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姒姒很少听见府上这些女人的名字,就算她的名字,也是长年累月没有人叫,长辈都是喊她小名,只有成亲后刘煊偶尔会叫她名字。
她一时间觉得新鲜,笑着道:“绿姬,你们都知道她的名字么?”
“她年轻时是乐坊头牌,名声很大,那时候的公子哥儿为他一掷千金,奴才们都听过。”
因绿姬貌美惊人,昌平郡主同样名动四方,当时还有“北有绿姬南有昌平”的说法。
但这句话可不能当着文姒姒的面说,这混话要是说出来,他的脑袋就没了。
文姒姒觉着很有意思,笑道:“算了,让她进来我看看吧。”
片刻后绿姬带着人进来了,文姒姒没想到她年岁这样大,见她身侧还有个穿红衣的姑娘,想着应该是她女儿。
绿姬这些年风光无二,她虽是妾,所有人都知道镇北侯宠她,所以即便是一些官员的正妻,都是让她坐在上首,对她恭恭敬敬的行礼。
她没见过身份比她更高的女人,看坐在上首的女子芳华妙龄,一时间就吃惊住了。
文姒姒更吃惊,因为她没想到这人见了自己不仅不行礼,还大喇喇的盯着自己看。
绿姬看晋王妃素衣钗环,衣着首饰很是平常,思索了一下猜想晋王妃应该不得宠。
绿姬认识的那些人家,少有正妻得宠的。
她再了解这些侯门千金不过,一个个的古板正经得不行,完全不知道如何抓住男人的心,就算长得再好,床上依旧像块木头。
譬如现在还在吃斋饭的镇北侯夫人。
绿姬笑着道:“王妃,你和王爷怎住在这样的小地方?太委屈你们这样的身份了,恰好我们侯爷有一处大的宅院空着,你们若不嫌弃,搬去那边住吧。”
文姒姒低头喝了一口茶,笑笑道:“不必。王爷素来节俭,在京城也是这般,出门在外的,没必要住那么好的地方。”
刘煊如今在朝中风光无二,他真大张旗鼓的告诉广姚所有人自己来了,且住最显要的地方,不出三天,当地各个有头有脸的人家都送上一大批东西孝敬。
这种事情劳民伤财,闹得各家都来凑热闹实在没必要。
现在这样不仅安全,行事更为方便。
绿姬听岔了意思,倒没想到堂堂王府居然连自己侯府都不如。
不过想来也有道理——毕竟刘煊不像五皇子那样尊贵的地位。
想到这里,绿姬更气愤了——这对夫妇穷酸得和什么似的,居然敢杀他们镇北侯府上的人?
绿姬长长的指甲刺入了掌心,不自觉的就忘了胡英告诫她的话,一开口就翻起了旧账:“前两日侯府是不是有人冒犯了王爷?这些人就算有罪,好歹也是镇北侯府上的,轮不到别人收拾,王爷怎么能把他们都杀了?”
与此同时。
镇北侯胡英恭敬的对刘煊行了一礼:“不知晋王爷来了广姚城,臣有失远迎。”
刘煊笑笑:“京城这时节燥热,本王携王妃出来游玩几日。多年不见侯爷,侯爷一如往昔。”
“臣多年未变,王爷却今非昔比。”胡英正色道,“当年臣多有得罪之处,望王爷不计前嫌。”
刘煊接了下人递来的一盏茶,他并没有喝,一双凤眸只似笑非笑扫过胡英。
胡英又行了一礼:“前些日子胡府的奴才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敢冒犯王爷,这群人以下犯上死不足惜,希望王爷消消气,不要放在心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