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谈笑语间,武烈帝突然转头看向晏东凰:“东凰,昨日钦天监来见朕,说二月初二是个好日子。”
此言一出,众人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晏东凰点头:“二月二龙抬头,自然是个好日子。”
“朕想让你二月二举办登基大典。”武烈帝神情淡定,却语出惊人,“朕已经命内廷赶制龙袍龙饰,一个月的时间足够了。”
在场嫔妃皇子们闻言,纷纷色变。
晏璋和晏鸣重伤未愈,脸色本就苍白,听到这句话之后,脸色更显难看几分。
而晏翎一双温和的眼睛落在晏东凰脸上,似是高兴,又似带着几分喟叹,不知道在喟叹什么。
“皇上真的要让雍朝迎来一位女皇?”贵妃咬着唇,明明是不甘的语气,却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女子为帝,会不会让人觉得雍朝男子太软弱,才需要一个女子撑起社稷?”
她想说的是,雍朝明明是一个男尊女卑的国家,皇上突然让晏东凰为帝,别的国家会怎么想?
他们会认为雍国男人无能,甚至怀疑雍朝皇族出现了什么问题,才会让一个女流之辈坐上皇位。
万一各个国家都生出蔑视之意,对雍朝江山生出觊觎之心,雍朝岂不是又要陷入危险境地?
“朕征战十余年,才把雍朝周边蛮夷小国统统打服。”武烈帝语气威严,“但还有几个国家一直虎视眈眈,不出五年,他们一定会再生战事。朕相信东凰会收服这些不安分的国家,就像年前镇压那些不安分的家族一样,让雍朝疆土扩大,兵力强盛,成为天下第一大国。”
“皇上既然有这样的心思,那就应该另择一位储君,让晏东凰一心征战才是。”贵妃蹙眉,“东凰的本事臣妾是认可的,但——”
“没有但是。”武烈帝抬手阻止她的话,“今晚家宴,不用多说朝政,何况你是后宫嫔妃,储君一事你不必多言。”
贵妃面色变了变,虽住了嘴,心里却是不服。
既然嫔妃不能多言,为何公主可以为帝?
合着这些规矩都是为她们后宫嫔妃定的,公主不必遵守?
“东凰。”晏翎温声开口,“听说镇国公老夫人这几天一直派人去长公主府,说盛景安没回家,他现在还在长公主府吗?”
“七皇兄的消息不太灵通,我昨日已经让盛景安回去了。”晏东凰漫不经心地开口,“他是本宫的未婚夫,将来可能是后宫一个嫔妃,本宫前几天刚收了几个男宠,这几天盛景安一直和男宠们在嬷嬷手底下学规矩。”
她说得云淡风轻,席间众人听得脸色青白。
后宫嫔妃?
男宠?
她……她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不知廉耻地谈及男宠之事,还一副洋洋自得的口吻,真不知她到底是不是个女子。
晏翎脸色也是微僵,随即蹙眉:“以盛景安的身份,不应该是正宫皇夫吗?”
“本宫想让他做什么,他就是什么。”晏东凰淡道,“他没有功名,没上过战场,凭什么做正宫?”
晏鸣神色不虞:“盛景安是镇国公之子,镇国公在世时对社稷也有过大功,你这么羞辱他,不怕寒了朝臣的心?”
“本宫若封一个无能且没有规矩的人做正宫,才是寒了朝臣的心。”晏东凰目光直视着他,眼神冷硬,“盛景安目无皇权,尊卑不分,对本宫大呼小叫。他的母亲身为已故国公的遗孀,不思教好儿子,一个劲地叫嚣着女子该从一而终……是不是本宫登基之后,还得晨昏定省,日日去给她这个婆母请安?”
晏鸣脸色一变:“老夫人怎么可能——”
“这几天念在皇兄受了伤,本宫有件事一直没跟你说。”晏东凰忽然话锋一转,“凤阳公主小产之后,平阳侯授意她去长公主府上演苦肉计,意图在博得我同情之后,给我下毒,那个毒现在就在本宫手里,而平阳侯在大牢里招了口供,说毒药是景郡王府小厮所给,奉的就是二皇兄的命令,不知二皇兄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一个解释?”
武烈帝坐在主位上,对眼前这个阵仗无动于衷,像是放任他们争执似的,专注地享用着桌上美食。
他龙体有恙,这些日子一直吃得清淡,很久没好好享用一顿美味膳食了。
“你说什么?”晏鸣表情先是茫然,待反应过来她话里的意思,顿时惊怒交加。“我这几天一直待在家里养伤,连外人的面都没见过,何曾授意谁去下毒?陈少衡说的话根本不可信!”
晏东凰语气平静:“陈少衡招的就是你。”
“胡说八道!”晏鸣气得站起身,却因拉扯到背上的伤而疼得脸色发白,以至于声音都变了调,“你若是想杀我就直说,不必如此费尽心机!”
晏翎温声开口:“东凰,二皇兄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以前感情那么好,就算此次有些不愉快,他也不可能对你下毒手啊。”
晏东凰冷道:“稍后你随本宫去大牢里问问,看看平阳侯到底怎么说?”
晏鸣冷笑:“你若是想栽赃陷害,自然会对平阳侯严刑拷打。酷刑之下,还不是你让他说什么,他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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