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的眸里,含着讥讽的笑意,虽然未曾一起生活,仿若陌生人,但她体内流淌的是跟姜明义一样的血。
她可太了解姜明义在想什么了。
谢家政商两界的地位举足轻重,这种家世万里挑一。
如果不是因机缘巧合同处一个学校,像谢忱这种人,她一辈子兴许都望尘莫及。
以谢郑两家的关系,强强联合是板上钉钉的事,更是绝无仅有的完美选择。
若是其他人不足以让姜明义亲自跑一趟,只因做贼之人心虚至极,唯恐是她们母女俩铁了心报复搅局,这才纡尊降贵,跟她这个黄毛丫头费这些口舌。
“我跟我妈只是想正常生活,对其他任何事都没兴趣,谢忱的事你该去对谢忱说。”
姜明义看着眼前已经亭亭玉立的少女,心中感慨,“今天我来这儿也是想见见你,你妈妈将你养的很好。”
说着轻叹了口气,“谢郑两家牵涉颇深,你们把事想的太过简单,年少的喜欢光靠一腔孤勇是没有结果的,人都会趋利避害,圆圆,爸爸只是怕你受伤害。”
“我知道你跟你妈妈怪我,但我当初也是迫不得已,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
这一番道貌岸然的话带了几分情真意切,姜嫄觉得有些好笑。
不再看那虚伪至极的嘴脸一眼,“不是所有人心思都跟你一样龌龊,没其他事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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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嫄从警局回来时已是晚上8点。
从公交站下车,到千户巷口有一段路要走。
街灯已全部亮起,昏黄的路灯将少女娉婷的背影拖的很长。
这个时间点,鲜少有人会来这条街。
下过秋雨的街,湿漉漉的,显得有些寂寥。
晃眼却看到了一抹与陈旧的街道格格不入的身影。
少年身着质感高级的黑色冲锋衣,身影修长挺拔,懒懒散散的倚在巷子口一家店门廊檐下躲雨。
长指单手握着手机,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屏幕幽蓝的光映在他的脸上,衬的少年眉眼越发桀骜冷淡。
脚边还趴着一条湿漉漉的帅气德牧。
看见她的那瞬,德牧率先爬起身来,精明的紧盯着她。
似乎有所感应,清傲的少年抬眸也向她看来。
他头发剪的很短,露出了挺拔光洁的额头,非但没损伤他半分帅气,反而更加利落不羁。
姜嫄头一回觉得自己手艺竟然这么好,这发型剪的真不错。
看见是她,谢忱站直了身子。
姜嫄走近,站在台阶下,仰着头看昨天才刚见过的少年,犹豫了下问,“是找我?”
谢忱握着狗绳的手紧了紧,眉眼佯装不经意的瞟向别处,一本正经的道,“没有,我遛狗……下雨了就在这儿躲躲雨。”
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身边淋的毛发湿透,可怜兮兮的狗。
这么晚了,这么大的雨遛狗……?
就说狗乐意吗?
那么多地方不去,偏偏遛狗遛到了她家门口。
若是姜嫄还不明白他是特意来寻她的,那属实就有些揣着明白装糊涂。
姜嫄顿了顿,看了眼一旁湿透的狗,有些好笑的问,“我要回趟店里,要不要给它擦干再遛?”
两人一路无话,肩并肩往巷子里走。
少年价值不菲一尘不染的球鞋踩在小水洼里,激起一阵涟漪,鞋面被溅上了几点泥污。
谢忱很爱干净,饶是如此也没有表现出丝毫不适。
乌云遮月,巷道内错乱的灯牌发出幽暗的光,勾勒出少年深邃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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