侧头看向徐江:“徐江,一小时内,我要老太太宋雅静的所有资料!”
不到一小时,徐江整理完老太太所有资料发到傅清寒邮箱里。
傅清寒一目十行看完,发现宋雅静的资料看不出什么问题。
他笑起来。
越是看不出问题才越有问题。
他忍不住侧头看向还在办公室地板上捣鼓麻布袋的小垃宝。
“垃宝,你说老太太……”
垃宝正在捋麻布袋边缘的线头,听着傅清寒的话头也没抬奶呼呼回应着。
“爸爸,垃宝没给奶奶看过相,暂时不知道奶奶命格怎么样?不过肯定对爸爸不是真心的。”
傅清寒愣了下,这次是发自真心地笑起来。
他起身走到小垃宝跟前,蹲下来帮小家伙一起整理麻布袋的线头。
手指触碰到麻布袋的时候觉得刺骨寒凉,他下意识将手指缩了回去。
垃宝吓一跳:“爸爸爸爸,垃宝的垃圾袋比较特殊,你刚经历过生死劫,千万别碰哦。”
边上等着先生吩咐的徐江:“……”
合着先生的命是命,他的命……适合给垃宝小姐扛麻袋?
天知道他现在都觉得骨头缝儿都透着寒气呢。
傅清寒一边点头一边仔细打量垃宝的麻布袋。
麻布袋应该用了很久了,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到处都是起了毛边,麻袋口那里好几处线断了。
垃宝这会儿正在整理那些线头,想将麻布袋收拾的更好一些。
傅清寒想到垃宝这几年的遭遇心脏就一抽一抽的疼。
他温柔询问垃宝:“垃宝,要不爸爸给你新买个麻布袋?垃宝喜欢什么颜色的?”
站在边上的徐江在心里诽腹:先生啊,垃宝小姐的麻布袋估计你买不来。
结果徐江马上被打脸了。
垃宝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傅清寒:“爸爸,真的吗?那垃宝要五颜六色的,袋子还要再大一些,装的垃圾能更多一些。”
傅清寒捏了捏眉心,宠溺地摸了摸垃宝的小脑袋。
“垃宝其实可以不用再收垃圾的,爸爸有钱。”
垃宝眨眨眼,又眨眨眼,小家伙似乎认真思考了会儿再奶声奶气跟爸爸讲道理。
“可是爸爸,洪爷爷说别人再有钱都是别人的,只有垃宝自己收垃圾赚得才是垃宝的啊。”
没等傅清寒说话,垃宝又奶呼呼补充:“还有还有,爸爸,垃宝来找爸爸只想和爸爸在一起,没想花爸爸的钱。”
小家伙拍拍鼓鼓囊囊的麻布袋满脸傲娇。
“爸爸,垃宝特别能赚钱的!”
徐江下意识点头:“是。”
傅清寒抬眸瞥他一眼,徐江张张嘴想解释,结果傅清寒没给他机会。
“垃宝,洪爷爷说的别人是外人,爸爸和垃宝是一家人,所以爸爸赚的就是垃宝的。”
垃宝忙摇头,盯着傅清寒英气逼人的帅脸看了又看。
“不行不行!爸爸你还有六个儿子要养呢。”
说着垃宝愁了起来:“洪爷爷还说过半大小子吃穷老子,爸爸你就算再有钱,可你有六个儿子。”
小家伙一边说一边伸出小馒头似的小手手掰着手指头给傅清寒算账。
“爸爸你看呀,你六个儿子垃宝六个哥哥,从出生到上幼儿园再到上小学初中高中大学,还有找工作找女朋友买房子五金彩礼……爸爸,你要花钱的地方可着捏!”
别说傅清寒听得一愣一愣的,就是徐江都听呆了。
垃宝小姐,你还是个三岁半的奶娃娃,你哥哥们上学找工作找女朋友结婚买房彩礼的问题是不是严重超标了?
