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她的心还是她的身体,他全部都要。
文姒姒想起往事眼眶蓦然红了:“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殿下从来不知世道对女子的艰难。文家旁支待嫁堂妹数位,家里更有数名幼小的侄女,整个家族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妾身嫁给谁,只能跟了谁,喜不喜欢又有多大意义呢?”
刘煊看着她的眼睛:“如果你嫁了他,我把他杀了,让你和我走,你走不走?”
文姒姒苦笑一声:“殿下,我等不到这个时候便死了。”
刘煊心中愤恨难平,冷笑一声起身出去。
夜里海风凉意扑面,他在风中瞬间清醒了许多。
任若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听到动静的影卫给推了起来,他睡眼惺忪的披了衣服,麻溜的跑到了刘煊的跟前。
看这情形,殿下和王妃吵架了。
任若想不通,这俩人那么聪明,彼此都知道退让的,又不是五皇子夫妇那样一个贪玩一个善妒,就这也能吵起来。
刘煊被文姒姒气得心口闷痛,突然想起来她晚上还没有吃东西。
“厨房里还有吃的?”
任若赶紧点头:“参汤用文火在炉子上煨着,还有几道甜咸点心,我让人准备准备。”
“让人送过来。”
刘煊回了房间,看她抽抽噎噎的拿着帕子在擦眼泪,整个人哭得不行,瞬间心疼了。
刘煊赶紧把她抱在了怀里:“别哭了,是我错了,刚刚不该骂你。”
文姒姒眼泪像珠子一样往下掉,她自己也说不出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心,但过往的一切就像浓重的烟云又席卷了回来,让她整个人都陷入永远的悲伤之中。
刘煊没见过女人在他跟前哭得这么厉害。
他最烦别人在他跟前哭,如果是别人也就罢了,直接把人撵出去。
偏偏文姒姒哭得他心脏疼痛,仿佛把他的心都要哭碎了。
他娶她回来,并不是让她掉眼泪的。
刘煊低头亲去她脸上的泪水:“本王不该逼你回答。即便你嫁给他,也不是你的错,本王把他杀了,再娶你一次就是了。”
她的泪水渐渐止住,只是身体还在轻轻的颤抖。
漫漫长夜已经要过去,刘煊一只手捧着她的小脸:“我只是不知道,你喜欢的是你夫君还是我。”
他只知道喜欢一定是独占而非分享。
越是了解,越是知晓文姒姒的心思复杂,刘煊知道很多时候她表现出来的,并不一定就是她心里在想的。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
点心吃食已经放在了屏风后的桌子上,刘煊看她已经平静下来,拧了冷帕子给她擦了擦脸:“吃些东西就别睡了,再睡下去眼睛会肿。”
冰水里加了些许蔷薇花露,帕子拧过之后带着冷香,文姒姒一双眼睛确实有些肿,由着他给自己擦了擦脸和手。
她现在闻到了外头食物的香气,确实觉着有点饥饿。
刘煊给她擦过把帕子往旁边一扔,抱着她走了出去。
桌上摆着参鸡汤,红豆糕饼和茯苓饼等,文姒姒尝了一点汤,吃
了一块半点心,觉着差不多了便把旁边的茶盏端过来。
刘煊并不满意:“吃得太少了,你把这碗汤喝完。”
碗口都没有她的掌心大,吃什么都挑剔,这么一个小碗盛的东西,她都能剩半碗出来,平时吃的还没有一只猫吃的多,刘煊都不知道文家是怎么养她的,难怪体质这么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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