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瓷刚走回宴厅,傅司州正看着她走过来。
前面人多,她往一旁挪了挪,打算站在边上等他过来。
刚挪了没几步,腰就被人撞了一下,红酒泼到她的裙子上,白色的缎面裙瞬间就被那红酒的染了一大片深浅不一的红。
“对不起啊,我没注意。”
梁瓷认得眼前的人,她笑了笑,余光扫到正好女人的身后有侍应捧着托盘正走过来。
她伸手越过对方,随便拿了杯饮品,对着跟前的女人照着自己身上被红酒沾上的地方就泼了过去:“礼尚往来,不用客气。”
梁瓷的动作太快了,对方压根就没反应过来,那红酒泼到女人身上的时候,女人惊叫了一声,脸上的表情震惊不已 :“梁瓷你干什么?”
她的声音又尖又大,引得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
梁瓷看着对方,慢条斯理地从手上的拿包上拿了纸巾出来擦着胸襟前的裙子上正在滴落的红酒:“没干什么啊,你送我一杯红酒,我也送你一杯,礼尚往来,你家人没有教你吗?”
说着,她顿了一下,“哦,你可能没有家人。”
“我那是不小心的,你这是故意的!这能一样吗?”
“有多不小心,才能在这边人少的地方撞到她的身上?”
一道男声插了进来,女人气愤不已,想连带来人也骂了,不想抬头一看,发现来人是傅司州。
女人脸色变了变,“……我刚刚在找我朋友,没注意!”
傅司州看都没看她,直接走到梁瓷的身旁:“走吧,我带你去换条裙子。”
他说着,把她手心里面被红酒沾湿了的纸巾拿走。
梁瓷只觉得手心空了下来,抬眸就看到他把纸巾都拿到了他的手上。
她摇了摇头:“可以直接走吗?”
“可以,你不觉得不舒服?”
梁瓷没回答他的问题:“那我们走吧。”
傅司州伸出手,握拳虚揽过她的腰:“那走吧。”
“梁瓷,你别走,这件事情——”
女人话没说完,被回头看向她的傅司州眼眸里面的冷意惊到了,她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顿时就失了声。
这小插曲并没有影响宴会的继续,在场的人讨论几句,事情很快就过去了。
梁瓷上车后就沉默,车厢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放的音乐,一直到傅司州叫了她一声,她才留意到。
“嗯?”
梁瓷回过神来,收回看向车窗外的视线。
“今天晚上的事情,很抱歉。”
“没什么,跟你也没关系,我跟她有点私人恩怨。”
她说着,想到傅司州是带着她突然离开的:“倒是我给你添麻烦了,突然离场,不太好吧?”
她当时没多想,只是不想和赵欣然纠缠下去。
赵欣然这么拙劣的技巧,指不定就等着她去换衣服,再给她弄点什么事情出来。
她说走,傅司州就直接带她走了。
前面的绿灯转红灯,车缓缓停了下来,男人偏过头,黑眸看着她:“你要是能给我添麻烦,也算是本事。”
梁瓷笑了一下,指了指身上白裙的红酒渍:“学长,这裙子,应该不会要我赔吧?”
“如果要呢?”
她挑了一下眉:“那麻烦你调头。”
“调头干什么?”
“找始作俑者赔钱。”
听到她这话,傅司州笑了一声,“我没这么小气。”
梁瓷也勾唇笑了笑:“学长,,确实一直都挺大方。”
他们学生时代为数不多的几次接触都是傅司州在送温暖,梁瓷记得有一年圣诞节,傅司州在学校门口那儿发苹果,梁瓷有幸收到过,听说是刚好是幸运礼,里面还有一盒lamer的润唇膏
“原来你还记得,我以为你都忘了。”
傅司州轻啧了一声:“毕竟我也没想到,回国跟学妹的第一次见面,居然这么别开生面。”
梁瓷:“……”
好不容易忘记的事情又想起来了,梁瓷脸又开始热了。
右肩从胸到腰的位置,全都是红酒,裙子是缎面质地,沾了水后贴的紧,车里面开了暖气,梁瓷只觉得又冷又不舒服。
她抬手拉了拉,想让裙面松一些,别贴那么紧,但手一松,那裙子又贴回去了。
“不舒服?”
梁瓷抬头看了他一眼,轻声嗯了一下。
下一秒,傅司州就给她递了条手帕。
深蓝色的手帕,光是看着就知道质地昂贵。
“没事,到家就好了。”
“放进去垫一垫,没那么难受。”
前面的绿灯亮起来了,傅司州直接把手帕放到扶手箱上。
梁瓷看了一会儿,还是拿了起来垫到肩膀上,但还是不舒服,不过聊胜于无。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梁瓷拿起来看了一眼,是赵念千给她发的消息。
梁瓷点进去,发现是今天晚上宴会上的小视频。
果然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前后也就二十分钟不到的时间,事情居然就被人发到网上去了。
不过她已经退圈了,梁瓷也无所谓。
“梁瓷。”
她刚熄了屏,一旁的傅司州突然喊了她一声。
梁瓷怔了一下,“怎么了?”
“时宴刚才找过你?”
“嗯。”
她不意外傅司州知道她跟时宴的事情,毕竟她退圈的事情轰轰烈烈的,她和时宴的那些事情,更是被人翻来覆去地说。
“聊得不愉快?”
“嗯。”
傅司州看了一眼后视镜一直跟着的车:“他知道你家住哪儿吗?”
听到他这话,梁瓷也反应过来了。
她看了一眼后视镜,时宴的车她认得,那熟悉的宾利,车牌号梁瓷倒背如流。
时宴跟他们车干什么?
不过两秒,梁瓷就做了个决定:“学长,可以帮我个忙吗?”
不管时宴想做什么,她都不想让他知道她住哪儿,也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的交集了。
“说吧,想我怎么帮你?”
梁瓷看了傅司州一眼,“我能去你家待一会儿吗?”
十五分钟后。
梁瓷接过傅司州手上递过来的水:“谢谢学长。”
“还喜欢时宴吗?”
她低着头,抿了口水,“不想喜欢了。”
“你以前喜欢他什么?”
傅司州的这个问题让她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不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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