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聋子,将整块桂花糕喂过去,“你以前最爱吃的。”
虞初冷冷扫了一眼,拿着重弓错开裴瑾舟往后走去。
裴瑾舟当即追问,“你去哪儿?”
虞初头也不回,更无回应。
望着背影消失的方向,裴瑾舟一口一口塞着桂花糕。
年关将至
朝贡的附属国部落进京,缠了虞初许久的裴瑾舟也不得不回到公务上。
以前是御前当差,连番出差错加上没从云青棠处得到进展。
他从皇帝身边当值被调遣到负责皇宫警戒安全。
部落附属国的到来,更是让他任务量增加。
日出上值,入夜才回侯府然后歇在瑾园偏房。
因此侯府都在传世子夫人跟世子重修旧好了。
这则消息被禀报到玄王府。
玄王手中茶盏掉落,滚烫的水洒在手背上,修长白皙的手当即红了一片。
“传太医!”侍卫连忙出声,赢时捂着烫红的手,“无碍,无须传太医。”
他捂着被烫到的地方直接出王府,钻进马车。
重修旧好……
这四个字似千斤重锤,一锤一锤砸在心间。
怎么能重修旧好呢!
马车以最快的速度驶向镇北侯府,赢时步伐凌乱直奔瑾园。
刚到,就发现侯府许多侍卫守着,比以前人数多了一倍。
他避开侍卫进入瑾园,以前每次来都在练箭的地方没了身影。
这一刻,下人的禀报重现脑海。
他走到寝房外,指节微微弯曲敲门的动作始终未停下。
不知过了多久,清脆的声音从后方响起,“玄王?”
赢时当即转身,就瞧见虞初站在身后。
“药不是才给你吗?”她一边说一边推门。
赢时捂着烫伤的手,清冷声线不疾不徐,“附属国已经来到皇城,我来看看你准备的如何。”
“有没有需要我帮忙的。”
“暂时没有,需要的话我肯定不会客气。”
虞初倒上一杯茶推过去,“之前国师一事,谢了。”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虞初动作一顿,锐利目光将赢时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感觉到对面目光,赢时下意识挺直背脊端正姿态,有一种将最完美的姿态呈现的感觉。
“你想没想过那个位置。”
虞初不轻不重丢下一个惊天大雷。
她想平稳安静生活,别人却不愿意。
国师随随便便就能对人下追杀,最后却只是禁足三月。
权力真是个好东西。
可以有而不用,不能真的没有。
这一代皇帝已经人到中年,她琢磨暗中扶持下一代。
赢时就是个很好的选择。
被预言生而带灾,所有人都觉着他无缘皇位。
将其扶上皇位从龙之功有了,最主要有系统给的毒药牵制,就算荣登大宝要翻脸。
他也要掂量掂量。
赢时一顿,没想到虞初会提出如此大胆敏感的话题。
他注视虞初,字字清晰,“我意不在此。”
“那真是可惜。”虞初抿了一口茶,赢时这里行不通有机会可以看看有没有合适人选。
“听说你同裴瑾舟重修旧好了?那还要参加骑射吗?”
他似不经意间询问,每一个看似随意的动作下都是小心翼翼试探。
“重修旧好?”虞初挑眉,“这样都能重修旧好的话,我就真的该去挖野菜了。”
“挖野菜?”赢时明显没明白,虞初直言,“没有,会继续参加。”
赢时紧握的手松懈,唇角悄悄松了一口气。
无意间瞟到赢时手背烫红之处,虞初走到箱子旁翻几下,将一个瓷盒扔过去。
赢时立马接住还没问是什么,虞初的声音响起,“烫伤药,效果挺不错送你了。”
他牢牢握在掌心,“提前祝贺你大比之日一举夺魁。”
“借你吉言。”
赢时没有涂伤药,握着瓷盒离开。
回到玄王府就一直盯着瓷罐看,过来找的谢晋见他盯着瓷罐发呆一把拿过,“什么好东西看的如此出……”
他话音未落就被锁喉,玄王一手将瓷罐夺过,语气少有的严肃,“不要随意乱动我的东西。”
谢晋揉着脖子,“里面装了仙丹不成,你这般着急。”
赢时没有多说,将瓷罐小心放在胸口,“你来何事?”
“还能什么事,国师跟疯狗一样又在暗中宣扬你的不祥。”
“你之前推波助澜帮虞初给了国师难堪,现在四处攻击。”
“咱们的产业都受到了波动。”
“你爱乌及乌也太过了,就算裴瑾舟是朋友也没必要为他夫人如此费心。”在预言时推波助澜,又在失败后放出刺杀消息。
在国师身上吃了那么大的亏,又撞上去。
赢时垂眸,“国师现在闹的越欢,陛下对他的容忍度越低。”
说到底赢时再怎么样也是皇帝儿子,自家人自家欺负没事,外人欺负就会引发不满。
国师现在不断攻击赢时,何尝不是不敬皇子,不尊皇室。
皇帝心里自有一杆秤。
“好家伙。”谢晋猛拍大腿,“我说你怎么任由被攻击,原来搁这儿装惨呢!”
“高!实在是高!”
赢时眉间清淡,面无情绪。
除夕将至,年末大比也即将来临。
家家户户挂着红灯笼,整个皇城都充满了喜庆的味道。
大比在除夕前几天,皇室早早就安排好了场地。
三品大臣以上,都可带家眷入席。
大比只比骑射,主要还是天盛实力的一个展示。
同时也是震慑附属国。
大比比赛马、箭术,以及在马上射箭这三项。
压根无须提前报名,到时候天盛有谁想一比,直接上场。
给对方造成人才上碾压的既视感。
自高祖女帝大一统之后,这项大比几乎就是娱乐性质了,无人能同天盛王朝一较高下。
大比选址皇家马场,虞初同裴瑾舟在名单之内也抵达现场。
被禁足的云青棠也因为大比的事放了出来,一同参加大比。
扫了一眼后面马车出来的云青棠,虞初面无波澜。
裴瑾舟靠近想解释,想到什么生生忍住。
云青棠快步过来,被禁足一段时间眉宇间不似往日鲜活,明显阴郁许多人也瘦了不少。
从原来的俏皮活泼,往忧郁弱柳扶风发展。
“瑾舟哥哥。”她娇气声音细声细气。
见对方没有反驳更加靠近,裴瑾舟凤眸黑沉如墨。
云青棠恍若未觉,挽住裴瑾舟胳膊眼底闪过一丝怨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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