傅清寒想法和徐江几乎一模一样。
但他想的更多。
比如垃宝为什么会这么清楚?
那个洪爷爷又到底是谁?
“垃宝,你怎么知道这些?洪爷爷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垃宝啪叽一屁股坐在办公室地板上,因为人小身上肉肉多,坐下去的时候小屁股上的肉肉还颤悠悠的。
徐江都差点儿忍不住伸手戳一戳。
不过因为傅清寒在跟前,他艰难忍住了。
“爸爸,这些都是洪爷爷教给垃宝的,洪爷爷就是洪爷爷,是洪爷爷教垃宝收垃圾捡破烂赚钱养活自己的。”
至于说到洪爷爷在哪里,垃宝小脑袋耷拉下来。
“爸爸,洪爷爷死了,但垃宝也没看到他魂魂去了哪里,所以……”
小家伙大眼睛里带着点点期盼,好像漆黑的夜里唯一的星光一样亮眼。
“洪爷爷也许根本没死,他就是觉得垃宝收垃圾比他还厉害了,觉得没必要再教垃宝了,所以自己跑去别处玩了。”
傅清寒将垃宝轻轻抱起来,迅速抬头看天花板。
他眼眶隐隐发红,抱着垃宝的双手稍稍用力,想把怀里的小家伙抱得更近一些,又怕勒着小家伙不得不克制着情绪。
“垃宝,爸爸有钱,有很多很多钱,足够给你六个哥哥上学工作结婚娶媳妇儿,所以垃宝不用再这么辛苦收垃圾赚钱。”
垃宝抓住的重点和傅清寒说的完全不一样。
“爸爸爸爸,垃宝不辛苦的,垃宝很厉害,收垃圾可快了。”
徐江在旁边下意识点头:“对。”
傅清寒迅速侧头看向他,眼神极冷。
徐江别开头摸鼻子。
他说的是真的。
先生啊,垃宝小姐说的收垃圾不是普通的收废品啊。
傅清寒对徐江说:“徐江,你亲自去一趟老太太老家安庆市淮宁县,只要和老太太相关的事情,事无巨细打听一遍,现在就出发。”
徐江:“……是,先生。”
傅清寒看出徐江似乎想说什么,他皱了皱眉还是多问了句:“你想说什么?”
徐江忽然不想说了。
毕竟让先生自己发现垃宝小姐的与众不同备受惊吓三观粉碎再重组多刺激啊?
“没……没什么,先生我这就出发,垃宝小姐再见。”
垃宝嘿嘿笑着跟他挥手:“徐叔叔喊垃宝垃宝就好。”
徐江笑着点头:“垃宝再见。”
“徐叔叔再见。”
傅清寒冷冷睨了徐江一眼,徐江只觉后背发凉,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先生了,但身体比大脑反应快,迈着大长腿火速离开。
傅清寒这才收回视线温柔地问怀里的垃宝:“垃宝,那位洪爷爷葬在哪里?爸爸想去拜祭他,谢谢他在爸爸没找到垃宝的时候教会了垃宝怎样赚钱照顾自己。”
这个垃宝知道,小家伙抬手往西边一指:“城外一个小土坡坡上。”
傅清寒亲亲垃宝额头:“走,爸爸现在带垃宝去拜祭洪爷爷,然后给垃宝买个五颜六色加大号的麻布袋。”
垃宝想收垃圾就收垃圾吧,等小家伙觉得很累很累的时候可能就主动放弃了。
天黑前傅清寒开车带垃宝到了郊外黄土岭罗安河外的小山坡上。
傅清寒准备好了祭品准备祭拜洪爷爷时,垃宝忽然拉住他的大手。
“爸爸爸爸,洪爷爷的大草帽都不见了。”
傅清寒眉头紧蹙,想着可能这位洪爷爷下葬时陪葬了一顶大草帽。
他疑惑:“垃宝怎么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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