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她突然喊了一声，声音急促，眼睫轻颤。
林景程靠边停了车，“不舒服？”
赵念千没说话，解了安全带下了车，默不作声地往前走。
梁瓷都已经放下了，她也应该放下了。
“赵念千。”
下车后的林景程追上来，晚风有些大，她抬手勾了一下被吹乱的头发，看着他，突然就笑了：“不好意思，我家就在这附近，我想吹吹风，走回去就好了。”
“今天晚上，谢谢你送我回来。”
也谢谢你，高二那一年的那一程。
他看着她，许久没有说话。
暗黄的路灯打在他的脸上，虽然有光线，却不太清晰。
赵念千抿了一下唇，转身想继续往前走。
她刚才的话也没有撒谎，沿着这条路往前走五百米，过个马路，左转再走两百米，就是她住的公寓了。
虽然有些晚，但这边是城区，路上也还是有车，监控更是全方位无死角，也出不了什么事。
只是她刚转身，身后的人就握住了她的手腕。
赵念千看了一眼自己握上来的手，有些不明所以：“林景程？”
“是我做了什么让你觉得不高兴吗？”
“没有啊，我只是酒很多了，想走点路散散酒。”
她这话就有点胡扯了，可赵念千也找不出别的更好的说辞。
“那是你讨厌我？”
赵念千怔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开口：“没有啊，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她转了一下手，想把自己的手从他手中抽回来，却怎么都抽不回来。
“你能放开我吗？”
赵念千低下头，再开口的声音已经有了几分哽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酒喝多了，也可能是想起了往事，那些阴暗的奢想让她不能自已。
眼泪落下来的时候，两人都有些猝不及防。
“你，放开我！”
再开口，她已经有些急了。
林景程没松手，“你想散步也可以，等我把车停一下，我陪你走回去。”
“不用，我自己可以。”
眼泪一直在流，她不敢抬起头。
两人谁都没有退让，最后是赵念千突然崩溃哭了起来。
再后来是林景程将她抱回车里面，又将她送回家。
她莫名其妙发脾气，对方大概也生了厌，放下她就转身走。
然而在他转身的那一瞬间，她又莫名地生出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生生把人拽住。
后面发生的事情赵念千已经说不清楚了，她只知道自己没有醉，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却又想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
混乱的场面一直持续到凌晨三点，结束后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倒头就睡过去了。
宿醉的感觉不好受，如今床上剩她一个人，赵念千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几分失落。
想起昨晚，她更多的是后悔。
她和林景程不该这样的。
胡思乱想间，房间的门被推开，她怔怔地看着本该离开了的男人，下意识就重新躺了回去。
她一定是没睡醒！
事实是她睡醒了，还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林景程是来叫她起床吃午饭的。
这顿午饭吃得沉默又压抑，赵念千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捏着筷子看着自己碗中的白饭，思索着应该怎么开口说清楚。
“昨晚的事情，我们就当是陌生人约了一次吧。”
“昨晚的事情，我会负责的。”
两人同时开口，只是她刚说完，
对面林景程的脸色明显不太好。
赵念千觉得应该是林景程教养太好了，做不出来跟人约这种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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