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时目光聚焦臂膀上的血肉模糊,清淡眉间隆起。
“你是来抓我的?还是取我性命?”被发现,虞初反而没有半分紧张,吐掉口中咬着的白布声音不紧不慢。
赢时纤长睫毛微颤,视线由鲜血淋漓的手臂转到虞初冷汗淋漓的苍白脸颊。
“不是。”赢时清冷声音回复极快。
虞初一边上药一边抬眼,就见赢时往自己方向走来抬手似要做什么。
虞初撒药的手一把桎梏,眼底杀意一闪而逝。
“玄王殿下,这点时间都等不了?”
“未免太心急了些。”
赢时抬眼,对上虞初冷漠视线声音如玉珠滚地,“一只手不方便,我帮你。”
虞初秋水眸微眯,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松开抓住赢时的手。
他接过药瓶上药,看着金疮药眉尾下压似乎是不满意金疮药的品质,当即放在一边从袖口掏出来一瓶更好的。
动作称得上一句小心翼翼,似乎是怕弄疼对方。
虞初审视跟前之人忽然道,“那些人就是我杀的。”
赢时一顿,继续为其包扎。
见对方不为所动,虞初又道,“你们在找的东西也在我这里。”
她声音低转似有蛊惑,“抓我交差,你就能得到皇帝重视。”
“不想提着我的人头去领赏吗?”
她的蛊惑一声盖过一声,似海妖吟唱,待敌人意志薄弱将其捕杀。
赢时打上一个结包扎完,虞初动了动手臂似乎颇为满意对方的服侍。
“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吗?”她苍白的脸上笑意吟吟,丝毫看不出才经历刮骨疗伤的痛苦。
赢时在温水中净手,好似没听到后面声音擦拭水渍,脖颈忽的被人大力掐住。
他被迫仰头。
“因为死人是不会透露秘密的。”她唇角染笑,手上力度却不断收紧,“盯着我很长时间了吧?”
赢时薄唇微张,面部因缺氧窒息而涨红,目光却一直注视着虞初。
平静深潭般的瞳仁下,暗潮涌动。
是人看不懂的浓郁,压抑情绪。
虞初俯身逼近,赢时目光注视情不自禁抬手抚摸脸颊。
虞初掐着脖颈的手松开,一把挥开赢时触摸脸颊的手。
“咳咳。”赢时剧烈咳嗽,咳的眼梢泛红。
虞初摸了一把被触碰的地方,眉头深锁,“你的人呢?”
都快掐死了也没暗卫侍卫出来?
“没人,就我一人。”
虞初扫了一眼没说话,走到门边拉开门张望,四周确实没人。
她回头看着跌在地上还在缓气的赢时,眸中深沉。
“我一个人来的大慈恩寺,没有带人。”
说罢,他看着虞初又补充一句,“我不会抓你。”
“云青棠传消息说你就是凶手,手臂还有缠斗时留下的伤。”
虞初面色沉凝,脑海里浮现云青棠故意撞她时的画面。
“我是……”到嘴边的话终究是没说出口,“今日之事我不会说出去。”
“云青棠那里,会让人解释摆平。”
虞初视线这才投去,闲庭信步来到赢时身旁蹲下与之对视,手中把玩着匕首,“我们认识吗?”
赢时一怔,望向虞初眸中难掩激动,“你也……”
“为什么帮我?”
要不是感觉不到他身上的敌意,恶意早就在一开始就掐死了。
赢时很奇怪,对她的态度也很奇怪。
“没为什么。”赢时眸中明显暗了两分,“我对你没有恶意。”
“你说没有就没有?”
虞初拿着匕首贴着赢时脸颊,“男人的话不可信。”
虞初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这里面是一味奇毒,服下此毒每月毒发一次,毒发前找我拿暂缓解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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