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侍卫丫鬟不敢喘息,一动不动。
生怕阎王打架小鬼遭殃。
“跪下!”虞初轻飘飘瞥去。
云青棠希冀目光看向裴瑾舟,然而对方从始至终盯着虞初。
知道无望,只能咬牙跪下。
虞初嗤笑一声,别有深意看了一眼裴瑾舟转身离开。
什么爱不爱的,自己孩子都不管不顾。
不过是权衡利弊,更爱自己。
孩子哪有颜面重要。
刚走一段距离,后面就传来一阵急呼,“青棠!”
虞初侧头,就见刚跪下去地板都没热乎的云青棠晕倒。
裴瑾舟将人打横抱起,快步跑着离开。
霜序悄悄偷瞄虞初。
云青棠这般浅显的手段谁都能看出来,裴世子不可能没看出来。
那就只能是借坡下驴。
虞初眸中平静,没有因为二人举动有半分波澜。
回到瑾园,里面跟离开时别无两样。
坐了许久马车,虞初浑身疲乏躺在贵妃榻上。
霜序忙前忙后。
“霜序这是第二次了。”
霜序一愣,身体僵硬。
她闭眼假寐,侧卧贵妃榻,“偷偷给裴瑾舟传消息,我当你是被强权压迫无法反抗。”
“寺庙里呢。”
“我再三叮嘱守在门外,不可离开,你呢?”
霜序猛的转身,“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我对待你是不是过于仁慈了些?”
霜序整个人发颤,张嘴却因为极度恐惧而发不出声音。
虞初缓缓睁眼,“事不过三。”
“你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第三次应该知道我会怎么解决吧。”
“我不需要自作聪明的侍女,只需要一个按规矩办事的。”
以往霜序如此无所谓,可临时不同往日。
想到虞初控制树木杀人无形,霜序汗毛倒竖磕头道,“奴婢知错,一定定不会再犯!”
说完犹觉不够,竖起手指对天发誓,“奴婢对天发誓,若再有犯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虞初敛眸,霜序始终性子浅了些。
有些事不能让她知道,也不能交给她去办。
得挑几个得用的人留在身边。
侯府的人能用,却不可信任。
见虞初阖眸休息,霜序蹑手蹑脚退离不敢发出顶点声音。
瑾园宁静,海棠苑却无数大夫围着。
“如何?”
最后一个大夫诊脉完,裴瑾舟沉声询问。
“额……可能是天气太热的原因吧,没有大碍休息一下就行。”
一个大夫开口,其他人纷纷附和。
裴瑾舟挥手,侍卫将一众大夫带离。
临走时不忘将房门关上。
人都散了,屋里就两个人。
裴瑾舟坐在床榻旁,贴心温柔的给虞初掖被褥。
下一瞬,他提起被褥盖在云青棠脸上,一手摁住。
装昏迷的云青棠疯狂挣扎。
口鼻被棉被挡着,还有一只大手压着根本无法呼吸。
就在濒临死亡之际,那只摁住的大手消失。
她猛的掀开被褥坐起来,大口大口喘息,撞入裴瑾舟阴鸷森冷的瞳仁,眸中恐惧。
差一点……差一点她就被闷死了!
“瑾、瑾舟哥哥,你……”她说话结巴,在那如毒蛇黏腻阴暗的目光下,浑身颤栗。
“呃……”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纤细脖颈被一只宽大的手掐住。
“是你给我下药!”
“还假传我的消息让她过来目睹同你欢好。”他眸中暗浪翻滚,额头脖颈青筋几乎爆炸。
“瑾、瑾舟……”云青棠被掐的窒息,疯狂拍打裴瑾舟手臂,“放、放开,我喘不过气了。”
“给我下药,你怎么那么贱!”
“还喜欢让人观摩?!”
裴瑾舟双眸染上红血丝,一把撕裂云青棠衣裳。
“啊!”
云青棠痛的惊呼一声,尖叫道,“瑾舟哥哥,不要!”
“孩子!孩子!”
她大吼拍打,裴瑾舟如同听不到,那点拍打的力度更是无用,只能被动接受一切。
夜幕降临,月明星稀。
镇北侯府突然吵闹起来,脚步声不断,还有不停呼喊大夫,快请大夫的声音。
虞初正在树下纳凉,听到明显慌乱凌乱的脚步声远山眉微蹙。
这段时间霜序有了些长进,立马出去打听。
很快回来禀报,“世子妃,海棠苑出事了。”
“世子跟云夫人同房没控制住,孩子没了。”
虞初轻摇团扇的手顿了顿,裴瑾舟不是急色之人。
云青棠也不会拿腹中孩子去赌。
突然如此,必定猫腻了。
“世子妃不去看看吗?”出了这种事,当家主母好像要第一时间过去。
虞初犹豫要不要去,大门就被人拍的震天响。
霜序忙不迭去开门,门口赫然是镇北侯身边的大管家。
他的态度不似以往恭敬,只冷声道,“世子妃,侯爷世子让你去一趟海棠苑。”
虞初慢慢从摇椅上坐起来,“换身衣裳就来。”
“不必了。”管家催促,“直接过去就行,侯爷跟世子都等着呢。”
虞初眼眸半垂起身,“走吧。”
虞初在前,管家跟霜序始终低半步。
虞初手中团扇摇晃,大半夜叫她过去。
管家的态度也不对劲。
虞初摇晃的动作停下,眸色一沉,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虞初刚入海棠苑就飞来一个茶杯。
她侧身躲开刚站稳前方就传来一阵爆喝,“你个蛇蝎毒妇!”
“那可是瑾舟第一个孩儿!”
“竟然对一个还没成型的孩子下如此毒手!”
被劈头盖脸一顿骂,虞初道果然如此。
云青棠的孩子注定留不下来,但孩子不会无缘无故没。
谁有这个动机?
只能是她。
裴瑾舟的世子妃,跟云青棠这个平妻天然对立。
她还没有子嗣,云夫人诞下第一个子嗣必定会影响她的地位。
如此一来,她就更有理由除掉云青棠腹中孩子了。
“父亲息怒。”虞初声音不紧不慢,态度淡然。
如此模样更是惹怒镇北侯,“早知你不是省油的灯,裴瑾舟看看这就是你不管不顾要娶的人!”
“如此蛇蝎心肠,有她在你这一生都别想有子嗣。”
虞初眸色一厉,镇北侯什么意思?
想让她暴毙!?
她抬首环视,小小海棠苑已经来了很多人,各房都来了站在一起。
只有她站在对立面,似乎是要三堂会审审判她这个歹毒之人。
视线扫到裴瑾舟,他眼瞳深黑隐含失望,“初儿,我说过这个孩子生下来会记在你的名下,你为为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